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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直看着被铁链吊着的男人。那人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用陌生沙哑的声音道:“你走,不用管我。”南箓重复对太子瑛道:“放了他,我留下。”他的手握着剑,剑上淌着暗红鲜血。太子瑛的目光落在剑上,笑意更深:“原来美人还会武艺,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哦,我还忘了一件事情,”他忽地转向了申辞,“表哥为之抛却身家、妻、子具亡之人,却非如你眼中的清白干净,而是一个青楼红牌的小倌,啧啧,表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否太过惊讶?”申辞猛地抬眼看向他,那目中血红,竟是不敢置信。太子瑛笑得越发得意。南箓面不改色,冷冷的目光掠过申辞看向太子瑛,语调平缓:“你要如何?”太子瑛道:“既然你都答应留下了,还能如何?不就是要乖乖听话,任我玩弄么。”“好。”“呵呵呵。”低沉的冷笑自那阴暗处传来,申辞正视南箓,眼中满满都是鄙夷与怨恨:“我竟然为一个男妓毁了自己的家,这真是天下最好笑之事,可你南箓竟还有脸来见我!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就算死也不会被一个肮脏的男妓所救!”南箓与他隔了十步的距离,他眼神平静,一瞬的伤痛划过面容仿佛火焰跳动的幻觉,他看着这遍体鳞伤的男人,声音沉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申辞,你要活下去。好好记住我,就像我记着你一般,你若死,我会恨你。”申辞浑身发抖,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似在胸腔里藏了极深的愤恨,嘴唇张合几下,竟吐出一大口鲜血来,便再无力气说话,只用那灼热的眼睛看着南箓。就算如此,就算他家破人亡,可他心中只有怜惜与责备,为何还要回来呢,独自远走天涯不好么?就算得知南箓的身份,他始终恨不起来。他看着南箓那极为平静的面容,看不出那双平静如渊的眼中究竟藏了什么,曾经平静地悲伤着,如今平静地淡漠着,他却为之恋恋不忘。南箓对太子瑛道:“他已经如此,你放了他罢。”太子瑛又看着他手中之剑:“你就以如此姿态让本宫放他?多少也要有些诚意罢,南箓美人?”南箓将剑抛向一侧,撩起衣摆跪在瑛面前,俯身,磕三个响头:“请太子殿下放了申辞,南箓愿留在太子殿下身边一生一世。”他俯身在尘土中,说着卑微如尘土的话,面无表情,可是心中沧桑尽现,可怜他身为千年狐妖,一朝失去法术如同一介凡人,掉入尘土,不得翻身,任由红尘荏苒千疮百孔。第二百四十七章:红尘苦太子瑛捏着他下巴仔细端详那绝世容貌,满意道:“很好,你要一直如此听话。来人,把申辞放了。”申辞始终不得说话,只是双目至始至终都看着南箓,他被人驾着,一步一步,与南箓越来越近,近到自己的心越来越冷,然后,四目相对,擦肩而过。从此,陌路天涯?不!申辞猛然回首:“南箓,我永不会忘记你,你,也不可忘了我。”南箓叩首伏地跪在太子瑛面前始终不曾抬头。太子瑛俯视脚下之人,面上笑意盈盈浅浅,嘴角微微一弯,是抹绝妙的姿态,生死予夺,不过一念之间,众生芸芸,不过他脚下蝼蚁,苟且尚不容,何况仇人。杀意不过一瞬,空气只是微微一荡,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回答那人的话,南箓猛然抬头,只见刀光闪过眼前,雪亮的白刺得他双目瞪圆,继而是泼天的红,痛入他心扉,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他看着罗倾缓缓倒在地上,血雾还扬在空中,溅上了他雪白衣裳,拿刀的侍卫一动不动,只有刀刃的鲜血滴答落下,那落地的男人轻飘飘的,好像一片羽毛,看着他的目光安详又温柔,如同这一世的每一次相视。南箓愣愣地看着,看那男人倒在他面前,无声无息。“申辞……”忽而他疯了似地冲过去,可那些无情的侍卫动作比他更快,硬生生将他按压在地上,他越是挣扎就越压得紧,他想他是急红了眼,心口痛得欲崩裂炸开,喉咙似吞了一块巨大铁块,令他无法呼吸,无法呼喊,他只能绝望地看着那男人,眼睛酸痛,越来越模糊,模糊成了一片血红。一双浅黄干净的靴子走过他面前,悠闲地站在申辞面前,靴子之上是华服的男子,一张面容笑意残酷:“还没死透,那便由本宫亲自送你上路。”南箓目眦欲裂,用尽所有力气来挣脱身上的束缚,那样疯狂,那样可恨,恨意和恐惧令他无数次就要挣脱,可继而是锋利的刀锋砍在手脚上,竟是这样无奈啊,他不敢置信,又是如此绝望,看着瑛举起刀,刺入申辞的心脏。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那刀仿佛是插入他自己的心,何止是撕心裂肺的痛,有谁能承受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惨死的事实!他胸腔难受,无法呼吸,张了几次口,忽觉空气涌入了喉咙胸腔,伴随着浓烈的铁锈味,然后他张嘴叫出那个名字:“申辞!申辞!”他叫着,疯狂叫着那个名字,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也不知,只是合血叫那个名字,撕心裂肺,山崩地裂。他挣脱了侍卫的压制,像一头疯狼似的冲向太子瑛,可脚下一痛不知被谁砍了一刀,随后又被死死压制在地上,可他还是像疯子一样挣扎,口中不断叫着那个名字:“申辞!申辞!太子瑛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可那犯了滔天罪行的太子瑛依然带着笑意,容颜俊朗丰神,嘴边弯出嗜血的弧度,他放下刀走到南箓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那张即便疯狂痛恨依然不掩倾城姿的容颜,然后踩上了南箓的脖子阻断了疯狂的喊叫。“我听说,人在最痛苦绝望的时候,身体最是销魂美丽,不知这说法是否可靠。”浅黄的靴子慢慢地从衣领伸了进去,踩上他胸膛,划过残余的鲜血,慢慢碾压白皙的肌肤。南箓的挣扎更加激烈,那好听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合着仇恨痛苦,连灵魂都残破不堪。“你杀了他,那也杀了我!杀了我!你这恨意未消的魂魄可满足了!恨意可消了!”太子瑛沉下了面容:“我不杀你,我要申辞做鬼都痛苦万分!”他一伸手撕破了南箓衣裳,那雪白肌肤暴露在视线内,越发激起他的暴虐欲,脚下越发用力狠辣,粗暴地撕扯起来:“我要在申辞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