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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才不……不是……”张至深咬着舌,想到他与南箓的关系,声音渐渐消失了,他瞪向从云,只见那厮一派从容,微微笑着,正等他开那金口。张至深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五颜六色,好不有趣。屋中沉默一阵,张至深咬了咬牙,脸又涨红一层,开口道:“我忽然想起来还约了重华钓鱼,你们聊,我先走了。”不待从云开口,早已化作一阵风溜之大吉。当年在天界同为仙人时,罗倾的身份可是比从云高出一大截,如今就算拐了他的儿子,怎可能开口叫崇云一声“爹”,这实在太乱来了!从那之后,张至深便一直避着从云与白夜,直待他们离开魔宫,他才真正松了口气,可从云却还一直惦记着那杯欠了的媳妇茶没喝。南华在青丘山住了一个月后离开,白夜与从云有其它事便没有送她,路过山下河边时见到一只受伤的白狐趴在岸边,身上的毛都湿透了,垂在水中的腿上插了一只漆黑羽箭,雪白的毛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见到南华时,那狐狸漆黑的一双眼楚楚可怜,露出哀求之意。南华走过去看见它腿上的箭伤,叹气:“这里是青丘,寻常人伤不了你,你这不守本分的狐狸定是恋慕外面的花花世界才受伤罢。”那狐狸低低呜了几声,水润的眼中露出伤痛之色。南华将它抱到干燥的草地上,拔去箭头,又寻了些草药为它包扎,那小狐狸一声不吭地任由她摆弄,倒是极温顺。“你这几日不要碰水,好生歇息着,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那小白狐用水润润的眼睛看着她,并不说话。“你不会说话?”从为它疗伤至现在,无论是人言还是狐语,这小狐狸都不曾说过。南华与它对视一会儿,那水润的黑眼睛无辜地看着她,让她原本冰冷的心莫名生出一丝怜悯。于是将它抱上了青丘半山腰的一处偏僻处,这里狐族之间不会有激烈的争斗,外人又进不来,它应当是安全的。可南华走后,那小狐狸竟瘸着腿跟了上来,她回头道:“你莫要跟来,我要去的地方比这里凶险万倍。”小狐狸望着她,黑溜溜的大眼依旧清澈无辜。南华继续走,它瘸着腿继续跟,一瘸一拐的,极是可怜的模样。下了青丘山,路过捡起它的河边,那小狐狸远远跟着,黑溜溜的眼一直盯着南华看,只是它已精疲力竭,越走越慢,忽然不小心被什么绊倒了,小小的身子挣扎着起来,却又软绵绵地倒下了,水润的双眼眼巴巴可怜地看着南华。南华看它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心软,走回去将它抱在怀里。“你这跟我一走,遁入红尘便是万劫不复了。”那小狐狸身子软软的,伏在怀里特别安静,似乎默许了她的话,看来真是一只贪念红尘的狐狸呀。南华沿着河岸慢慢往回走,春红柳绿,桃花浮动着流水,春光依旧如画,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崇恩的景象,竟与此刻如此的相似。第二百五十七章:空山雨那一年的春雨下得格外细腻,丝丝绵绵,整个弛山都起了雾,远看是迷离的白,近观是朦胧的美,雾里看花,格外美丽,这最是一个敏感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那个男人就从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缓缓现身,一把青竹伞,一袭青衣,整个身体都似融在山林绿色中,更显得那容颜夺目,如星月般好看。南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那步履轻缓,姿容若仙,慢慢地停在她面前。她想,这男人真好看啊,比她见过的所有尘世男子都要好看,散发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隐隐地感到熟悉。看着看着,竟忘了自己身上的痛,也忘了她现在只是一只受伤的狐狸,是许多人或妖物眼中的猎物。“你这小妖不在洞府呆着,何必要到这红尘中来受苦呢?”她这才想起身上的痛,因为与家中那罗倾大坏人赌气,便冒着雨跑了出来,为了躲避那混蛋,她化作原形躲了起来,却不料这样的雨雾天气竟还能遇上猎户,她简直倒霉得透了顶,修为不深的小妖中了一箭后慌乱地逃跑,直到精疲力尽也不知跑到了哪里,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细润小雨打在身上一点一点带走身上的温度,这样的无助感慢慢变为绝望,她伏在湿润的草地上伤心得哭了起来,她在这绝望中慢慢地等死。此刻这男人的出现在她绝望的黑暗中投来一束阳光,他开口,声音温润动听,那春日里的细雨都成了醉人的酒,醉了那无措小妖的心。她用痴迷与渴求的眼神望着他,蒙蒙细雨中那容颜如同星月般生辉,眼神温润如雨。男子叹了口气:“你这小狐狸为何露出这样的神情,我只是路过的除妖师,怎会无缘无故救你一个妖精呢?”她的痴迷变成了惊恐,失血过多的身体在春雨中抖如筛糠,这么好看的人,为何会是除妖师?下一刻,她被他捧在手中,身体被碰触的刹那,抖得更是剧烈,她惧怕他的身份,却又有丝窃喜竟能被这样的人碰触。那男子看了看她的伤,黑色的羽箭刺入右大腿上,泡过雨水的伤口已经泛白,再不救治恐怕真是性命难保了。“罢了,罢了,看在你不曾作恶的份上,我今日便救你一救。”南华一喜,身体已被抱入宽大温暖的怀中,那片青绿色的伞下干燥柔和,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细雨轻飘,远方雾气弥漫,忘了身上的伤痛,竟觉得很舒服。不知何时就到了一方小屋中,那男子为她拔去箭头,敷上药物,又用干布擦干那满身湿气,南华舒服得哼了几声,很是享受,眼睛一直看着这个温柔的男子,从未有人对她如此之好。罗倾虽然收留了她与南箓,可那男人总是漫不经心地捉弄她,时常气得她跳脚,就算对他们好,那也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们感动不起来,而且那混蛋大大咧咧的从来只会添麻烦,从未哪怕一丝温柔地照顾过她!想到此处,南华蹭了蹭帮她擦毛的那只手,那只手也不抗拒,于是她又蹭了蹭,这才发现他的手也是好看,修长宽大又骨节分明,这真是一双温暖的手,南华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见那眼中的宠溺一闪而过,不知自己是否看错,可无论看没看错,她的胆子又大了一分,小心地伸出舌头舔上了那手指。那只手一颤,连忙收回,她便怯怯的,用眼睛偷瞄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