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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的地方看星星做科研、听说连材料都还只收集了一半……时间那么短，做什么好像都不太够。但现在，他忽然发现三年其实也挺长的。如果是三年前那会儿见面，他可能还会觉得失望、气愤，当然，也可能或多或少会有那么点伤感。但三年都过去了，无论有过多少矛盾多少冲突，该忘的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再看到成洲，他除了有点意外重逢的惊讶，也没什么别的感受了无论是恼怒、疲倦，还是当初那些热烈难言的情感。17不过既然对方既然都找上门来了，那说几句话、给人家一个安心也算举手之劳。路见屿对场面话再熟悉不过了，直接跳过一开始莫名其妙的话题，说：“成特助怎么还没走，车还没来么？”成洲呆了几秒，过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在跟他说话似的，道：“不是，车就在前面，你……路总呢？用不用……送你们一程？”“不麻烦了，司机马上到。”路见屿说，“今晚辛苦成特助了，还专程跑这一趟。”“没、没有。”成洲道，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路总那边，是不是也有意接这个项目？”18路见屿还是第一次听成洲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生出点稀奇的感觉。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成洲穿西装的样子。即使是现在他也承认，单看外表，成洲确实非常赏心悦目。尤其是在一套极为合身的正装的衬托下，那张脸越发引人注意，身材的优势更是被刻画得展露无疑。那眼中曾经掩饰不住的锋芒如今收敛了很多，却又并未沉淀成绝对的沉稳平和。就像把一束锐利的光封进了深黑的玻璃珠里，让人看不透，又暗藏张力。只是无论是什么样，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19路见屿收回余光，道：“不好意思，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成洲还没说完就顿住了，转口道：“可这一次，我们最属意的对象……对象之一就是路氏。”“承蒙抬爱。”路见屿说，“不过我们这边临时出了点问题，恐怕没有这个荣幸与贵公司达成合作了。”该客套的也客套过了。路见屿估计成洲已经能听出他不愿多事的意思了，打算结束这场干巴巴的对话，于是朝一旁的经理递了个眼色。从成洲出现起就一脸迷惑的经理顿时咳了好几下，然后立刻走上前，用刻意压低、却又刚好能让在场两人都听清的声音说：“路总，小赵已经在门口等了。”路见屿点头，对成洲说：“成特助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20他刚打算离开，就听成洲忽然叫道：“路见屿。”路见屿偏头，没看成洲的脸，视线从对方胸口熠熠闪光的胸针上一瞥而过：“成特助还有——”“别这么叫我。”成洲说完，但同时却似乎有些懊恼地仰了仰头，深呼吸了一下。“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别叫我这个。”成洲说，声音听上去几乎有些小心翼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和我说话？”21路见屿顿了一会儿，平静道：“在商言商。成特助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我……”成洲闭了闭眼。“我想和你谈谈。”路见屿说：“如果是合作的事，就不必费心了——”“不是！”成洲打断他，“不是那个，是别的事情……”路见屿听着，忍不住笑起来。除了这个项目，他们之间能谈的事也只剩下那么一件了。22说起来有点可怜，不过从那时候起他们就是这样。明明住在一起，却好像各有各的生活，鲜少有能谈到一起的话题，更别提聊得开不开心。不过再怎么说那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过去。如果只是想日后好相见，那像现在这样点到即止自然足够；但要提起别的事情……“如果是别的事，”路见屿道，“那我想，就更没有必要了。”说完，他冲成洲略一点头，带着身旁的经理举步离开。第38章23那天晚上也算是不欢而散。所以路见屿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就再见面。“我没别的事，我……就是来问问，房间安排得还行么？”酒店这一层的走廊里空无一人。路见屿站在门里，成洲站在门外。与他对视了几秒，成洲挪开了视线。“如果……如果有哪里不合适就告诉我，”成洲好像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又好像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可以通知他们换。”24饭局的一周后，路见屿的公司就收到了一份邀请，说是为了答谢近来收获的热情、预备请各方代表一同前往项目将会落地的邻市进行考察。邀请人正是成洲。给路氏的邮件里指名道姓地请路见屿亲自出席。他一开始随便找个理由婉拒了，但随后就接到了对方员工直接打来的电话，称他们会照顾到受邀者的各种需求、如果只是时间有冲突、可以和他们互相联系再作安排等等……完全不像占据着主动权的一方该有的态度，诚恳积极，又不至于过分强势让人生厌，好像生怕受邀者拒绝一样。25几个回合下来，路见屿没耐心继续为这个扯皮，也懒得为难一个小员工，最后还是答应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他只是觉得见面多少会有点尴尬，所以不见最好。但成洲好像没这个默契，他总不能一直自己单方面绞尽脑汁躲着避着吧？26落脚地是邻市一家著名的临海假日酒店。路见屿运气不错，被分配到了可以从窗户看到沙滩的小套间。进屋时他心情还挺好，想着正好这次来了海边、干脆就当是旅游算了。房间干净整洁、枕被松软，卧室部分飘窗的花瓶里还插了一束金白色的鲜玫瑰花作点缀，让整个屋子都显得更加温馨明亮起来。花应该是刚换上的，花瓣柔嫩舒展，仔细看甚至有水珠留上面，美中不足的是和花瓶并不相称。大概是保洁在更换时拿错了数量，一大束花可怜兮兮地挤在瘦瘦的绿花瓶里，像是下了班的美人们也要和平常人一样挤关不上门的地铁。路见屿检查过环境、放好行李，正在犹豫是待在房间还是出去转转时，敲门声便适时地传来。27“多谢关心，”他回答，“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哦，那……”成洲又朝房间里看了一眼，“那你喜欢吗？”路见屿心说这有什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