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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如此隐忍,实在叫他刮目相看。无忧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抱进一家成衣店。揉了揉仍涩涨的眼,峻熙虽然可恶,倒还知道善后,不会让她穿着中衣裤出现在军营中。成衣店的女掌柜一脸的精明,精锐的目光在峻熙身上溜过,他身上那件大裘便是好的裘皮,便不是寻常人家能有,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皇家贵气,更让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忙一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小妇人效劳的?”“给她弄身裳,暖和些,别冻着她。”峻熙将已醒的无忧往地上一放,低头看了眼,仍裹在怀中的女子,穿着单薄中衣的肩膀,又道:“先拿件暖和的袍子来。”随着他的动作,大裘里的银甲‘哗啦’作响,而他脚上分明蹬着一双黑色战靴。女掌柜心头更惊,哪敢怠慢,忙取了件上好的银狐风裘过来,谄媚笑道:“将军真是体贴……”称呼上已由公子改成了将军,一般男子寻花问柳,要的都是女子打扮得漂亮,暖不暖和并不在意,可是这位开口就要暖和,可见怀中女子并非一时玩心开心那么简单。对这样的女人,就得越加小心应付。然当她看清转脸过来的女子,吓得脸瞬间白了下去,膝盖上一弯,就要往地上跪,“郡……郡主……民妇不知郡主……”“去给我备身衣裳。”无忧不耐烦的扬手打断她的话,她的衣裳便是在这家成衣铺买的,女掌柜哪能不认得她。女掌柜忙爬起来,指划着叫人取上好的衣裳过来给无忧亲选。她自己刚将手中大裘往无忧身上裹。峻熙这才放开无忧,后退一步,掏了钱袋出来,正要抛给女掌柜。无忧拦下,冷冷道:“这是婉城,不必二皇子破费。”峻熙本想说无妨,但眼前浮过,她脱下衣裳堆放在脚边的情景,她连不凡为她备的衣裳都容不下,这时又怎么能接受他买的衣裳。轻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无忧不答,自顾转身,不再看他。如果自己是兴宁,他已经达到了目的,成功离间了兴宁和不凡之间的感情,而兴宁是不凡与靖王之间的纽带,这条纽带一断,不凡离开靖王是早晚的事。可惜自己不是兴宁,他今天的心机是白费了。无忧随意挑了一身衣裳穿上,付了银两。出了成衣铺,便见峻熙立在门外,静看着地面,不知想些什么,听见身后动静才回头过来。见重新穿戴整齐的无忧,除了脸色仍有些苍白外,已恢复之前的淡然,不由的眉头微蹙,“你没事吗?”“我能有什么事?”无忧面无表情的反问。峻熙语塞,女子遇上这样的事,就算不又哭又闹,也该郁郁寡欢,她这个模样,实在反常,但他又说不上来,她该如何,“没什么,走吧。”他翻身上马,俯低身去拉她,她却自行上了另一匹马,带马向前走去。峻熙看着马上纤细的女子身影,眉头越拧越紧,深吸了口气,带马走到她身侧,转脸看她白玉兰般的面庞,绷得紧紧的,“不想哭吗?”无忧象听见一句奇怪的话,“我为何要哭。”“没什么。”峻熙转开脸。无忧突然探手过来,拽了他的大裘领口,将他拉向自己,坐直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离我远些,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神,纥不凡不会为我做任何改变。”他任由她拽着,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眼底是一抹冰寒狠意,阴郁的眸子里慢慢浮起笑意,她并非传言中那么不堪,纥不凡拿捏不住她。无忧放开他的衣领,将他一推,一夹马腹,向前急驰。峻熙带了马紧随在她身后,向城外军营而去。出了城,远远见军营附近又多了许多营帐灰影,知是各国前来参加祭天的使臣到得七七八八。祭天三年一次,在天女出生地举办,那一天,各国不管有没有仇,都必须派皇子或者重臣前来。二人不再耽搁,穿着树林,走近路前往军营。蓦然见军营大门外树下,站着一个欣长的白色身影。无忧拉住马,慢慢抿紧了发白的唇,隔着眼前飘落的雪,仍能感到他向她望来的目光,仿佛就连他漆黑的眼也能看清。峻熙随着她停下,静看着她。不凡凝看了她片刻,向她走来,见她身上穿了寻常成衣铺的衣裳,心里酸楚。无忧坐在马上,淡淡的看着他,不做任何表示,她知道他不用心虚,正想从他身边绕过。他向她伸手过来,“无忧,下来。”无忧转头,见一阵车马向这边而来,转眼已到眼前,从亲兵的衣裳可以看出是南朝的人马,那么车上坐的自然是南朝的长宁公主。车帘揭开,果然是长宁那张冰冷美颜,她的视线扫过不凡,再看向峻熙,最后落在无忧的脸上,美眸刹时又冷了三分。无忧撇脸笑了,不凡想用与她的亲昵来掩饰与长宁之间的暧昧?眼角余光见峻熙,唇角微勾,有一丝幸灾乐祸。再看向不凡那张熟悉的温润面庞,将手放到他伸向她的手掌中。不凡手掌一握,接住从马背上跃下的娇小人影。峻熙唇边笑意即时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被不凡横抱在怀中的少女。长宁双眸更是如浸冰潭,手中攥着的帘窗,几乎被她拽了下来。不凡将无忧放下地,握着她的小手,却是不放,刺骨的寒从她的小手传进他的掌心,不由又看向她身上所穿,她随意买来的衣袍,实在单薄了些,深眸又是一沉。向峻熙和长宁微一额首,算是见过礼,拖着她走向军营。进了门,到了峻熙和长宁看不见的地方,无忧往回一抽手。他五指一紧,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不容她脱手出去,“既然买衣裳,为何不买暖和些的?”无忧买衣裳时,本来就没什么心思,不过是随便点了颜色素些,不张扬的,至于暖和不暖和,完全没有理会,这时听他问起,才发现身上里面袍子确实极薄。见左右无人,微皱了皱眉,“不必演戏了。”目光瞟过他手臂,已经又换过一件衣裳,手臂上的伤,怕是也该处理过。“既然你当我是在演戏,就陪我演下去。”他拖了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无忧胸口闷痛,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