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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十指连心,李慕泽顿时觉得痛入心扉。他低头看着这少年好像困兽一样无处发泄,流了满头满脸的汗和泪,只专心的咬着自己的手,心里便痛得厉害。他脱了鞋袜翻身上床将凌睿搂进怀里,凌睿直将李慕泽的手咬得血rou模糊方才脱力的放开。李慕泽将他的脸按在自己怀里,道:「抱歉,都是我的自私……让我再自私这最后一次吧……」说完,他抬起凌睿的脸,轻轻的珍而重之地印了一个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再将他如刚才那样搂在怀里。渐渐的,李慕泽感觉到自己胸膛前的那一片龙袍,渐渐地被打湿了,那化在自己胸襟的泪水一直冷到了李慕泽的心里。「……原来是我害死他的……」凌睿忽然淡淡的说。李慕泽泛起一丝苦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过了半晌,李慕泽忽然说:「你可以对我笑一笑吗?」凌睿却什么都没有回答。李慕泽叹息了一声。自己知道这个少年的笑容有多么美好,纯粹、干净、天真、直率……自己所不曾拥有的,所不曾见过的美好的东西他的笑容里都有。可是,他没有对自己笑过。从见到他的最初一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一个笑容是给自己的。一次,也没有。凌睿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样睡过去的,但醒来时似乎已不在床上了。身下很颠簸,好像正在马车上,眼睛上敷着冷毛巾,什么都看不到。凌睿伸手想将毛巾拿下来,好看看处境,却被人按住了手,那人笑道:「不要拿,都哭成核桃了,不怕吓着人吗?」凌睿听出是李慕泽的声音,便不再言语,也不再计较自己身处何方,将往何处。李慕泽只是拍了拍他的手,也没有多言。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周围渐渐的安静下来,听不到外面市集的喧闹了。又走了片刻,马车停了,李慕泽抱起凌睿下了车,他粗鲁的踢了踢门,高声大喊:「喂,开门开门,都送货上门了,还不来收?」不一会儿,凌睿听到门打开了。开门的人道:「来了,咦!睿儿?你怎么带他来了,不是说再过三天等我准备好了再接他的吗?」紧接着,凌睿就觉得自己被接进了熟悉而温暖的怀里。他紧张得全身僵直,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怕惊醒了这场美梦。李慕泽抬起手笑道:「我的手都被他咬烂了,再不带他来,不知道他要怎么折腾我。」陆砚亭对自己的小情人那小性子是了如指掌,当下就沉了脸道:「你是哪里惹了他吧。」李慕泽讪笑道:「呵呵,不就是隐瞒了点事情而已……」说完,心虚的赶紧告辞上了马车,还不等陆砚亭追问,就叫车夫驾车往京城方向跑。他悄悄的掀起车帘,正看到陆砚亭抱着凌睿进了院子。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一次了,以后自己就是个帝王了,不能任性了。其实,他是真的想将凌睿强行留在身边的,可是凌睿的泪水将自己的龙袍都打湿了,自己还是不忍狠心一骗到底。陆砚亭将凌睿抱进屋子,讶异于向来活泼好动的小家伙居然一动不动的安静窝在自己怀里。他一掀开凌睿敷着眼睛的毛巾,看到他肿成桃子似的眼睛顿时倒抽一口气,心一抽一抽的痛。凌睿努力将红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果然是思念已久的熟悉身影,顿时扑过去拦腰抱着他,陆砚亭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任他紧紧的抱着,半晌道:「我的腰都要给你勒断了。来,乖乖的放开,我给你看看伤口。」凌睿被他那句「腰都勒断」给吓得魂飞魄散,七手八脚的放开他,伸手就去撩他的衣衫,陆砚亭无奈,看他惶恐的样子又不忍阻止他。只见这小家伙撩开了自己的衣衫,上下其手了好半天,忽然大大的舒了口气,又紧紧的搂住他,闷闷的说:「你、你没事!我以为、以为你被李慕泽腰斩了……」陆砚亭一愣,方才明白过来,想起李慕泽刚才说的话,气得牙痒痒,这叫一点小事吗?都把他的睿儿吓成什么样子了。他捏起凌睿的下巴尖子,仔细端详他的脸,发现凌睿不单眼睛哭得红肿,脸色还白得像纸,唇微微地颤抖着,看得他都心痛极了。然而陆砚亭还是不忍去责怪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太子殿下。他明白李慕泽这么做的缘由,可最后还是笑着将凌睿亲手送回了自己身边。他会是个明君,陆砚亭想,他拿得起,也放得下。陆砚亭叹息一声,拿了那毛巾要去沾水,凌睿失而复得自然死都不放开他,整个人挂在陆砚亭身上。陆砚亭弄湿了毛巾,将凌睿抱进怀里仔细的擦脸,又拿了另一条毛巾给他敷眼。凌睿大力的抱着他的手,带着点哭音说:「我昨天听说你被腰斩了,吓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呜……我以为我将你弄丢了……」陆砚亭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那个被腰斩的人是易容成我的样子的死囚。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去游遍天下吗,所以就将计就计和李慕泽合唱了次双簧,藉此脱了现在这个身分。」「你那时伤得那么严重,我也要做做样子去牢里蹲到行刑日,怕你受苦,便将你留在宫里让慕泽照顾你,谁知道他没有告诉你缘由……」凌睿正要声讨那可恶的李慕泽几声,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大叫起来,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不禁脸红的扭了一下。陆砚亭笑了,出去弄了点粥给他。整个过程凌睿都挂在他身上,死活不放开,陆砚亭也只能顺了他,凌睿那点子体重他还负担得起,只是感觉到他这段时间着实轻了不少,心里暗自决定要将他养胖回来。凌睿风卷残云一口气吃了三碗粥,将肚子撑得圆圆的,心满意足的搂着陆砚亭躺在床上,手脚并用好像章鱼似的缠了上去。陆砚亭亲着他的脸颊道:「过几天我准备好了东西,咱们就出京城好不好?你想去哪里玩咱们就去哪里……」说了半天,怀里的人却没有回答,低头一看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嘴角微微的翘起来。陆砚亭笑了,将他圈进怀里。番外:一家之主如果问谁是一家之主呢,凌睿肯定要骄傲的拍着胸膛说:「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了!你看,这屋子里的东西,哪样不是我挑的,出去吃饭,哪次不是我点的菜?要去哪处玩,还不是我一口决定的,我不是一家之主,谁是?」要将这问题拿去问陆砚亭呢,他必定宠溺的搂着凌睿,轻轻的吻他的脸,淡淡的笑着说:「还用问吗,当然是睿儿了。睿儿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全力支持他的所有决定。」琼州是个好地方,山青水秀气候温和。陆砚亭带着他的小蛇四处玩了两年多,终于决定在琼州定居下来了。凌睿和陆砚亭一起开了一间叫「闻香来」的酒坊,凭着陆砚亭的聪明能干和凌睿对美酒的超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