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8
起即灭,缘生已空。既然缘来缘去都不曾圆,何不在梦里圆它一场。第二百六十五章:大红袍与女王有婚约的青梅竹马已寻到了魔宫来!这消息只需一炷香时间已传遍了兮云宫整个角落,自然包括那正“得宠”的小见公子以及那天上地下两个人物,形势突转急变,不知这四位公子会如何争得女王青睐。兮云宫的地下赌场立马为画眉公子开了一注,压他最终得胜的大有魔在,如此一来,压注崇恩与重华的魔已经寥寥无几,小见狐狸依然是押注最多,目前也最得宠的公子,至于以后,那便难说了——据说那新来的画眉公子拥有这世间最动听的嗓子,听过他声音的人无不心醉。狄旭闷闷地看着赌坊里四位公子的赔率,那赔率越高的,越看得他心里难受,就算崇恩与重华胜算不大,可最起码人家在赌坊还有个赔率可以押注,自己却连那个位置都没有。他冷眼看着众魔下注,独自喝了一晌的闷酒,才恹恹地去女王身边值守。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画眉公子一来,原来相互对立的崇恩与重华竟联手起来对付两大劲敌,而那小见公子对凤歌一见如故,竟似老友般相谈甚欢,推心置腹。强强联手,两个新人对阵旧人,小见狐狸与画眉公子凤歌的赔率又翻了一番!而这场桃花战的最关键人物南华女王却不曾表露一丝情绪,她依然宠着小见公子,与凤歌喝茶聊天,从不拒绝重华献来的殷勤,唯独不与崇恩相见,即便不得不遇见,那表情也是淡淡的。于是,赌场里几乎无人肯下崇恩的注,只有几个妖坚持压了他。它们说,唯独女王见着崇恩帝君时,那神情是不同的,那眉眼最深处的眷念与深情,怎是你们魔族能察觉到的?我们妖精,才是这世间最多情的生灵。那一日崇恩去了南华的寝宫,他在薄薄的纱帘后看见她正为一人梳头,长长的衣袖随着动作流动在墨发之侧,梳子一下又一下,她梳得无比认真以至于都不曾察觉他的到来。只待那乌黑长发顺得不能再顺,乌黑黑的,如上好的绸缎般,她才用手捋了两侧的长发在脑后,用银色丝缎打了个结,每个动作都认真仔细,做得完美无缺。可小见却不满道:“不行不行,这样太随意了,我要娘子给我束冠,我已经是大人了!”“可你才六百岁,狐族八百岁成年,你还不能束冠。”南华柔声说着,只有对小见,她的神情才是最柔和的,带着满满的宠溺。“那你也要给我换一个头式,要俊俏的!”“你这般也够俊了,再俊俏,指不定哪个魔女的魂儿又被你勾走了。”“我只勾娘子一人的魂儿。”小见回头对她甜甜一笑,“娘子,你今日就给人家换个头式可好?再梳一个嘛。”“好好,我再给你梳一个。”素手再为他解发,梳理,盘发,那发丝根根划过她的指尖,丝丝温柔,被这样对待的那人定是极幸福吧,还可以对她撒娇,使小性子。“崇恩帝君?”进来伺候的侍女疑惑地叫了一声,那人回眸,竟真是崇恩帝君。崇恩惊讶于自己竟在那薄纱后站了许久,久到忘了来此的目的,忘了身在何处。薄纱中的二人听得声音齐齐回头,小见新的发式已经梳理好,干净利索又不失他的灵动气质,果真是俊俏又风流。侍女打开了纱帘,两方世界融成一方,南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的,带着疏离的远,梦一般的色泽。“有事么?”崇恩往前走了一步:“我有话对你说。”“什么话?”他没有开口,却将目光落在小见身上。南华道:“小见是自己人,你但说无妨。”小见乖巧地连连点头,却不插话。“我只想对你说,并不想让他听见。”小见乖巧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却识时务道:“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他虽不愿让他们单独说话,但此时正是展现自己大度的时机,而且凭他狐狸的本能,他知道南华最终还是会与崇恩说话。小见一走,屋中二人相对了许久,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而崇恩却是不知如何开口,他总是惯常地把心藏得太深太深,等自己想把它拿出来展露给这人时,竟不知该如何取出这颗真心。长久的沉默后,他开口,说的竟然是:“你很宠溺他。”话一出,他才惊觉自己心中的嫉妒,平生第一次尝此滋味。“是,我愿意千般地宠溺纵容于他。”“为何?”他迫不及待地问出心中疑问,若是他再稍稍清醒理智一点,这点事他怎能看不清,可是身在局中的人啊,他却是看不清的。南华淡淡笑着:“你不觉得他极像我,像极了还是这般年纪的我?”她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带着飘渺的质问,蒙上了岁月的旧尘。崇恩心中一颤,慢慢的,疑问豁开了口,愣愣地看着她。他记得那个年岁的南华,总是缠着他做这做那,带来她亲手做的食物,缝制的衣裳,她总气恼地摸着乱腾腾的头发想让他给她梳一梳,她向他撒娇或者赌气,不厌其烦地缠来缠去,却不知那样的神情举止总是不经意的诱惑,他们狐族,天生就是善于勾人的族类啊。可他拒绝了她所有的诱惑,他说,南华,你要成仙。他将她推得远远的,当做从未看见那眼里的失望。她如今已对他淡然相向,把那少年的失落一并补偿在另一只年少的狐妖身上,她对那少年如此的宠溺温柔,任由他撒娇叫她娘子,不舍得让他有半分不快乐。那么,少年时候的她该是有多失落痛苦,才会将另一只狐狸当做年少的自己,把那份失落和伤痛好好的补偿回来,是否这样就能真的不痛苦?崇恩心中一阵一阵地痛着,直到那痛缓了过去才看向南华,她身后的铜镜映出一个柔白的背影和自己的面容,他却看不清自己此时的神情。“如今我愿每日为你梳妆描眉,华儿,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是他此生说过最温柔的一句话,却是每一分温柔都悬在胆儿上,害怕得一颤一颤的,激动得一颤一颤的,痛心得一颤一颤的。眼角余光中,那铜镜中的自己面目模糊,是从未见过的模样。他等了许久也未得到答案,那颗心便更是抖得厉害,悬得他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紧张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