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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楼盘中选了个环境最好的小区买下的。小区为了取静,周围没有地铁站,公交车站也得走一会才能到。离市中心远,离兰大就更远了。如果让谢栗住在这里,显然上学太不方便了。装修应该也不是谢栗喜欢的风格。这个房子的装修当初是肖助理一手cao办。肖助理摸着自己老板的脾气,找了个从德国回来的设计师,包豪斯学派,热衷金属、钢管、水泥和几何。谈恪只看过设计图就点头了。水泥混白的墙,工业风格的裸灯,冷硬缺乏风情。谈恪直觉谢栗不会喜欢这种风格。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应该更喜欢活泼生动的东西。他想起谢栗神神秘秘的小样子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约会。谈恪第二天一早要去参加私募协会举办的活动。肖助理一大早过来接谈恪,谈恪临出门突然想起谢栗叫他别穿西装,折身回衣帽间找了一套便装装上。他心里猜测谢栗是不是要带他去什么年轻人爱去的地方,怕他穿着西装不合群。肖助理坐在车上看今天的与会名单,幸灾乐祸地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太惨了。融兴的合伙人好像今年还没考下来。再考不下来融兴就得考虑先换个合伙人了吧,不然明年过审都成问题。”去年又出台新政策,要求所有私募基金从业人员,从合伙人到高管,都得考证,持证上岗。一时间业内哀鸿遍野,兰城书店金融区当月销量暴增。分分钟上下几千万转手的大佬们到处找辅导班和考试秘笈。也就长鲸的两个合伙人证多得能盖房子,在家里稳如泰山。谈恪正在看手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融兴上半年亏得厉害,明年赎回期一到破产清算,也不用急着考证了。”肖助理震惊地抬头看了自己老板一眼。心里怀疑今天老板是不是被人掉包了,竟然会和他一起八卦,还嘲讽人家。肖助理顿时来劲了:“老板,那你听说宋老师家的事了吗?我看这名单上还有宋诚老师和宋濂的名字。”谈恪这才收起手机:“宋老师家怎么了?”肖助理神神秘秘地说:“我是听说的,宋易在学校出事了,论文的什么事,闹得挺大。宋老师和他大儿子这几天到处在活动关系。但是兰大态度好像很硬,死不松口。”谈恪立刻警惕地皱起眉。他根本不关心宋易,但他关心谢栗。说起来,他一直都没问过谢栗和宋易的事情。刚开始是不熟不好问,后来谈恋爱了也就忘掉了。一个父母辈故交家的小儿子,如果不是那段时间天天在他眼皮子下晃,他平时根本想不起来这号人。肖助理这么一说,谈恪想起来第一次见谢栗那天,谢栗就在和宋易说什么做数据的事情。他心里有些不放心,摸出手机给谢栗打电话,电话没打通。谈恪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嘱咐肖助理:“你最近有时间帮我看看房子,面积要大,别墅复式都可以。交通要方便,不能离兰大太远。最好是新开发的楼盘。”肖助理答应,拿手机记下来,又问了几个细节。他问完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老板买房子,为什么要离兰大近?谈恪一进会场,就被人团团围住。长鲸这些年,前面有谈恪在不良资产投资领域开路,后面有方显领着人在后面吹风造势,凭借自家深入作战的优势,在二级市场里大杀四方。一文一武,颇有点将相相得的意思。去年年底资产新规颁下后,市场上的固收类产品猛降,投资渠道缩窄。投资人既希望产品收益率比现有理财产品高,又不想承担市场波动的风险,长鲸这样两手抓两手都稳的投资公司立刻异军突起,成为业内外的焦点。谈恪坐下没多久,旁边就有人过来,想和肖助理换个位置。谈恪不耐烦地抬头一看,是宋易的哥哥宋濂。再抬头,不远处的最前排,宋易的父亲宋诚也在往这边看。谈恪点点头,肖助理立刻起身,端着笑请宋濂坐下,自己坐到后面去了。宣讲会开始了。主持人上台,念了宋诚的名字,又报出长长的一串头衔,最后众人鼓掌,宋诚上台发言。坐在旁边的宋濂这才低声开口:“我爸今天出门前还特地打了粉,怕在台上被灯一照,叫人看出他这些天没睡好。”上来先卖一波惨,就是有事相求的意思了。谈恪不动声色:“宋叔叔最近是太辛苦了,应该好好调养休息。”宋濂无奈,只好把话挑明:“他是为了宋易的事情。”他顿了顿,见谈恪根本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说下去:“小易投的文章被期刊查出了数据造假和抄袭,已经报到兰大去了。现在兰大坚持要劝退小易。”讲台上的宋诚突然咳起来,主持人赶紧送过去一瓶水。宋诚花了一会功夫才缓过来,和底下的听众致歉,又继续发言。宋濂叹口气,担忧地看看自己父亲,又继续说:“期刊那边死不松口,兰大出于面子也不得不从严处理。小易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他顿了顿,十分艰难地开口求人:“你看,能不能让谈叔叔出面,在圈子里找找关系,给那家期刊的主编递个话。只要他们答应不公开这件事,兰大那边也就好说。小易年纪小不懂事,家里没教育好他,也有责任。但是他这回真的知错了。他读这个学位非常不容易,总算要读到毕业了,现在这样,这种打击他承受不了的。”谈恪沉吟半晌没说话。宋濂和他算是小时候一块长大的。宋濂的母亲和他母亲是同事。早年谈父常年在外不回家,谈恪和母亲住在区文工团大院,和宋家是邻居。宋易四五岁的时候,谈家就搬走了,但还有来往。直到宋易的母亲去世以后两家就渐渐不大走动了,等谈恪上了大学,关系就更冷淡了。直到前些年谈恪开始发展国内市场,这才重新熟络起来。谈恪终于开口:“宋易现在人呢?”宋濂叹气:“把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说是没脸见人了,天天哭。”他看谈恪似乎有松动的意思,又说,“你看在小易这么多年喜欢…”他话没说完,就被谈恪冰冷的眼神制住了话头。“其实你们亲自去找也许效果更好。”谈恪的声音发冷,“我和我爸的关系,这么多年你们也清楚,这种事情我开口了,反而会起反效果。”散了会,后面还有一个餐会。谈恪自己不吃葱蒜,外面的饭没打招呼吃不下去。他叫了两个相熟的同业,准备在酒店另开一席,边吃边谈。等人的时候,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