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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得如何了?”“全打听好了。”千千伸伸了伸舌头,这小姑娘分明是跟自己同跌下来的,但无形中竟带着股无形的慑人之气,好象天生就是郡主,公主一流。“那个人是做什么的。”“是收粪的,叫马蛋,每天穿街走巷,婉城的人,几乎没有不认得他。他爹娘死的早,没人张罗,加上人长得丑,三十岁也没能娶上媳妇,直到前不久,花楼一个跑堂的寻到他,说有个花娘年纪大了再接不上客,只要花上一百两银子,就能赎了她当老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得那花娘点头。跑堂又说他与花娘情同姐弟,也想她找到个好归宿,所以看上了收粪的老实,如果收粪的有这个心,他就去牵这红线。收粪的自是认为天上掉了馅饼,二话不说,取了银子给跑堂的,还另给了五两银子做酬谢。当天下午跑堂的真领了那花娘来,没想到那女人嫌他臭,一夜没睡。第二天天没亮,就卷着钱跑了。收粪的慌了神,忙去找花楼寻跑堂的,才知道是那花娘怀了跑堂的种,照着规矩,两人都要受罚,但跑堂的愿意花五十两银子把花娘赎了,再接不上害的花娘,已经没有用处,有人肯赎,自然是一拍即合,让二人交了银子,收拾着打发出去7。收粪的听完,才知道自己受骗上当,如今落了个人财两空。他放下了话,除了杀人放火,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说是要挣钱将那两个狗男女挖出来。”“他现在人在哪儿。”无忧双眸闪了闪,那天和千千在那家花楼对面卖春gng看见这个人臭哄哄的被人从花楼丢出来,却不肯走,在门外又蹦又跳的闹了许久,最后又被人按着打一顿,才算灰溜溜的走了。当时千千还打趣这个人不洗洗就去叫姑娘,不被人丢出来才叫稀奇。无忧却另有看法,想着这里面另有文章,不过世间的是是非非太多,也无心理会,没想到竟派上用场。“就住在南城城角的那个小胡同里。”千千很佩服无忧能边听收粪人的故事,一边用早膳,丝毫不影响食欲:“郡主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给他打打抱不平,助他寻到那对狗男女。”“确宴有这个意思。”无忧放下筷子,吩咐千千收拾收拾,仍扮成村姑的模样,出府朝着南城城角的小胡同而去。正文043半夜交易天已黑尽,桃林里拢着靡靡薄雾,风拂过,树影轻摇,月光透过树梢,落下银光点点,转眼便又碎去了。无忧从头到脚包在黑色夜行服内,如猫儿般在夜色中穿行,直到进了桃树林中一棵大树下,才停了下来,背对着树杆刚刚站稳。一个黑影从头顶掠过,鬼魅般落在面前,与她贴身而立。无忧明知来人是谁,也明知他一定会来,但她刚刚站定,他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面前,仍不由自主惊的后退一步,后背抵了身后树杆,无处可退,才微蹙了秀眉,仰了头看向身前与夜色几乎融于一体的黑衣人。还没等她看清,他已欺身而上,手臂撑了她耳边树杆,于黑暗中锁了她的眼,埋头下来,一点点向她靠近,直到彼此只看得见对方的眼,再看不清别处,方停下,漫声道:“你很准时。”无忧的头竭力后仰,后脑在树杆上抵得发痛,却拉不开与他的距离,背光中看不清他眼中神色:“为了三百金珠,当然得准时些,钱带了吗?”“玉佩带了吗?”无忧将玉佩扣在手心中:“你先给钱。”他低笑一声,掏出一个钱袋,在她耳边晃了晃:“听见了吧,三百金珠,一个不少。”在无忧伸手去拿他手中钱袋之际,将手臂一抬,举高来,悬在她手够不到的地方:“玉呢?”无忧将手中玉佩在他眼前一晃,也不管他看没看清,又一把捏住。在金珠没到手之前,玉佩说什么也不能交到他手中,这个人身手实在太快,快得让她无法把握,如果他拿了玉佩立马走人,她根本奈何不了他。踮起脚,手追着他手中钱袋,没留意到随着她的动作,身体离他越加的近。仰着头,鼻尖几乎擦了他的面颊,温热的呼吸透过黑色面罩,轻拂着他的下巴。他面罩下的肌肤丝丝的痒,阵阵的热,象是有柔风从他心尖上搔过,在得知她是常乐身边的人时的嫌恶随之被抛之脑后。心脏刹时猛的提起,感到手中钱袋往下一沉,忙紧捏住袋口,阻止被她夺去:“如果常乐知道你偷了这玉佩出来换钱,会怎么对你?”“不知道。”无忧舔了舔微干的唇,兴宁应该更介意,她占用这个身份与不凡同床共枕:“或许剁成rou块?”“你胆子可真大,敢在她眼皮下干这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冒些险,怎么能得你这三百金珠。”无忧拽了拽钱袋,没能拽下来,又不敢硬抢,怕抢破了钱袋,金珠撒到地上,黑灯瞎火的,可就没得拾了。他‘哧’的一声笑:“你要这么钱做什么?”“与你无关。”无忧虽然看不清他的眼,却能感到他眸子里闪烁的光泽,想着他那夜的可恶举止,心里开始皱巴皱巴的,尽量退后些,与他能有多远,离多远,然被他囚在手臂中,又哪里拉得开距离,头皮开始发麻,只想快些结束这场交易:“给钱啊。”“玉佩,你还没给我呢。”他声音里带着戏谑。无忧将握在掌心里的玉佩往他手中一塞,在他分心看玉佩的时候,往上一跳,夺了钱袋,紧紧握住,防他再抢回去:“够不够三百金珠?”他撇了脸:“你不信,可以不要,金珠还我。”作势伸手要抢她手中钱袋。“我没说不要。”无忧将身体紧靠向身后树杆,压住藏向身后的钱袋,到手的钱,哪能再还他?他指腹在玉佩图纹上抚过,玉佩上还带着她的体温:“这玉是不是峻珩带来的那块。”一阵风吹开头顶树叶,月光透过拂开的树叶,落在他仅露出眼睛的黑色面罩上。在这一刹间,无忧看见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你不信可以不要。”话是这么说,却将藏到身后的钱袋捏得更紧。他沉默了下来,无忧紧张的将钱袋捏了又捏,真怕他说不要了,这些金珠就得泡了汤,小声问道:“你是银狐?”“嗯,想捉拿我去换赏金?”他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没……我没这个意思。”无忧已然感到,这块玉不是他想要的。在姨娘口中得知,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