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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就不奉陪了。”方笑嫣不冷不热地说完,竟也不等李睿回话,打马就往回走。“你……”今日连番失利,李睿心情极为不畅,被方笑嫣一番讥讽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顿了顿,才沉声下令,“回去。谁要是抓到温舒,本王重重有赏。”马蹄声、军靴踏过石块噔噔的声响,渐渐远处。君凰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温舒抬手在他额前一拂,指尖上水渍在阳光折射下晶亮晶亮的,他轻笑说,“唔,你看,全湿了。”眼角眉梢分明挑着一抹戏谑。“好啊,你还敢笑话我。”君凰在他耳边低喃,猛地低头含/住他的唇,。君凰眸中的风流和柔和随着他眼波荡漾缓缓倾泻而出,漫过人的心扉,驱散了漫天冰寒。146“啊……”君凰唇上蓦然吃痛,委屈地松开嘴,伸出舌/尖 舔,果然见血了。“温舒你……”君凰哭丧着脸,委屈地看着温舒,那哀伤的神情说是泫然欲泣都不为过。可不是吗?他迫不及待了,人家温舒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配合也就算了,还下这样的狠手。温舒啼笑皆非,无奈道,“咬你是为了要你清醒点,君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我们什么处境。”这人也真是的!君凰低下头,两人额头相抵,他低低道,“嗯,对不起啊,我就是忍不住嘛!”他眼底,泛起水光点点,微垂的眼眸遮去了那一晃而过的忧悒,很淡很浅,却像是刻入了骨髓,温舒看着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想要问,终是没有问出口。“我们走吧。”“嗯。”他抱着温舒,纵身一掠,在那匕首上用力一踩,冲将上去,落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栈道上。温舒,我不怕死,可我舍不得死。我这么迫不及待,只是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我们才刚刚可以幸福。若是没有我,你要怎么办?我不舍得留你一个人寂寞一世。忧虑如同三昧真火,将心湖灼烧得如同沸腾了的水,不停地吞吐着泡泡。温舒,若明日我们都还活着,能走能吃能喝能睡,我愿意陪你下一辈子的棋,当你一辈子的暖炉,煮一辈子的茶,慢慢看你从一个俊俏的少年变成头发斑白的老爷爷。第四十五章冤家路窄落地时,温舒踉跄了下,猛咳了两声,身子站不稳地晃了晃,君凰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忘记了自己手臂受了伤。结果,温舒正正地撞在他的伤臂上,疼得他毗牙裂齿的。“很疼?”温舒捉住他的手,小心地查看了下情况。久病成医,何况温舒身边既有一个天医谷前任谷主的女儿做贴身侍女,又有天医谷现任谷主时常来窜门,不学个一星半点医术,岂不是辱没了他温舒公子机智无双的美名。“还好。”君凰咧嘴笑笑,一口大白牙白晃晃地渗人,幸亏他牙白,否则,温舒该看不清哪里是他的牙,哪里是他的唇了。温舒眉峰拧了起来,两块墨玉似的眼睛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嚅了嚅唇,又说不出话。君凰了然地刮了一下他挺俏的鼻梁,笑,“好了,我知道你心疼我,你心疼你就说好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不出口的?”“你的左手不能再用力了,否则很可能会废掉。”温舒静静地说,面上的神情端的如一碗静水,很稳,很沉静,心里却早就波澜起伏了。“很可能,就是现在还没有,不是吗?我们快走吧,难道你要站在这里伤春悲秋,感怀岁月易逝,青春难在,等着李睿回来抓你不成?”君凰笑得开朗,目光却忽然飘忽起来,废掉就废掉好了,不过是一只手。他今年二十五岁,五十五岁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鹤发鸡皮,身形佝偻,步履蹒跚?148又来了,又是这样,还被禁锢在李睿的轿中他便有好几次这样走神,悬挂在悬崖上时也有,现在又在走神,他在沉思什么,或者在伤感什么?他身上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哀伤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决堤奔流的春江怒水,要将他自己和别人一并湮没掩埋在里面。这人是君凰,他温舒唯一在意唯一不舍得伤了半分的人啊,他怎么会注意不到呢?“你手受伤了,你背我吧。”到底是温舒打破了僵局。“嗯。”君凰若无其事地笑,慢慢弯下腰,迷惘的神色始终盘桓在眼中。越是若无其事,就表示越有事。温舒心中思忖了半晌,仍是不得要领,只好暂时压下,待两人安全了之后再说也不迟。“我暗中留下了记号,铁木应该会带人从另一面过来,在山的另一面等我们,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温舒的声音顿了顿,望着前方马背上的人影,无奈苦笑,显然这个意外已经出现了。君凰并不将温舒放下,只是冲那人冷冷一笑,朗声道,“笑笙,你的恢复能力真是比狗还厉害,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卧床个两三天,才能下来。怎么,挨了一刀还不够,还想来挨第二刀吗?”沈笑笙一袭青衫磊落,可惜是个满肚子坏主意的伪君子,真小人。他脸色苍白得紧,并不比温舒和君凰好看到哪里去。149他掌心捧着一只雪白的信鸽,真正令君凰忌惮的是他身后站着的十来个黑衣黑履斗篷加身的剑客。沈笑笙修长的手指轻柔的 了几下它的羽毛,抬手将它放心,温声说,“去吧。”眼神如同看着心爱的情人,温存小意,柔情似水。放飞了鸽子他才正眼看向君凰,轻掀唇角,“君大哥,别来无恙,你还好吗?”君凰也勾起唇,“托你的福,还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教主派你来的?”温舒凑在他耳边低道,“恐怕不是方笑嫣的命令,沈笑笙是自作主张,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杀我了。”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听说公子温舒待人御下,极有手段,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全然属实,要不然,惊鸿阁的教众当中怎么会有人给我通风报信。也幸好如此,否则,我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岂不是错失了见君大哥最后一面的机会?”沈笑笙轻言慢语,却如一记惊雷猛地击在温舒头顶,他陡然变了脸色,却不是因为阁 了细作,“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最后一面?”即使面对绝谷深渊都面不改色的温舒竟然声音打颤,若放在平日,这种话,温舒绝对半个字都不会听信的,可君凰的确有古怪。心头犹如烧得 的炭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