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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谡跟着大夫一起过来,喊了几声都不见苏韶有回应,勉强挂上笑容,伸手试探苏韶额前的温度。肌肤相触的一刹那,苏韶如同触电般抖了一下,脸色迅速变得苍白,眸中染上恐惧,抗拒所有的触碰。“啊!!”他被留在了那天晚上,出不来了。“我不碰你,素衣你别这样,我不碰你……他为什么会这样?”李谡心知肚明,他只是不愿承认,好像这样苏韶就还是那个健康的、温柔的人。大夫也叹了口气,“这是心病,身上的伤治起来容易,心里的伤,旁人帮不了,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公子最好顺着他的意,不要逼迫他。”“逼……迫他?”李谡忽然道,“我把他带回来,算是逼迫他吗?”他指的是把苏韶从万秀楼里买回来。唯一能回答他的人,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走到床前,苍白的少年因为他的到来更加紧张。李谡说,“素衣,你家公子没有不要你。”听到在意的称呼,苏韶猛然抬起头,“公子……”“杜雅没有把你卖给万秀楼,他很在意你,一直到离开他都想着你,给你安排好了后路。”李谡羡慕苏韶和杜雅的情意,就算心里再不痛快,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说杜雅的好话。“我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公子……”苏韶再次情绪崩溃,只是这一次更像是宣泄,把郁结在心中的沉痛倾倒出来。李谡很想把他搂在怀里,他更知道,苏韶为什么抗拒肢体接触。强忍着站在一边,“你没有对不起他,你们感情这么好,杜雅一定会理解的,对不对?”苏韶不住地摇头,否认他的话。李谡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清楚凌莫初跟他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杜雅摔门而去前的眼神有多冷漠。他对不起杜雅的救命之恩,对不起这十二年的温柔相待。公子会怪罪他并不奇怪,因为苏韶同样厌恶这样的自己。他和公子,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李谡觉得不对劲,苏韶不该是这种反应。他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下人,“你家大人呢?去把他叫过来。”“大人一早便出府了,还未归来。”“去把他叫过来!”·杨贽去了奉安王府。他吩咐过下人去打听苏韶的遭遇,知道苏韶身份后却坐不住了,亲自过来见见凌莫初和杜雅。问当事人是知道真相最直接的方法。凌莫初没有职位,天天都很闲。杨贽过来的时候,他也在府上。见到杨贽后的表情很不情愿。“状元郎是有何要事,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杨贽一点面子都没给他,毫不客气道,“杜雅呢,叫他出来。”凌莫初和杜雅还没和好,他正愁着一直收到杜雅的冷脸,现在杨贽来了,正好能趁机解释一下。杜雅从不会当着外人不给他面子。杜雅很快过来,淡淡地看着两人,“若杨大人是来替素衣说话的,大可不必。杜雅无德无能,素衣做了什么,也与我无关。”他知道苏韶很尊重他,但是做了这种事还来祈求原谅,想跟以前一样相处,那不是膈应人吗?他暂时没有离开凌莫初的打算,两人就此划清界限最好不过。杜雅从高处落下,比谁都看的明白世态炎凉,他从来没有把苏韶当成过下人,因为杜雅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对于素衣……杜雅更多的感情是无奈。他以主仆牵绊束缚了自己,永远过得卑微敏感,低到了尘埃里。素衣不该是这样的,杜雅比谁都清楚。“几天前,素衣被王爷带到了府上,回去后便高烧不退,嘴上一直念叨着杜公子的名字,至今仍未醒来。不知王爷对他做了什么,让人伤的这么重?”杨贽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目光锐利。杜雅把目光投到凌莫初身上,“没想到,你竟如此禽兽!”凌莫初很是委屈,他极力为自己争辩,“雅儿,不是我做的!”“你敢说此事与你完全没有关系?”第25章2.10“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一下,素衣何德何能,让你这么惦记!”凌莫初脾气不好,面对杜雅的质问他简直要炸了,“别人怎么想我都无所谓,可是唯独你不行!”杜雅依然冷静如初,好似没有什么事能被他放在心里,淡漠的不像是尘世中人。杨贽没有心情看他们打情骂俏,直截了当,压低了声音不悦道,“不论先前发生了什么,魏御庭确实是你找的。”“你想怎样?”凌莫初耐心不多,此刻他更想关起门来跟杜雅好好谈谈,而不是跟一个糙汉子打机锋。“我要带杜雅去见素衣。”杨贽道。凌莫初很痛快,“可以,我们现在就能过去。”杨贽说,“让杜雅自己过去,你不能去。”“你想做什么?”凌莫初警惕地看着他。他就知道,这人无利不起早,不会为了一个下人出头。让杜雅一人离开王府,肯定是有阴谋!杜雅道,“我与素衣两不相欠,为何一定要去见他?就这么了结主仆情分岂不是更好?”“你必须去,我要你当着素衣的面,把话说清楚!”“凡是总得有个理由。”杜雅冷静自持,自有他的风骨,可杨贽看着他的模样,恨不得把这装模作样的人打一顿!他不能这么做,除了一时痛快,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更何况,在知道真相之前,杨贽比杜雅做的更过分。“他昏迷了很久,却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年轻的状元郎不常穿官袍,即便如此,周身的气质也非常人能比,杨贽红着眼,艰难地把话讲出口,“他伤的很重……可能撑不住了。”“怎么会这样?”杜雅皱眉。“呵,杜公子若是想知道,不如私底下问问王爷,王爷最是了解不过。”杨贽说,“现在,杜公子肯跟杨某走了吗?”“本王不准!”凌莫初恶狠狠道。杜雅没理他,“我跟你过去便是了,再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交情。”凌莫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开,连自己派去的侍卫都没带。“素衣他……”杜雅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询问。这个时候杨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找了十几年的人已经找到,因为自己的过错,奄奄一息地昏睡,没有一点反应。杨贽只想把最好的都捧到苏韶跟前,为这十二年的亏欠,还有这三天的亏欠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弥补,好让自己不那么闲。一静下心来,杨贽就会被痛苦淹没。苏韶受得每一分伤,都好像在他的身上烙下了印记,杨贽恨不能亲自代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