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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玉卿没有说话,他忽然发现岁栖白跟岁寒山也许都是一种人,他们有实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也没有太多物质上的追求,因此便对情感需求很高,精神需求者往往比物质需求者来得容易满足,却也更难满足。他想了想,有点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不提这件事了。”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人真是没有难度也要创造难度给自己上。“玉卿,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样奔波?”岁栖白斟酌了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人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跑。”荀玉卿揉了揉鼻骨,他说话没思考,说出来就觉得有点土,干干笑了两声,然后道,“世人所苦,无非吃穿住行,我一无钱财之忧,二无性命……”嗯,还是有性命之虑的。“总之,没什么,我自然不喜欢奔波,不过只要是跟你在一起,都无所谓。”荀玉卿摇了摇头道,“只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当你的拖累。”这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岁栖白凝视着荀玉卿,微微笑了起来。叶晚潇跟喻星野还没有来,荀玉卿觉得有些发困,便先到床上去休息,岁栖白为他拉了拉被子,探头瞧了瞧荀玉卿的睡脸。他似乎的确乏了,刚躺下没过多久,就已睡着了,岁栖白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很清楚荀玉卿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心里始终还是有些忐忑。他知道荀玉卿是个随遇则安的人,并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求什么名利声色,可是也许正是因为安定,才叫岁栖白多少觉得有些不安。但话说转回来,他却又不愿意荀玉卿屡屡涉险。孑然一身时,无牵无挂,来去自如,生死亦如常事,他对自己的想法向来很清楚明朗,但这会儿却忽然有些不那么确定起来了。在荀玉卿之前,岁栖白绝想不到自己竟有一日,会想着退隐江湖。正在他神游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敲门声刚刚响起,门就直接开了。叶晚潇与喻星野走了进来。第126章夜色深沉,叶晚潇精神头不错,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脚倒是老实,没乱搭在喻星野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喻星野剁下来。荀玉卿在床上休息,岁栖白就用一扇屏风把床榻挡住了,两人也没多追究,径直走过来坐在了桌子前,叶晚潇抹了把脸,也不知道脸上哪来的水珠子,不太像汗,喻星野把剑往桌上一放,淡淡道:“最近有几件大事。”“我也恰好有几件大事。”叶晚潇掸了掸衣服,笑嘻嘻道,他四下打量了会儿,慢悠悠道,“大美人没有跟你来?”看起来有点失望岁栖白淡淡道:“他在休息。”他也没管叶晚潇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这就转过头去看喻星野,问道,“你那边比较重要,发生了什么事?”“洛秋霁找到了线索,要牺牲色相。”喻星野想了想,先说了这件事,语气懒散但是有点不太高兴的意味,听得叶晚潇嘿嘿直笑,冲岁栖白挤眉弄眼了好阵子。果然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了不得到要武林盟主用美人计。叶晚潇刚要哈哈大笑,结果发现岁栖白的脸色慢慢慎重了起来,他想了想,干巴巴笑了两声,骨碌着眼睛问道:“等等,喻星野,你说真说假?老洛跑去牺牲色相?他牺牲什么色相?”“还有呢。”岁栖白摇了摇头,伸手示意叶晚潇闭嘴,又问道,“还有哪几件。”“钟敬之死了。”喻星野淡淡道,“洛秋霁牺牲色相杀得。”不知道为什么,喻星野好像对这件事格外的执着一点,他本是个懒得出奇的人,但却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洛秋霁这件事,岁栖白倒还没有多想,可叶晚潇却已经品尝出点不对劲儿了。钟敬之是武林盟的叛徒,追查了很多年,总是被逃过去,岁栖白曾经帮过忙,知道对方是个很狡猾的对手,不但狡猾,还很谨慎,这样的敌人杀起来不太麻烦,但是抓起来却很要命。“看来这位来头不小,难怪要让洛秋霁这么下血本。”叶晚潇把扇子往手心里一敲,叹息道,“不过我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这样的手段……恐怕不太好善了吧。”岁栖白点了点头,他也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舒愁月。”这个名字刚出,满堂寂静,不但岁栖白与叶晚潇无声可出,连里头休息的荀玉卿也一下子怔住了,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的。孔雀妃,舒愁月。她不但很美,还很聪明,但如果仅仅是如此,她还成不了孔雀妃,她的心比孔雀胆还要毒,血比冰还要冷,微笑虽然动人,却也是她杀人的工具。但要当她的入幕之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叶晚潇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叫盟主来做呢,实在危险,应当委派我去卧底打探,我一己之身,有什么不能牺牲的,牺牲我一个,造福整个江湖,纵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啊。”他居然还能讲得正气凛然,痛彻心扉,好似当真天生侠义肝胆。岁栖白也没理会他耍宝,只是淡淡道:“洛秋霁怎么会同意?舒愁月这些年来的男宠并不少,没道理看上洛秋霁。”“她垂涎洛秋霁很久了。”喻星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绷得像是拉满的弓,活像下一刻就会断开来,“而且他受伤了。”“哦,强抢民男。”叶晚潇笑道,“那你怎么不救他啊。”喻星野答道:“舒愁月说我要是动手,她就当着我的面调戏洛秋霁。”叶晚潇的脸上充满了悲凉与同情的神态,但看他的样子,不如说是想是放声大笑。岁栖白神色沉重,他很明白喻星野的顾忌,也很了解舒愁月的确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想了想,淡淡道:“你们怎么会惹到她。”“这事儿我来说吧。”叶晚潇忍笑道,“我查出杀死林崧的人是屠七。”屠七……这许多年来不见,他的手段越发残忍阴险了。“而屠七跟之前姑苏的莲花剑,包括葛元石他们是一个组织。”叶晚潇眨了眨眼睛,忽然道,“葛元石的事情我没有证据,只是个猜测,我觉得越山河很奇怪,他人倒是很客气,还为葛元石扼腕叹息了很久,不过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来。”又是越山河?岁栖白忍不住皱眉道:“玉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