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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可他就是憋着一股子气不想搭理他。陈茜不知道自己置的什么气,可他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憋着闷气。宁可郁闷着自己,也不愿开口如心中所想般吐出心里的关切。这当然很不合理。发生在他陈茜身上,更是不合理。陈茜清楚,自己这样作态倒是像极了那与伙伴闹了矛盾的七岁小儿。幼稚的紧。突然,陈茜心里一紧,握剑的手指猝然缩紧,眼中射出摄人的光,这是危险将来临时人本能的直觉。侍卫也感到了突然寂静下来的森林的诡异,都心照不宣地停了脚步,围成一圈警惕地打量着。平地挂起一股腥风,一声虎啸响彻在浓密的树林后。当众人忙举起兵器的同时,伴着又一声虎啸,一道明黄夹黑的庞大身影从翠绿掩映间扑了出来。那老虎铜铃大的眼睛射出凶光,瓦盆大的脑袋上分明的王字气势汹汹,血盆大口吐着腥气,尖利的牙齿闪着寒光,矫健的身躯后铁棒似的虎尾高高竖着。这老虎端的是威风寥寥,若不是此刻它貌似看上了陈茜的队伍,陈茜真想冲着那虎中也少有的威风喝一声彩。这老虎倒是无恋战之意,早已瞅准了外侧一个身形略瘦小的侍卫旁边的黑色马匹,腰身一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老虎的出现出人意料,众人惊诧间倒并没有乱了阵脚,靠近的几人连忙迎了上去。陈茜沉默而立,眼神冷静地观察着。这老虎倒确实厉害,眼看着四个侍卫处于下风,陈茜眼中闪过不满,却仍是微抬下巴,准备示意再去几个人援助。余光中一个身影一闪,陈茜心下一动,侧头一看却是韩子高捏着剑眉冲了上去。陈茜暗骂了一声,恨不得飞身上前敲敲这人的脑袋。才习武多久,就敢如此逞强。陈茜只得放下观察观察这几人身手的打算,从身边的马鞍上取下几只羽箭,搭在精铁的长弓上用了十足的力道朝大虎射了出去。虎啸响彻,竟是把那树上的枝叶都震下来几分。箭头没入老虎的软腹和脸部,老虎怒吼着发狂了般窜着,竟更显几分凶狠。陈茜脸色一变,跳到打斗圈加入了对峙,余下的人看到陈茜竟跳将进去,大吃一惊也都冲了上去。这老虎也不是个蠢货,眼看人多了,晃了个身逃窜了出去。陈茜抬抬手示意不用追,这才把眼睛转到微喘着气的韩子高身上,面色铁青,十分不好看。韩子高眼带疑惑,但也清楚这人又要发脾气,却是不清楚自己这次做错了什么。第39章长城县又是几个时辰的路程,众人在太阳落山之际赶上来先前的部队。这一路,气氛甚为古怪。众人都察觉的到陈茜的怒火。几个侍卫以为是自己与老虎争斗时间过长,身手拖延,让陈茜不满意,忐忑间纷纷向陈茜请罪。不想,陈茜只是面色不耐地摆摆手,明显一副不想多言的神色。众人恭敬畏惧之余心下也暗暗猜测着。韩子高这一路极不好受。腿上和背上伤势的隐隐作痛倒不是大事,让他真正惶恐不安的,是陈茜的态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韩子高何等敏锐,自是察觉的道陈茜两次生气怕是都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可这气,说的清楚点,到更像是赌气。以韩子高对陈茜的了解,这人若看什么人事不爽,早就瞪着眼窜着怒火喝骂指责去了。自己以前若是做错了什么,陈茜倒是没对他发过脾气,但也是毫不客气地指出。唯独这次,明明生着气,却偏偏憋着和自个儿过不去,实在是诡异。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韩子高,一路上虽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却实实在在吊了一路。这一路上,陈茜竟是一句话都未对韩子高说过。韩子高不知自己怎的了,心下就似猫在抓挠般辗转不安,还带着几分失落。部队在第三日到达距离吴兴城十来公里的长城县境内。陈茜大手一挥,下令驻扎在长城县。众人已经知道吴兴被杜龛占据,惊怒之下看到陈茜气定神闲的模样却也都渐渐安了心神。“传我号令,在长城县周边竖起四米三层栅栏御敌!“陈茜冷声下令着,待安排好各项事务后在长城县县令唯唯诺诺地恭请中暂时安置在了县衙府邸里。书房里,一盏略浊的红茶早已失了热意,阳光斜射进木窗里光晕黯淡。陈茜的眼盯着桌上泛黄的地形图,眼底埋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自己所领不过千人余耳,虽不似他故意透露出的五百人,但比起吴兴城里拥数万人的杜龛,真真是尴尬异常的境地。虽然自己此行并非为夺回吴兴,很少有可能和杜龛大军正面而对,但情况依然堪忧。长城县是极为重要的咽喉之地,杜龛等人却未及时占据。究其原因,怕是一来刚至吴兴,诸事安排还未妥当,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吴兴的百姓信任的还是他陈茜。二来……陈茜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做人不能太自信。就像杜龛以为即使长城县为他人占领他也可以夺的回,就像……自己现下心里并没有在将士面前表现的那么镇静。陈茜也是人,他不是神。他也会担忧。只是,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的背后,有将士们的希望,有将士们的勇气,有他们的生命。如若他慌了,他又至背后的数千将士于何地!陈茜突然很想找个人诉苦,像儿时那般肆无忌惮地诉苦。他也想有个人能知道自己的不安,知道他对所有人都流露出的信任眼神内心深处本能地抗拒。陈茜知道自己想找谁。可一想起那个名字,却又忍不住泛起苦涩。韩子高……陈茜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人真拿自己当朋友了吗?他不告诉自己他受伤之事,不愿意开口寻求他的庇护,不愿意像其他人那般不动声色地讨好自己……他想要帮他,想要庇护他,可他不愿意。他刚离开徐州时还有些不明白自己莫明的火气,后来,看到这人不顾安危地冲到老虎身边时,他才知道自己怒的是什么。他只是在气着,他没好好照顾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