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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了餐桌的两端,邵维安按下了提醒送餐的按键,工作人员训练有素、鱼贯而出,依次递上温热的菜肴。两个人边用餐,边低声交谈,一时间,气氛倒是格外温馨融洽。吃过了晚饭,也看够了夜景,邵维安看了一眼手机,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陈先生面上没露出丁点情绪,他低声问:“要不要去我的房间喝杯茶?”“好啊。”邵维安笑得纯良,像完全不明白对话的含义一样。第九章邀请喝茶是非常老套的暗示,现代的年轻人大多比较直白,看对眼了直接进门,也不太讲究含蓄。邵维安流露出想走的意思倒是一贯的套路,收到这么含蓄的邀请,次数并不多。两人一起进了房间,陈先生还真的为他泡了一杯茶,又低笑着说:“我先去洗澡。”邵维安“嗯”了一声,等人进了浴室,又摸了下口袋里的套——三个,需要省着点用,不过酒店的房间一般会有,只是质量不太好。邵维安心里清楚,他的性关系和简单安全一点也沾不上边,他也不太挑剔性伴侣的过往经验,因而时刻紧绷着弦,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而他的固定情人,他一般都会安排对方定期体检,偶尔也会有人恃宠而骄,说些“怕疼怕留血”之类的理由,邵维安一般会安慰几句,按照是否玩腻的程度,判断是过几个星期断了,还是立刻断了。他倒不认为自己心狠,金钱交易而已,不达标的服务人员,当然要剔出去。邵维安当然也遇见过不愿意收他金钱,甚至倒送他的礼物的追求者,最初碰见的时候,他的心中还会泛起涟漪,但只要稍加试探,便会发现对方图谋的更多——他们希望邵维安给予爱,以便于攫取更多的利益,即使有爱情,也多半是出于“邵维安可以成为我的自动取款机”这个荒谬的假设。但陈先生,到底和那些人不一样的,他那块300万的表,至少表明了他的诚意——图谋的不是金钱,而是人心。“哗啦——”门扉响动的声音提醒邵维安回过了神,但陈先生并没有回到客厅,反倒是径直进了卧室,他半掩着门,低声问:“维安要不要去洗洗,我给你调了温水。”“好。”邵维安将手表随手放在了茶几上——那当然并不是陈先生赠送的那一块。浴室并未打扫过,地面上还残留着少许水迹,浴缸中除了温水还有玫瑰花瓣,审美和他的小熊捧花如出一辙。邵维安自己送人礼物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但看这满浴缸的花瓣,到底忍不住笑出声——看来陈先生还是有点小脾气的,颇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浴缸边贴心地放置着浴袍,但并没有准备内//裤,邵维安将褪下的衣服扔进洗衣筐里,跨进浴缸洗了个澡,擦干身体裹上浴袍,又对着镜子吹干了头发。他想了想,拆了一个套子,直接用了,这才推开浴室的门,进了主卧室。主卧的顶灯没有开,但是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陈先生端坐在床边,身上穿的却并不是浴袍,而是艳红色的女士旗袍,上方的盘扣一颗不落地扣紧,下半身却刻意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邵维安走近了一步,才发觉对方的脸微微泛红,不确定因为室内的暖风,还是因为心中的羞涩。“陈小姐?”“……我以为你会喜欢。”“的确喜欢,”邵维安踱到了床边,抬手用手背碰触那人的脸,“但更希望你轻松自然,你不必为了讨好我做任何事。”“不是为了讨好,”陈先生用脸颊蹭了蹭邵维安的手心,伸手解开了邵先生腰间的系带,“我控制不了自己,只是想让你更喜欢我一点。”“邵维安,你之前说得对,我陷进去了。”他不该这么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想法的,这样会在感情的博弈中处于下位,容易受到伤害,也不利于唤起对方的征服欲——邵维安在心中评判着陈先生的举动,也明白对陈先生而言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停止两人之间的关系,给彼此一段冷静期。邵维安一般会给准情人一个正确的选项,即使知道对方大概率会选择继续沉沦。这个环节的目的在于撇清自身的责任,满足他隐晦残留的道德感。但他垂眸看着陈先生的脸,却一点也不想劝他放弃,或者说出“我们可以考虑做朋友”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语,他也上了头,让他想不管不顾地占有眼前的男人。陈先生会不会因此更加迷恋他,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受到伤害,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他把虚伪的温和与道德感抛在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摧毁和占有的原始欲//望。——日光顺着窗帘的间隙洒进室内,地板上随意丢弃着浴袍和破碎的红色布料,床上的两个人交缠相拥在一起,居于上位的男人后背上残留着红痕,但躺在他怀里的男人显然比他“凄惨”得多,玫红的吻痕遍布上身,蜜桃般的臀部烙着青紫的手印。两个并不算年轻的男人像两只疯狂的野兽,极尽全力在对方的身上留下印记,宣泄着爱与欲。邵先生更早地清醒,但他稍微移动身体,陈先生也睁开了双眼,迷蒙了几秒钟,目光恢复清明。“早。”“早。”陈先生凝视了邵先生几秒钟,双手环紧了对方的腰,主动送上了吻。邵维安并不诧异,重新占据了主动权,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又用手帮彼此纾解了一番。邵维安率先抽离,下床趿着拖鞋去浴室冲澡,刚刚打开喷洒,背后便缠上了一个人。他微挑起眉,话语却相对温和:“我今天还有事,我们不能再做了。”“我就抱你一会儿。”陈先生亲了下邵维安颈后的软rou,他更想咬一口,但又怕怀中人会不高兴。“这么粘人?”“……”陈先生不想反驳,但也不想承认。“好了,该松开我了,我要冲澡了。”邵维安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陈先生的手背,对方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却没有离开浴室,而是盯着邵维安洗浴。邵维安并不太在意陈先生的视线,他一贯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他清洗得很认真——看起来要把昨晚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陈先生突兀地产生了一丝冲动,而他也选择放任了自己的冲动,他说:“陈鸿玉。”“什么?”邵维安明知故问。“我的名字,”陈先生选择破罐子破摔,“我爸爸是陈伯俊。”邵维安控制住了表情,他单手关上了淋浴的开关,扯了条浴巾围上了自己的身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