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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星宇发了个羞涩脸:【方便吗?我发微信就是想问问你,你小舅舅回来了,你是不是要一直住在碧月湖?那把LOFT借我住几天呗?等宿舍收拾粉刷好了我就搬回去。】萧肃特别慷慨地道:【行啊,你直接找萧然,让她带你去搬家,顺便给你录个指纹。】吴星宇发了个跪地磕头的表情:【谢谢师兄!】萧肃道:【你一博士能不能有点儿节cao?叫我名字!】吴星宇乖巧道:【是的师兄!】萧肃气笑了:【滚!】结束对话,萧肃脸上的微笑还没消失,忽然想到个问题——之前好像已经把房子借给孙之圣了?无所谓吧?那么大的房子住两个人绰绰有余,自己之前跟荣锐不也住得挺好?萧肃想了半天,不好反悔,只得给吴星宇打了个电话:“刚刚忘跟你说了,老孙最近也在LOFT住,你要不介意就跟他一起吧,反正房子大。”“老孙?大圣?”吴星宇一听很高兴,“好的呀!上回我被张婵娟他们诬陷,多亏大圣和小锐锐帮忙呢,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好好伺候的,师兄你放心吧!”萧肃听见他叫师兄就头大,还没纠正,就听他道:“我不多说了啊,天要黑了,我得赶紧找萧然收拾搬家,晚上还要给律所加班,总结一个陈年老案的资料。”萧肃随口问:“什么陈年老案?他们怎么净给你安排些杂事儿啊?”“嗐,说是协助警方查的,三十二年前一个杀人案。”吴星宇说,“案子当年是我们律所一个老律师经手的,现在人已经退休了,只能扔给我……谁让我半工半读呢?碎催一个!”电话挂断,萧肃习惯性地在脑子里算了一下时间——三十二年前,那不正好是1997年吗?警方协查、陈年老案、杀人案……1997……灵光一闪:不会跟罗氏兄弟有关吧?下午荣锐和孙之圣一直没有回来,萧肃等到县局下班,回酒店休息,直到上床睡觉的时候,才听见外面依稀传来荣锐的声音。“怎么这么晚?”萧肃起身开灯,荣锐随手又给他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睡吧,现场有点乱,耽搁了一会儿。”萧肃摸到眼镜戴上,看到他肩头落着几朵雪花:“又下雪了?”“嗯,不大。”荣锐站在床边脱了大衣,把右手在腋下暖了会儿,摸了摸他额头,“晚饭吃的什么?”“盒饭。”萧肃已经习惯被他动手动脚了,支着胳膊任他摸,“你呢?这会儿饿不饿?要不要叫宵夜?”“不用,吃过了。”荣锐替他摘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没发烧,睡吧,我去洗个澡。”萧肃躺回去,问他:“现场有什么新发现吗?”“市政把地面都挖开了,一塌糊涂,还得做复原,很麻烦。”荣锐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哥,你怎么比老孙还敬业?一回来就让我汇报工作。”萧肃笑:“被你们感染了吧……到底有什么发现?”荣锐穿着背心短裤进了卫生间:“罗氏兄弟可能真的没有说谎,凶手另有其人。”“啊?”萧肃惊讶地问,“为什么?”“原因很复杂,明早去现场再说吧,还有一些勘验要重新做,得等结果。”荣锐开了淋浴,哗哗地开始洗澡。萧肃想起吴星宇,起身追到浴室门口,问道:“对了,专案组是不是委托了吴星宇的律所,协查这件案子?”“唔?原来是他们律所啊?”荣锐隔着浴帘回答,“专案组不是派了一队人马去靖川,调查罗氏兄弟的社会关系吗?结果发现三十二年前,罗才的死涉及一桩凶杀案,所以现在正在调阅当年涉案的卷宗和资料。”萧肃十分惊讶:“罗才?凶杀案?他是横死的?”“嗯,听说是因为一次恶性斗殴,罗才中了两刀,当场死亡。”荣锐道,“吴星宇他们律所当时应该是承担了被告人的辩护工作,所以需要提交一些材料。”萧肃忍不住探头问:“凶手是谁?这次的案子会不会是对方的报复?”“一个乡下混混,三十几年前就被枪毙了……等他们把材料整理出来再说吧。”荣锐忽地一掀浴帘,“哥,你有完没完,还让不我让我洗澡了?”萧肃没戴眼镜,模糊间看到他大半个裸体,忙退出去:“你!好好说话!溅我一脸水!”荣锐龇了一下牙,扯上浴帘继续洗澡:“睡吧,都几点了,明天还要早起。”萧肃擦了把脸,躺回床上,不知为何翻来翻去脑子里全是他带着水珠的背影,健康的皮肤裹着精壮的肌rou,线条流畅,宛如油画一般。要死了……萧肃扯着被子蒙住头,努力数了七八十只绵羊,才在沙沙水声中慢慢坠入梦乡。梦里依稀回到了小时候,十来岁的样子,他午睡刚醒,顺着楼梯蹦蹦跳跳往下走,忽然听见客厅里传来激烈的争吵。他蹑手蹑脚走到楼梯转弯处,躲在一株巨大的滴水观音后面,只见母亲方卉慈站在茶几边,柳眉倒竖,一脸戾气:“方卉泽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方卉泽坐在沙发上,背对楼梯,声音带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沙哑:“我、我知道……”“你知道个屁!”方卉慈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如果知道,就不会听那个女人的摆布!方卉泽,你是在毁了你自己!”方卉泽哀叹一声,将脸埋进手掌里,单薄的身体蜷缩在膝盖上,抽噎着道:“对不起,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简直像是中了邪。”“你就是中了她的邪!”方卉慈眼圈发红,扬手要打他,到底没能下得去手,片刻后无奈地甩了甩头,道,“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见她,不准和她通话,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消失!”方卉泽的背影僵了一下,微微抬头。方卉慈直视他的眼睛,眼神狠厉几乎带着杀气,声音更是寒冷如冰:“阿泽,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人心狠手黑,说话算话!”方卉泽轻轻抖了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从今天起,待在家里不许出去,开学之前给我好好反省一下!”方卉慈冷冷道,抱起茶几上一个箱子,转身离开。门外响起汽车驶离的声音,方卉泽坐在沙发上,泥塑般一动不动。萧肃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小小声地叫:“阿泽?你干嘛啦?”方卉泽一怔,慢慢抬头,脸上泪痕宛然。萧肃扯了张纸巾递给他:“我妈干嘛骂你啊?你惹她生气啦?”方卉泽擦了擦脸,推他一把:“走开!小孩子别管大人事!”萧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胳膊肘撞在沙发脚上,龇牙咧嘴道:“你算什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