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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吧……”面对上官的询问,他的副官梦呓般地回答,显得有几分虚脱。此时的基地处那一片区域已经被炸毁了,唯一的通道在爆炸中被封死了,他们就算是想要检查也没有办法下去。此时只能寄希望于上帝保佑,那个鬼魅被微型导弹炸成了粉碎。而私心里,少将是不相信有人能够硬抗这么一颗导弹的。就算是真的鬼魅,也该在那炸弹的赤火中,被焚为灰烬吧?“现在……”少将站起身,想要吩咐众人处理后续的收尾。但是他刚刚站起身,就察觉到了什么。一种异样的气氛扩散到了地面。所有人下意识地抬起头,仔细地倾听着什么。渐渐地,他们听到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地壳的摩擦震动,也像是电流在线路中穿行的声音被不断得放大。“这是什么?”有人喃喃问。但是下一刻,他们看到了不详是从何处何来。会议室中突然亮了,尽管原本这里就灯光明亮,但是眼下的这种亮却与灯光截然不同。那是如同白昼一样刺眼,如同太阳腾跃而出一样的亮。有人惊呼起来,少将转过头去。“神啊。”他虚弱地发出声音。从会议室的窗户向外望去,他们能够看到在基地的中心,白光冲天而起,像一轮太阳藏在地底,厚土掩盖不住太阳的光辉,苍白神圣的光破土而出,并且即将冉冉升起。世界被这光照得通明如昼。…………………………………血在光滑的金属钢板上流动着,向四面八方蔓延,就像是活着的湖。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他们身上的白色大衣被血染得通红,顾问倒在他的学生旁边不远的地方,右手向前伸着,像竭力想要抓住什么。这一幕看起来就像一幅画。研究基地底层的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钢板,如天然的洁净画布,而流淌的血液就是泼上去的妖冶颜料,浮尸交叠,男的女的,姿态各异。一若当年芥川龙之介以文字绘出的。都是只有地狱才该有的画。亲手导致出这一幕的江戈提着刀,站在血泊中,血漫过他的靴子边缘。和先前被他杀死的特遣员不同,这些人都只是一些科研人员,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都不会像军人那样。按道理他们是不可能全部主动朝着江戈发动暴力进攻。但是刚刚这些穿着白衣,平日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科研人员个个面色呆滞地朝着他扑了过来,而且每个人都拥有了一种诡异的力量。虽然这些人的动作过于地十分机械,但是他们身上的那种力量却十分古怪,江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们全都斩杀。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神智。他们变成了被cao控着的傀儡。“哥哥来接你了。”男孩安安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在极亮的白光里,仍然可以看到那些金属的机械臂针头没入他的身体中。江戈轻轻地说道,踩着血和尸体朝着悬浮半空中的男孩走去。“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江戈握着的刀猛然向前斩出,他没有回头,而是闪电一般地朝着悬浮在半空的鸦九冲过去。已经饮尽鲜血变成绯红的刀在一瞬间连斩出十几刀,刀光或斜或飞,朝着那些机械手臂而去。铛、铛、铛。红色弯月一样的刀光尽数斩在了一道蒙蒙的光墙上。——一面光墙横贯而出,将地底的这一层基地分隔成为两半。一半是光的来源地,男孩悬浮在其中。一半是江戈与一地尸体,还有那鼓掌登场的人。“我想见到你想很久了,这是一场十分来迟的相逢,我的同类。”同样的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一身军装的男人从基地的另外异端走了出来。他生得英俊高大,面容的线条给人强势的感觉,身上的挺拔军装为他增加了硝烟战火的魅力。这是一名十分出色的独裁者。在他背后城墙一样的金属壁上,有一道拱门,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些押送的士兵与基地中的其他人都认为进入基地最底层的通道只有一条,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秘密的通道。这条通道只有科迪特将军一个人知道。在他即将被审判的前一夜,这仅剩的最后几个小时中,科迪特将军做了与江戈一样的事情。他赶到了这核心的基地中,并且看样子,他不是刚刚抵达,而是已经隐藏在暗中许久。江戈转身。他与科迪特将军在轮回中曾经有数次会面,但这还是第一次正面交锋。科迪特将军停下脚步,他们遥遥相对。江戈能够从科迪特将军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正如他所说的“同类”——科迪特将军身上也同样拥有着神明匕首的力量。“我看过你的故事。”科迪特将军的声音低沉,他虽然说着“这是一场迟来的相逢”这样的话,但语气却和素日发号施令没有什么差别,带着掌权者特有的居高临下与强势。“这个世界是场荒谬的歌剧,浮夸,每句台词都是心照不宣的谎言。”“我不喜欢太多无病呻吟的故事,但是我喜欢你写的这句话。”科迪特将军说道,“这个世界上都是碌碌无为的庸人,他们活得渺小而又可悲。蝼蚁一样生死的东西,整天忙忙碌碌勾心斗角,心中有着无数的肮脏,却要冠以高贵权势来伪装自己,粉饰其外。”“一个轰炸过许多星球的人,也有资格来说这样的话?”江戈淡淡地道。科迪特将军没有再向前走,江戈也没有再对背后的光墙做出什么动作,“贪婪”被他掩在身后,刀身上,暗红的颜色浓重得像随时就要从刀尖上滴出血来。“也许在你看来,我的所作所为是令人痛恨的,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科迪特将军看着江戈身前足下的尸体,“我固然是满手鲜血,你的刀上却也早已猩红。我们没有什么差别。世界的真面目也正是如此。“文明的本身就是一场厮杀。人类的历史更是在阴谋与自相残杀中发展过来,从古至今,下位者想要争夺上位者的权柄,就必须费尽全力。人类是在自相残杀中罪孽满身地走出来,古时候的人说杀一人者罪,杀万人者雄。”“这就是人类文明的真面目。”“将军如此愤世嫉俗,是因为放不下自己当初利用不光彩手段发家的过去”江戈淡淡地道。“没有上位者是光彩的,权杖皆由白骨打造而成。”科迪特将军手负在身后,看起来倨傲,咄咄逼人。“既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