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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心里竟还想着别人。我望着他,心中怦然一动,似乎就在那一瞬间,读懂了藏在他眼睛里的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哥哥,天这么冷,坐在这里会冻出病来的,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任涛摇了摇头,强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还没走几步,就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了地上。我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深一脚浅一脚地把他送回到了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单身宿舍。那房间虽说不大,却收拾得十分整洁,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单身男孩住的地方。我慢慢扶他躺下,又从暖瓶中倒了些水让他喝,待他沉沉得睡去,才轻手轻脚地又将那屋子稍稍整理了一番。桌子上放有一本精美的台历,当前的日期被红笔轻轻的圈了一下,旁边还缀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喜字,余下的空白处还寥寥勾了几笔,像是纳兰性德的诗句。曾记得他在路上有意无意地提及一个叫燕子的名字,我瞬间便如醍醐灌顶一般,试想他喝醉的缘由,多半与那女孩有关。今日女孩新婚大喜,但新郎却不是那个曾经的初恋,是否世间所有美好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得以改变?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迷茫了……待我关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路旁的灯都已经悉数亮了起来。这里是教工宿舍区,除了住在这里的老师,平时很少有学生过这边来,加之天气寒冷,竟是显得越发冷清了。哪承想那扶梯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雪,下面居然还结了一层冰溜子,若不是右手抓得紧,差点就一个不妨摔到楼下面去了。这个时候食堂那边大概已经开饭了,子阳若是寻不到我,肯定又是急得团团转。我虽是心急如焚,可又不得不如蜗牛一般小心翼翼地挪下了那个楼梯。谁知刚刚才紧走了几步,忽听得北边的桐树下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看这周围黑灯瞎火的,我登时被唬了一跳,全身汗毛“唰”的一下全都竖了起来。我有的腿脚有点不听使唤了,只好蹲在了楼梯下面的那个角落,倚着花墙朝那边偷偷望去,却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蹲在树下小声哭泣。那声音虽听不真切,却有几分熟悉,我脑子里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林卿君的影子。她旁边站着一个黑影,容貌虽看不清楚,但从那言谈举止看,约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只听他在一旁悠悠说道:“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挽回了,还只管哭做什么,日后分配工作的事情,我会自对你全权负责的。要想留校就留校,想去本市更好一点的单位,我也会托人帮你安排。不过你要清楚,这事可是你情我愿,若要一意孤行妄图对我不利,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自己。我胡禹明人不说暗话,等过些年那边安顿下来,自然不会亏待了你。”那女孩闻听,哭声才渐渐止住,但站起身来仍执意要往外走。那叫胡禹的知她已回心转意,心内一喜,紧追几步想将她揽入怀中。岂料我在墙后一听那胡副校长的大名,脚下禁不住一个哆嗦,“砰”的一声,一个极小的石子被猛地踢了出去,骨碌碌滚到花池那边去了。那胡禹大吃一惊,忙朝花池那边张望着,那女孩却趁机掩面哭着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他看那女孩离去,又气又急,怎奈这边又放不下心来,只得舍了那女孩,径直走到花池那边查看了许久,但仍是一无所获,只好悻悻离去。多亏那墙角掩蔽,胡禹又压根没想到是这边出的问题,我这才得以幸免。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子阳一早便在楼下等我,看到我的时候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拉着我一同上楼去了。一进门,便看到那郭鲁强正趴在床上掩面而泣,我不觉好奇,可再三追问,他也不肯如实相告。子阳忙用手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快餐杯,回头对我说道:“还好,这饭菜还没凉,快洗洗手吃吧。要是再晚回来一些,就只能用热水泡着吃了。”他平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都暗记于心,于是微微一笑,见他会意,就转身准备到水房洗手去了。岂料那汪少峰见状却在一旁酸道:“你俩能再恶心点行不?人家郭鲁强泡了个妞这都好几个月了,连个手还没让碰一下,就“蹭”的一声飞到别人的怀里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倒是整天在人前人后做出这番情意绵绵的样子,到底还让不让人家活了?”我听了这些倒没什么,子阳不知怎么的,略显得有些不自在,小脸微微一红,一声不吭爬到床上看书去了。汪少峰看我们两个没了脾气,不禁有些洋洋自得,正哼着小曲准备上床休息。岂料刚才那番话竟触到了某个人的痛处,那郭鲁强登时气得火冒三丈,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cao起拖把便朝他砸了过去。汪少峰看他动了真怒,忙得两腿一撒,竟是落荒而逃了。第15章第十五章往事这些天总是胡思乱想,晚上连觉也睡不踏实,上课的时候分分钟走神,甚至连体育课也不例外。一声刺耳的哨音将我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重新拉回了现实,因上次百米短跑没能达标,那老师便要单独测试我一番。还在此之前特意警告说,如果仍是通不过的话,这将来的毕业证恐怕就拿不到手了。因cao场那边被其它班级占着,这百米测试便只好在食堂前面的小路上进行了。我本就有些紧张,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头上立时便冒了汗,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自个儿心脏“咚咚咚”乱跳的声音了。只听这边哨声一响,我便闭上眼睛铆着一股子劲朝前面冲去,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忽听得子阳在身后发出一声惊呼,我的额头猛地像是被什么钝物重击了一般,立刻便昏死了过去。黑暗中,似乎听得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我慢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是那漫天遍野白色的芦花,风一吹,便如同波浪一般荡漾开来,漫天花雨飞飞扬扬,如同仙境一般。渐渐的,指尖像是触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温暖。是谁,在你最孤独的时候,轻轻牵起了你的双手,给予你一切,却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子阳,是你吗?”我轻轻地问,不想那人却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我被吓了一跳,忙得抬头一看,站在跟前的却是一位穿着一身军绿色衣服的男孩。约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长得白白净净的,初看起来倒与我有几分相似。“你是谁呀?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奇怪地问道。男孩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朝芦荡的深处走去,渐渐地没了踪影。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其中好像还夹杂着子阳的声音。我忽地感到一阵钻心的痛,顾不得脚下坎坎坷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