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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抖着,直了几下腰,又继续笑得弯下去,她旁边穿襦袍的仙人看不下去,泛着绿光的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拍,她才勉强止住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至深:“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还真以为是让你和亲,啊哈哈哈,让魔族的男魔后到天族和亲,太好笑了!笑死小女子了!”那清纯秀丽的容貌也被笑得失了容色,与人界老妇无甚二样,与她同来的仙人纷纷注目漫天飘落的大雪,似乎再次被她丢了脸,特别是在宿敌魔族面前。张至深差点一口咬掉自己舌头,那本就高涨的怒火又蹭蹭升了两分,指着她:“你就是紫淮?!”然后又看向南箓:“她就是紫淮?!”南箓沉重地点头。紫淮叉着腰笑得差不多了,应道:“小女子我就是紫淮,莫非魔后久仰小女子芳名?不如便来我天界和亲,嫁给小女子如何?”旁边的襦袍仙人咳了一身。张至深嘴角一抖,狠狠地看向南箓:“她,真是南华说的紫淮?”竟然当着众多仙魔的面调戏一个男人!这与南华描述的紫淮严重有偏差。南箓再次沉重点头:“她就是紫淮。”紫淮已经走了过来,有趣地瞧着张至深:“南华是如何说小女子的?”跟在她旁边的襦袍仙人咳了两声,紫淮暗瞟他一眼。张至深那“温柔优雅”四个字咔在喉咙里怎么也没能背着良心说出来!紫淮又道:“小女子也早闻魔后大名,若是和亲到了天界,定然天天拜访。”张至深焕然大悟:“散播和亲谣言的是你!”紫淮弯起两枚黑亮的眼:“真聪明!”张至深一囧,恨不得真咬舌自尽了罢,自己方才那大吼大叫是为哪样!“你与南箓是何关系?”“小女子我……”“咳咳……咳咳咳……”襦袍仙人打断她,低低道了一声,“老大不小了,姑姑。”紫淮瞪他一眼,干咳两声,改口:“老身是看着他长大的,箓箓,过来让紫姨好好瞧瞧。”张至深:“……”箓箓?似乎南华口中的紫淮与眼前这位越来越不靠谱了。南箓走道紫淮面前,低垂的眸倏然一抬,容华失了色,纷纷白雪掩不住的妖魅容色,墨发玄裳,早已不是当年的他。“紫姨。”紫淮叹了一声,拉住他的手:“不曾想,你竟是入了魔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南箓道:“是魔是仙并无甚区别,我该得到的总能得到,紫姨不必担忧。”张至深紧盯着南箓被紫淮握着的手,紧紧盯着,紧紧盯着……紫淮道:“咋闻魔界突然易了主,他们说你成了魔王,我起初一直不信,直到你向天界下战书,你这孩子也真是,想见紫姨也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与天界说一声便是,我如今在那里过得很好,你无需担心。”在南箓手背上摸了一下又一下。南箓毫无所觉,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我怕他们不肯放过你,当初是天界强行抓去了你,我说过会救你回来,这些年让紫姨受苦了。”张至深心里一紧,看看这“紫姨”清丽如花的容颜,还不断吃他家箓箓的豆腐,实在有点危机感。“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纤纤“魔手”伸向了南箓的脸蛋,轻轻一捏,好似捏在了张至深心头,跟着又是一紧,紫姨更加倚老卖老,“紫姨我是什么人,怎会吃苦,如今整个天界便无人敢瞧不起我,你放心回魔界当你的王去。”“你不跟我回去了?”南箓问。“回哪去?”紫淮道,“人界,妖界,还是你的魔界?哪里都没有我的家了,如今我修了仙,天界便是我的家。”“……”南箓看了她许久,狭长深邃的眼,流动的早已不是漆黑明亮的光,再是妖冶惑人,容色无双,他已成了魔。紫淮释然一笑,又瞧上了紧紧盯着他们的张至深,手在空中一抓,抓出一个红红的东西,弃了南箓改握张至深的手:“几千年不见,不曾想箓箓跟男人好上了,紫姨也无甚贺礼,这红包你权且手下。”“这……”张至深手抖了几下没将那红包抖掉,却将脸给抖红了,这算不算媳妇见公婆?紫淮将那红包往他怀里推,也捏上了他脸蛋:“瞧这小模样,长得真俊,以后紫姨便将箓箓交给你了,你且好好照料他。”这算是张至深除了南华与黑箬外见的第三位南箓的“家人”,不同于南华与黑箬成天说着南箓怎样对你都是天大的恩赐啊你要满足啊什么的,人家紫姨就是和蔼亲切得跟娘亲似的,哪里会倚老卖老,上下其手,瞬间将张至深那半颗心给收买了,厚着脸皮接过红包。“谢谢紫姨。”“傻孩子,客气什么,来来,再来见过你姨夫。”还有姨夫?站在一旁的襦袍仙人微微一笑:“请多指教。”第一百五十九章:真假相张至深无辜地看这貌似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便宜姨夫,有点淡淡的忧伤。南箓道:“紫姨,你连姨夫都拐了一个……”“傻箓箓,你说的甚么话,想当年可是你姨夫追着赶着在你紫姨后面求我嫁给他,怎就成了拐了,以后若有机会,我跟你姨夫去你的魔界做客走走,还有,那边都是紫姨的亲戚,你大伯大叔的都来见见,以后仙魔两界就都是亲戚了。”南箓瞧瞧正冲他笑的几个仙,问:“紫姨,我姨夫是甚么身份?”紫淮挥挥手:“便是一个小小仙,上不得甚么台面。”襦袍青年始终微笑,从容不变。南箓道:“敢问阁下仙籍名录。”“九重是也。”艳色眸子微微一沉,冰天飞雪都淡了去,南箓渐渐绽开一个笑:“原是天宫九重太子。”他极是从容应对,那魔界上万的士兵却早已炸开了锅,纷纷叹气,原本鼓足了士气准备浴血一战,如今这战没打成,反倒与天界皇族攀了亲戚关系,往后想打战更是难上加了难。那一场极其浩大的仙魔之战就此不了了之,上万的魔兵阵势,足以杀到天界的热血杀气,只注目着昆仑颠上一场别了千年的相聚——还有与仙界的亲戚大相认。张至深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他只是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满手塞满了来自仙界的红包,再从容地陪了几个笑脸。可怜那魔界士兵与将军们,就差没将眼珠子掉到昆仑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