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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这句有点意外的话,却没有显露出嘲讽的语气,而是温和道,“虽然我不一定能听得懂,不过还是请你背吧。”“其实这是一首听歌女唱过的词……”傅季珩不好意思的笑笑,举头朗朗道,“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携手同归去……”蓦然间,裴蓁残存的酒意已经完全退散,他抬起头,望着傅季珩自我陶醉的眼神,目光中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也没有用心去听后面的几句。太子已死,万事俱变,不知道还能不能全身而退,与你“携手同归去”。“怎么了?”傅季珩坏笑着在裴蓁呆滞的眼神前晃了晃手,“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这是暗示你跟了我,从良了……”罢了罢了……裴蓁佯怒,伸手打掉傅季珩傻傻挥舞的手,“好啊!这次你不仅笑我是个女人,还笑我是个风尘女子!”“小蓁……”傅季珩的委屈还没有持续多久,脸上又变成了不明所以的傻笑,“又看你生气了,真好……”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国家给我的机会,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甜一甜,努力完结中☆、蓬莱客深夜时分,洛子辛独自坐在庭院中,仰头看着天上的残月。他的手中正握着一只破旧的酒杯,因为一直信仰着喝酒误事,洛子辛已经有十年未喝过酒,酒过咽喉,竟然觉得辛辣难忍。洛子辛放下酒杯,有点失神的望了望远方。太子的性格即使有千般不对,那也是他侍奉了多年的学生。即使想过燕王狼子野心,想过傅季瑛两面三刀,但是他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洛大人。”洛子辛回过头去,县衙里的下人轻声的唤了一身。在那苍老的衙役身旁的,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尽管那人带着斗笠,脸上涂了许多煤灰,洛子辛还是觉得这人长得十分熟悉。“你先下去。”洛子辛吩咐一声,起身走向了那个男人,却是有些惊诧的开口,“你是……赫连曜……”那人没有说话,却是苦笑着摘下了自己的斗笠,从袖口中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虽然打扮成这副模样,没有半点脂粉妆容,但她还是那样妖娆美丽。那是一个女人,这女人有点无奈的抬起头,眼睛带着一圈憔悴的青黑色。“我叫赫连仙,赫连曜是我的jiejie。”那女人看着洛子辛的惊诧的眼神,苦笑一声,低头将一件东西塞在了洛子辛的手里。“太子是我杀的。”她抬起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让太子不死,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洛子辛看了看赫连仙递给他的东西,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缓缓道:“坐下来说罢。”尽管胡女赫连仙能说的都是只言片语,洛子辛还是明白了全部的事情,原来太子爱上赫连曜的确是一个阴谋,只是这个阴谋不过是第一个阴谋,真正要了太子性命的,却是第二件事。太子府詹事傅季瑛杀了燕王的细作赫连曜,却因此与太子反目成仇,向来自卑的太子痛恨傅季瑛自作主张,傅季瑛也明白了太子长情不堪大任,就在此时,皇帝将军饷交由太子押韵,傅季瑛假作军饷被盗,从而与燕王商议,以钱换得燕王的一半虎符。于是傅季瑛用本该属于燕王的钱做人情,正式与燕王结盟。洛子辛从来没有想过,最后太子还是栽在了同样的地方。如果不是太子要折影隐瞒自己与胡女贺兰仙相识相爱,他根本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那你为什么又要与我说这些?”洛子辛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看赫连仙,“如果你后来真的同情太子,不想看太子死得不明不白,为什么不收手?”“太子的死哪里是我能改变的!”赫连仙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就算没有最后一味药,太子也活不过一年,世子这么做,不过是想让裴蓁觉得太子是因为他而死……”‘“你将东西交给我,你如何向傅季瑛交代?”停顿了片刻,洛子辛缓缓问道。“我已经死了。”赫连仙苦笑,不施脂粉的脸上依旧风情万种,“我早已吃下了顾青岩的□□,如果我不回去,是不会有解药的,我对傅季瑛说我要离开京城,傅季瑛毫不犹豫的给了我路费,他已经要将我牺牲掉了……”这句话结束,赫连仙已经从石桌前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愈显青白,凄凄楚楚,仿佛与太子初见之时的赫连曜。“太子府中,有没有人见过你?”“太子的影卫,还有太子妃……”话音骤然消失,赫连仙猛然抬头,看着眼前微笑的洛子辛,鲜血正从她的腹部汩汩而出,逐渐染红了她腰间的布衣。她的表情变化很快,先是惊诧于一介书生洛子辛也会杀人,后来又是有些释然的微笑。“借你尸体一用。”惨白月光之下,洛子辛面无表情的收起手中还带着鲜血的匕首。这一次他终究是输了,裴蓁也好,虎符也罢,无论他手中有多少的棋子可以随意利用丢弃,身为主将的太子殿下已经被温情所弑。一败涂地,再无转圜。太子是洛子辛教过最笨的学生,永远学不会一个决断者应有的无情,也许此时在阴曹地府之中,太子还觉得自己为情而死,情深意重。“唉。”洛子辛一夜难眠,但这一晚却仿佛是裴蓁记忆里最舒心的一个夜晚,整整一夜,他的心里仿佛放下了许多事,真正踏实的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当他醒来的时候,傅季珩已经不在身边,随侍的丫鬟告诉他,太子归天,所有的王公大臣都要去参加丧礼。丧钟与真假参半的啼哭声沿着皇宫沉沉而来,裴蓁也跟着走到了长街之上。皇家新丧,又是最惨绝人寰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说皇后也因此缠绵病榻,四周自觉回避的百姓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裴蓁有些愕然的站在街边,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耳边不断回荡着城中各寺观里传来的钟声,太子死的很是排场,满城皆知。裴蓁猛然间想到自己母亲死的时候,那时他已经随着秦小姐和尚在襁褓的云麒一起被赶出了京城,甚至不知道母亲究竟是何时去世。在他们被赶往东北边境的途中,有犯人告诉他,皇宫中处理十恶不赦的宫人一般用一种叫做“贴加官”的刑罚,就是在人的脸上贴纸,一层层的把人贴死,这样既能达到让人生不如死的目的,也能免去很多血腥气,让皇宫干净一点。尽管当裴蓁理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