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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用温柔包容他的米月完全不同,这是另一种方式的亲情。李鱼觉得很温暖,也很新鲜,期待着周末的来临。不知不觉间,车子停在破旧的单元楼下。两个白胡子老大爷杵着拐杖从楼里出来,嘴里骂道,“四楼那家真是烦,整天做些不吉利的东西,光是从她家门口过我都嫌晦气。”“谁说不是呢,有次她家没关门,我正巧经过,哎哟,那一屋子的纸人看得我当晚就作恶了梦。”“这算个屁,我有次还听见那瞎眼老太婆一个人自言自语呢。”“真的?”“可不是,谁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别的什么……”两人的交谈声越来越小,李鱼转身进了楼道。楼道里和上次来时一样,阴暗,逼仄,有老鼠肆无忌惮的经过,四处透露着陈腐的气息。李鱼停在415号门外,刚举起手,房门自己开了。老太太那只被灰白蒙住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知道你要来,进来吧,已经做好了。”李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问候,手覆上冰冷刺骨的铁门,侧身走进去。铁门在背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他看向客厅,和上次来时的情景差不多,到处都是纸人和花圈,其中有几个花圈上,已经挂好了挽联。将目光移向这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李鱼看见,老太太正提着毛笔,在一条白色的空白挽联上写字。那一手毛笔字是真的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李鱼像个好奇的小孩儿,蹲在茶几旁安静的看着,等到老太太提笔,他主动伸手接过毛笔,放在笔架上。“人老了,写几个字都累得不行。”老太太弓着腰,垂着后背,“我歇会儿再给你取东西。”“我不着急。”大白天的没地方烧,得天黑以后找个十字路口。老太太觑了他一眼,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小青年,你是个福泽深厚的,遇到事儿了别怕,总能挺过去。”李鱼想起上次被拍过的肩膀,他低声问道,“老太太,您是不是知道什么。”老太太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爱瞎说。”年纪大了,嘴巴也成了千年蚌壳,撬不开的,尤其是这种内心通透的老人家,更加不好对付。李鱼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索性不再继续探究,而是直接问道,“您说,纸人烧过去以后,他真的能收到吗?”“你希望他收到吗?”老太太反问。“当然希望。”李鱼说,“我希望他收到以后能放过我,开开心心的走投胎路。”“如果他不呢?”“那我……”李鱼懵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也没办法。”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颇有深意的按了按青年的手背,“路还长着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鱼嗯了一声,坐到沙发上,安静的继续等着。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老太太起身进了里间。一下子,李鱼就想起了上次的纸人噩梦,那一根根竹篾像是死亡的钢索,想要他的命。而这些,都是阿旺jiejie的手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红月亮成了泥沼,太大,太深,只有天知道下面藏着多少危险。脑子里灵光一闪,李鱼突然问系统,“阿香会不会就死在红月亮?”1551,“你是想说以前那家旧酒吧吧。”“对对,就是那间酒吧。”李鱼的思绪突然清晰起来,他问,“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红月亮曾经失过火吗?”1551说记得,“消防局有档案。”李鱼问,“作为红月亮现在老板,唐宋却一点也不知道,反倒是竞争对手将失火作为黑点,朝着红月亮泼过脏水。”当时他还说那个竞争对手蠢,这种一下子就能被拆穿的谣言也敢拿出来说。现在想来,那人或许真的知道什么。可是这么重要的事,唐宋为什么不知道呢?李鱼问,“消防局的那份档案能给我看看么?”系统说好的。消防档案很快就被发到了光屏上,火灾是五年前,从照片上来看,当初是真的烧得面目全非。下方的文字描述说,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烟头引起的后厨煤气爆炸,但烟头来自于谁,不得而知。照理说,这么大的事应该很多人知道,至少本条街道的人该知道才对,但没有,无论是原主还是唐宋本人,从没人听说过。应该是房屋的老板怕租不出去,给了封口费,毕竟,一场爆炸死的人不少,做生意都很忌讳这个。李鱼盯着桌上的挽联发呆,心里有东西逐渐成形。五年前的火灾,阿香或许也是受害者,只是死因并不是简单的爆炸,还有别的,否则阿旺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卢家栋。这样的话,阿旺、阿香、卢家栋这条线就能串起来了。那盛易明呢,他自己亲口说过,念旧念的是比浴足房更早之前的酒吧,也就是发生火灾的酒吧。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这些林林总总的碎片足以说明,他和阿旺他们之间也存在着隐性关联。就在这时,老太太搬着一个纸人从里面出来。李鱼顿时傻了眼,这他妈的,也画的忒恐怖了吧!纸人的脸上白茫茫一片,没有五官,只有一个黑色的头发,和简单的面部轮廓。李鱼定定的看着,汗毛根根竖起,有种被人盯住的真实感。老太太一步一步走到青年面前,将纸人立在地上,“拿走吧。”李鱼错开视线,小声问,“老太太,您是不是缺了什么步骤?纸人没有五官。”老太太眼皮子都不带抬的,“没缺,就是这样的。”她转身到一半,忽然改变了主意,解释道,“你烧过去,纸人会变成对方想要的样子。”李鱼不觉得震惊,只觉得邪门儿。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道了声谢谢。眼看着就要出门,老太太叫住了他,“烧纸人得讲究时间和地点,不是每个十字路口都可以。”李鱼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我能在这儿待会儿,先打个电话吗?”“随你。”老太太说完就转过身去,将茶几上的挽联拿起来,涂上胶水,粘到了花圈上。李鱼去了距离客厅很近的小阳台,把门轻轻合上,打电话向唐宋要了观主的电话。观主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躺椅上,手持着紫砂茶壶,目光眺望远处。电话铃声随着道童小跑而来的脚步,逐渐变大。他放下茶壶,把手伸过去,似乎早已经料到来电人是谁,开口就是,“什么事?”“老先生,是我,丁联。”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