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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过去:“表哥,高诚之前的情人……都……都怎么了?”崔桦瞧见高亦其的反应,心知他用了心,依旧残忍地说出真相:“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当然了,失踪也和死没什么两样。”高亦其的脑子里“嗡”得一声炸开了锅,连崔桦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只觉得浑身无力,铺天盖地的恐惧和不安将他包裹,他就像在深海中挣扎求生的旅人,抓着最后一块名为“喜欢”的浮木,在昏迷前垂死挣扎。高诚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是喜欢呀……“小兔崽子?”“小兔崽子!”高诚的声音在高亦其耳边炸响,他惊恐地仰起头,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暴怒。高诚捏着高亦其的下巴,冷笑着摩挲他湿软的唇:“你身上这味儿,是哪个混账东西留下的?”高亦其想起崔桦摸自己后颈那一下,想来是沾上了香水,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刚刚我表哥来过了。”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高诚一脸的山雨欲来。他知道自己触动了男人的逆鳞,叫别的男人“哥”。时至今日,高亦其依旧不明白,高诚为何对他有如此强的控制欲,但他知道,男人的忍耐肯定有极限,倘若他三番五次地触犯,总有一日死得尸骨无存。比如现在。高诚喘着粗气,缓缓低头,完全没想掩饰心里的愤怒:“长本事了,我才离开你几分钟,你就敢找男人。”他辩驳:“那是我表哥。”高诚讥笑一声:“老子还他妈是你亲哥呢!”高亦其瞬间沉默了,他咬着嘴唇,微垂了视线瑟瑟发抖,他怕高诚因此不喜欢他,也怕高诚不要他,却唯独不怕高诚杀了他。高亦其在这件事上有奇怪的自信,他自己都没察觉。“我冒雨跑了几条街去给你买水,就因为人家说你们小孩子喜欢喝这种带气泡的破玩意,你倒好,给我在这儿……”高诚终是与高亦其额头相抵,嗓音极冷,仿佛连身体都在散发着雨水的寒意。高亦其眼眶微热,壮着胆子伸手去摸高诚湿透的衣领,摸到后鼻子更酸:“先生……”“别叫我先生。”高诚拍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叫哥。”高亦其闻言,浑身震了震。“叫哥。”男人的声音不高,但他听出了危险的意味。可高亦其知道自己不能叫,叫了,那他和高诚就真的是兄弟了,若成了兄弟,他就不能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高诚对他的“喜欢”事关“爱情”。然而高亦其的沉默彻底激怒的高诚,男人直起身,连说了三次“好”,说完转身,扬起手,当着他的面将买来的汽水狠狠摔在地上,继而大踏步地往影院外走,头都没回。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高亦其心碎的声音没什么两样,他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满心憋闷都发泄出来,像是故意哭给高诚听,也像是哭给自己听。你瞧,你在高诚心里一文不值,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可高亦其哭着哭着,脸上忽然蒙了块帕子,他哭得打了个嗝,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只见出门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绕了回来,满脸烦躁不安地蹲在他面前。“别哭了。”高诚尴尬地抢了刚扔过去的帕子,替高亦其擦眼泪,“嚎那么惨,怪瘆人的。”高亦其见了高诚,哪里还能憋住,登时泪如雨下,哭得比先前更厉害。高诚吓得手足无措,凑上来抱他,还顺带把藏在外衣里的汽水掏出来:“哎呀,给你喝还不成吗?这瓶才是你的,一点雨水没沾到,刚刚砸的是我自己的。”说着,就把汽水瓶子硬往他怀里塞。高亦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抱着个玻璃瓶子傻乎乎地摇头,意思是不要。“你不要,那我怎么办?”男人苦恼地将他按进怀里,坐到他先前坐的位置上叹了口气,“哥哥只会这么讨你欢心,别的法子还没学会呢。”男人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蹭过高亦其的后颈,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欲望,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高亦其反抱在怀里,低头对着他白嫩的后颈又啃又咬:“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什么怪味,真是讨厌死了。”“小家伙,别哭了,哥哥帮你把劳什子表哥的味道弄没了。”高亦其哪里是因为身上有香水味哭?但他奇迹般地被安抚,转身拱到高诚带着水汽的怀里,哑着嗓子说:“我……我要先生。”“嗯,我也要你。”高诚低头亲亲高亦其哭肿的眼睛,“别怕,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高亦其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抽抽搭搭道:“先生,先生……先生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他说着又发起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我只喜欢你啊!”“我晓得……”高诚的回应带着叹息。这么一折腾下来,电影是看不成了,高诚拉着高亦其的手无奈地从电影院走出来,陈叔一直在门前等着,瞧见他们上车,很是惊讶,但见高亦其情绪不对就没多问。高诚抱着他坐在后座,想要搞清楚之前崔桦来影院到底还说了什么,但碍着高亦其眼角悬着的泪,生怕真的问了,他又要难过,只好偏头郁闷地凝望玻璃上的雨。可是高诚不主动问,高亦其就巴巴地凑上去,但凡男人的头偏开一分,他立刻把脸颊贴在高诚的颈窝里蹭蹭,特别像无意识的讨好。高诚察觉到了些许的异样,忍不住低头:“怎么了?”“没什么。”高亦其并不说什么缘由,只宝贝地捧着汽水瓶子,拼命摇头。男人那颗并不懂爱情的心忽然有所松动,就像是开窍般福至心灵:“小家伙,哥哥喜欢你。”话音刚落,颈窝里埋着的脑袋就蹭地抬了起来,高亦其眼里闪着宛如星光般的泪:“我也喜欢先生!”相比较男人遮遮掩掩的表白,他可直白多了。高亦其把手插进高诚的外衣里,一直摸索着贴到腰边紧实的肌rou才罢休,他也没像之前那样喋喋不休,仿佛变了一个人,乖巧得男人满心怜惜。他们都在听车窗外的雨,听风里吹来的模糊不清的吆喝,这场雨改变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无人知晓,但高诚和高亦其的关系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瓶装在玻璃瓶子里的汽水,高亦其回到家依旧没喝,他视若珍宝,偷偷摸摸藏在了卧室的床底下,连高诚都没告诉。想来高诚也不会去在乎这些事情。男人身上的衣服大半被雨水打湿,回家刚好冲个热水澡,高亦其抱着衣服和浴巾嘚啵嘚地跟着走进浴室,他明着是要泡澡,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