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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的全部书目和替代书籍,我和我的同学没办法复习了。”他声线呆板,像是主厨给打下手的学徒分配任务。凯莲娜瞪他一眼:“真是抱歉了,但那是我的权利,与你无干。”说罢,她捏起罩在裙上的水母轻纱,高傲地行了一个提裙礼,昂首挺胸地绕过少年,匆忙离去。希德照卡尼亚斯的话,从一个木柜里取出了他的旧书。通史类的书素来被称为图书馆最厚的砖头,希德将拿出来时,胳膊一酸,差点把书摔到地上,幸而他及时捏住了书角。他松了口气,忽然听到纸张摩擦的声音,一连串方方正正米白色自书页间坠落。十多张花里胡哨的信纸洒落在地上,信纸被仔细地洒过玫瑰喷雾,散发典雅的清香。希德起先还疑惑,直至他低下头,看清信纸上的字样,颤抖地从地上把信捡起来。是……是情书!!!第14章希德又听了一下午的天书课。他的同学在前排疯狂地誊抄笔记。他也有点想抄,但圣院长老禁止他抄书。在他们眼中,如果希德沦落到和学生们一同做笔记,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卑贱的穷酸学生,而非高高在上的光明圣子。希德只能努力地把导师用闪光魔法划出的三千行板书全部记下来,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回去问一问,他在书里夹了二十多封情书的室友?多亏卡尼亚斯的教辅资料,最近他在圣子眼中的形象与情书画上了等号。下课后,希德正打算回公寓,听到一个怯懦的声音。“大人——”他回头一看,一名少女撞见他的目光,吓得后退好多步,瑟瑟发抖地扒着身后的栅栏。她惊恐地说:“感、感谢您、救了我的哥哥……”可怜的孩子只是来送个信。求求伟大的睁眼瞎普鲁维尔显灵一次,不要让他虔诚的信女伴随着圣子的指风就此消失。“你哥哥?”希德看着她眼生。少女愣了半会儿,在圣子的注视之下,战战兢兢地答:“在蒂亚戈山岭的时候,我兄长受了重伤,差点为亡灵族所杀害……多亏您净化了亡灵,他才能幸免于难。”她哆嗦着取出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这束花是我们在北方庄园特供的修女百合,我哥哥托我把它送给您,据说对生病的人很有好处。”希德垂头看向她手中的花束,花瓣在日照下有些萎靡。修女百合是十分名贵的魔植药材,颇受维拉的青睐。人类帝国的北方靠近蒂亚戈,那里光照充足,维拉花房里许多树种花种从那里采购。他是花房的常客,见过不少名花瑶草。希德心想,如果他拒绝了,少女也许会哭鼻子,就接过花束。少女在他手伸过来时抖了抖,差点把花掉下去。她打了个颤,瞥见那道冰冷的视线正向自己扫过来,吓得落荒而逃。“我没有要诅咒您的意思!”“——等一下。”光明圣子的话将她钉在原地。她僵硬地转过头,发现空中有一个红点,仿佛她被捏死的时候留下的蚊子血。哦……那个好像是本来在她腕子上的鸽子血挂链。希德努力用昨天才学会的浮空魔咒把宝石链定住,然后cao纵着它落在少女的手心里。刚刚她走得太快,把首饰丢到了地上。圣子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用花苞遮了一下脸,眸光闪烁,轻声道:“……祝你的哥哥早些好起来。”直到希德离开,少女仍旧呆站在原地,维持手里拿着宝石链的姿势。她脑中仍留存着方才小圣子捏着花枝望她的景象,那让她想起曾年少不懂事时读过的描述鲜花、爱情与远方的吟游诗词选集。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圣女的百合,不胜凉风的娇羞。少女不禁陷入了长久的对自我对人生的怀疑。七岁以前,她的mama为了防止她和她哥哥溜出家门上树掏鸟蛋,每天给他们讲鬼故事。嗯,没错。一向青面獠牙尖嘴猴腮标配的主角,就是刚刚那个,会替她捡首饰,会难为情,还会小声感谢她的,大宝贝?希德发现公寓的门是半掩着的。今天卡尼亚斯在屋里,但他记得同年级艾伯特周四的课表满满当当。卡尼亚斯又逃学了!难怪他借到的书里没有一个字的笔记。只有情书……希德悄悄腹诽着,将百合插在门口的玻璃瓶里,打算过一会儿用跟维拉学的咒语将它移植到后花园。卡尼亚斯站在休息室里。他在墙上钉了一个帝都正流行的油画挂钟,再往柜子里摆一些瓷瓶、画框以及装饰用的银壶,让只放着简单家具的大厅显得不是那么空旷。希德走进来时,青年恰巧走到木几旁边,将一瓶海盐糖摆到桌子上,余光睨向一旁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纸卷、墨水和鹅毛笔。那是一年级生的功课。圣子大人将轮椅推过来,伸出爪子把符文纸从卡尼亚斯的眼皮底子下一股子掏走。卡尼亚斯看着他慌乱的神态,心下好笑,问:“这是根系之墙?”希德把符文纸合起来,半晌,才赌气似的回道:“对。”根系之墙是魔植课上教授的基础法阵,他班里的人都学会了。他不会。圣院仅仅让希德学习了最基础的魔法公式,难度再高一些的基础通用魔法都未提过,在这一块领域,他比不上帝都的魔法学徒。圣院长老不许他在公众场合向导师和同学求助,那样有损圣院威严。他的室友一向早出晚归,有时根本不回来。所以希德经常把作业放在休息室里,要是到晚上写不完,第二天也不用收拾,可以顺着思路继续写下去。卡尼亚斯盯着少年的脑袋,慢慢说:“您的符文似乎有个错误。”希德默了好久,重新将被捏皱的符文纸展开来:“……哪里?”卡尼亚斯失笑:“您这样问我,自己可看不着。”小圣子用符文纸挡住了脸。希德抿了抿嘴,才慢吞吞把纸放下来:“我有点不明白。”他对着这张纸苦思冥想了两个晚上,但由于基础缺失,一直不知道为何会不成功。青年走到他背后,俯下身来,将鹅毛笔沾上了清除墨水,让小圣子捏了笔,自己覆住他的手。少年的手和瞧起来一样冰凉柔腻。希德轻轻一颤,又感觉那股灼热的气息像是大蟒似的裹紧了自己。他不敢让自己的心思又被搅乱,努力定下神,如临大敌地盯着鹅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