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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他恰好听见严先生开口,说:“那药还是太毒了,东家请了人来看看,今天刚将东西放在我这儿。”瓦萨粗着嗓子笑,用不伦不类的汉话含混说道:“东西在你那儿?我也想见一见这神奇的花。”“是。”严先生再度强调道,“溯阳花在我这儿。”……第29章2929.29.沈清喻一怔,他二人却已穿过侧门走到外面去了,刚才短短两句话,像是顾祺祥请了高人来此处研究溯阳花的药性,故而将一株溯阳花放在了严先生处。他心中微惊,竟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虽然他知道顾祺祥交给严先生的,应当只是后培育出的植株,对他们无用,可即便如此,沈清喻却仍对严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极为好奇。顾祺祥请了人来改进药粉?那人会是谁?是不是又与中原有关系?他思及此处,干脆转头吩咐燕阳,让他先带阿穆回去,自己则顺着侧厅摸过去,悄悄跟在几人身后。从侧厅的小门绕出去,外面竟是一处颇具江南风味的庭院,亭台楼阁无一不全,在西域见到这幅景致,已足以令沈清喻惊诧万分。萨尔莫罗虽建于一处绿洲上,却也不过是比起戈壁滩多一脉水源与些花草树木罢了,远不如江南园林般的绿意与水色,故而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可江南风格的亭台楼阁,建筑格局之复杂,恰对他这等想要偷偷尾随严先生与瓦萨的人起了极大的便利,这院内守卫也不算太多,他只需注意自己的脚步,避开守卫的视线,轻易就能跟在严先生与瓦萨身后。沈清喻看着严先生与瓦萨穿过游廊进了书房,书房外站了两名人高马大的守卫,在外偷听不易。好在他近来同岳霄习武,倒也学来了不少旁门左道的玩意,当下便蹑手蹑脚地翻上屋顶,轻声掀开屋瓦,从上往里看去。瓦下正对着的是严先生的书桌,而那书桌上此刻正摆着一盆花。那花还未完全盛开,看上去与普通花朵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从根茎到花瓣竟都是锈红的,隐隐竟还发着微光,无端令人联想起几近干涸的血液,隐隐地让人心生不适之感。“这就是溯阳花?”瓦萨已将手伸了出来,像是想要去摸一摸那朵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严先生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通身剧毒。”严先生似笑非笑说道,“你若是想要像那些奴隶一样发狂致死,就尽管上手摸一摸。”瓦萨讪讪将手收了回来,转身在屋内转了两圈,这才再度问道:“东家说的人呢?怎么还没过来?”严先生倒是平静:“再等等。”而正如回应他这一句话般,沈清喻已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不知来者何人,也不知对方武功深浅,便屏息伏在屋脊上,以免被人发现了身影。来人是一名骄矜的年轻公子,步履虚浮,下盘不稳,武功应当算不得太好,腰带外侧缝了一处悬挂的鹿皮小包,隐隐露出一排钢针针尾,像是他的武器,他大跨步进了书房,朝屋内两人一笑,道:“是容某来迟了。”沈清喻不由一怔,以往他对江湖上的事是不大了解,可这段时间他跟着岳霄与两位兄长不断恶补,如今对这江湖上的大小势力门派也算了然于胸,姓容且以钢针为武器的,全天下独有毒龙谷如此。毒龙谷并不是个大门派,谷中门人寥寥,多姓容,是同宗血脉,门下之人武功虽不算太好,却极擅用奇毒,令人防不胜防,故而江湖上并无多少人敢与他们作对,可容家向来隐世,鲜少与江湖来往,容家之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沈清喻倒真有些想不明白。难道那面具人竟神通广大到了如此地步,连容家都已上了他们的贼船?“来了便好。”严先生淡淡道,“容公子,东家要我交给你的溯阳花,我已经带来了——”“慢着。”容公子略一挑眉,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神色来,嗤道,“原来你们毫无察觉么?”瓦萨一怔,问:“察觉什么?”容公子冷冷看着他:“这里有不该出现的人。”沈清喻一阵心惊,几乎以为这容公子已发现他了,他不知自己是在何处暴露了,可也只好偷偷地准备逃走,却不料那容公子口中所说的人,却并不是他。“方才我进来时,看见外面有一人,正在喂奴隶服药,巧的是那奴隶服了药后,不久便恢复了常态,神智清明,没有半丝中毒的样子。”容公子凉凉说道,“原来这解药如此常见,连个小孩也能拿得出来。”严先生神色微变,瓦萨更是开口骂了几句,道:“东家说的没错,这几日他娘真有人来搅场子。”严先生倒还算冷静,向容公子询问:“那人在何处?”“我进来时,还在一楼厅内。”容公子道,“现在在哪儿,容某可就不知道了。”严先生点头道:“此事我们自会处理……”“你们当然得处理。”容公子说,“处理好了,我们再来谈你们东家与我兄长定下的生意。”他说完这句话,便扭头要往外走,严先生有些不悦,却还忍着挽留他,而瓦萨已叫了守卫上来,要他们速将容公子口中所说之人带到此处。沈清喻心中慌乱,只觉不好。这容公子口中所说之人,显然是燕阳。他不知燕阳是否遵照他的吩咐,已带着阿穆离开了,只是此刻他若贸然动作,也许会引起屋内之人与守卫的注意,他心中焦灼,一时不知如何才好,眼见着那守卫要领命离去,方咬牙自怀中掏出一方白帕,蒙住了自己的脸。若能在此处闹出些动静来,岳霄与燕阳自然就知道该逃跑了。他思及此处,捡起方才被自己掀开了的那片屋瓦,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掂,朝着屋下狠狠砸去。……燕阳躲在角落,给阿穆喂了药后,果真见阿穆神色逐渐清明,像是大梦初醒一般,露出些茫然神色,呆怔怔看着燕阳,用含混不清的汉话迟疑问:“……你是谁?”燕阳并未多想,开口便说:“我们先离开这儿。”阿穆还扣着手铐脚镣,燕阳便凑近过去要替他解开,阿穆虽有些警醒,却也看得出燕阳是好人,并未躲闪反抗,方才昏沉之中的记忆也渐渐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沉默不言,燕阳凑得近了,他方才再度开了口,问:“你给我吃了什么?”他的汉话说得并不算好,燕阳也只听懂了大概,他想此处不是解释的地方,若被人听见反是更加糟糕,便并不回答,将解开的手铐脚镣往阿穆手中一塞,道:“我不会害你的,先离开这儿,其余的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他握住阿穆的手,拉着阿穆便要往外走,阿穆呆怔了片刻,莫名觉得这滋味有些古怪,他伤了腿,一瘸一拐地走得困难,燕阳便扶住他的手,还未走出几步,便看着岳霄领着两名山庄弟子,大摇大摆地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