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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见到任少泽的时候,发现这人不仅没有他脑补的满面横rou,还长得挺清俊,虽然留着一头长发,但看起来还是跟他的气质挺搭的。但是杨一乐没有去接近任少泽,虽然这人身上没有顾寅那种锋芒,嘴角也总是带着微笑,但杨一乐野生动物的直觉还是察觉到了任少泽身上的危险。任家的人在一个小山坡脚下建了营地,过了山坡,那边就是杨家村所在了。杨一乐下了车,便跑到小山坡上,眺望远处的杨家村。杨家村距离这边的小山坡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在这阳光还算明媚的午时,杨家村却是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只能隐约看到房屋的轮廓,多的就看不分明了。杨一乐跳下车跑山坡那边后,秦飞和顾寅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任少泽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任少泽不咸不淡地跟顾寅打了声招呼,随后目光落在秦飞身上,却在对上秦飞的视线后,不禁微微一怔。秦飞已经摆脱了束魂术造成的神魂迷离,他应该是属于正常的状态,可他还是和任少泽印象中的有着很大的不同。以前看秦飞的双眼,能看到他温和中带着一丝迷雾,就像站在山顶看远山。而现在,他眼中的那丝迷雾却是彻底消失,感觉就想空谷幽潭,看似清静澄澈,却幽深得望不见底。任少泽目光在秦飞身上一久留,就察觉到顾寅不悦地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任少泽嘴角依旧挂着如同形式般的微笑,目光不着痕迹地转开,好像从来没在秦飞身上停留过一般,非常自然地继续跟顾寅说杨家村现在的情况。“昨天上午我放了一条驯养好的黑狗进村子,但那只狗,到现在还没从村子里出来,估摸着是已经死在了里面。”任少泽缓缓说道,“那地方的煞气,连黑狗都镇不住。”“你怎么知道你那只黑狗是镇不住煞气才没能回来的?”顾寅斜了一眼任少泽,“也许那只黑狗是被里面的耿博文给杀害了呢?”“好吧,我家黑狗是被凶残的耿博文杀害了。”任少泽耸了耸肩,对顾寅瞎扯的黑狗死因无所谓道,“那对这个有凶残的耿博文潜伏在里面的杨家村,你打算怎么办?”顾寅看向站在山坡上,身上破旧的道袍被风吹得鼓动不停的杨一乐,道:“他会带我们进去。”任少泽:“他是……?”顾寅:“杨一乐。”任少泽恍然:“哦?当年那个唯一活下来的杨家人么?”“不过你得多准备几台车子,你这里五台车子,等我们出来怕是不够用。”顾寅收回视线,又对任少泽说道。“什么意思?”任少泽问。“杨一乐带我们进去的条件,是要把杨家人尸骸全部带出来,到时那些遗骸你这几天车子怕是装不下。”任少泽收敛了嘴角那无意义的笑容,看着顾寅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过。这个杨家鬼村我虽没进去,但是我在外面查看过了,这里不是普通的鬼村,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胗笼。”胗,字面意思是鸟类的胃,既然是胃,那多数情况下就没有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的。胗笼,跟完整的阴尸阵一样是个禁术。阴尸阵借人阳寿还阳违反规则,胗笼强留鬼魂在阳世,自然也是违反了规则的。同是禁术,胗笼又比阴尸阵要邪性得多。阴尸阵带来的杀戮在预备期,是有限;而胗笼带来的杀戮,在后期,是无限的,只要胗笼不悔,那杀戮便不会停止。而要进出胗笼,也就只有活着的杨家人,想要从里面把东西带出来,即便是杨家人也是做不到的。但任少泽的话只是让秦飞露出惊诧的目光,顾寅并没有意外的神情。任少泽看着顾寅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微微眯起双眼,“看来你早知道这里是一个胗笼。”“来的路上猜到的。”胗笼在古时本来就是用来藏宝的,在杨一乐说他师父有东西留在杨家村,让他去取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杨一乐的师父不会害他,要他取走的东西自然就应该是胗笼所藏的秘宝,也很可能就是杨氏一族当年被追杀的原因——冥锁阴扣,不管是秘宝还是被追杀的原因,它都当得起。而胗笼这种东西,虽然棘手,但一旦里面秘宝被取走,再要破解便不再是难事。何况,虽然答应了杨一乐帮忙把杨氏一族的尸骸带出来,但到时真带不出来,那也怪不得他。午饭是任家的人直接在营地上做的,味道不错,秦飞觉得任少泽大概带了厨师过来。饭后,秦飞三人整理了一下东西,准备进杨家村。东西其实是任家的人准备好的,分成三份,分别装在三只双肩包里。里面并不是什么特别驱鬼退魔的东西,像胗笼这种地方,遇到状况,如果顾寅没法解决,那他们准备再多再好的法器都没有用,所以双肩包里面放的是水、食物、防身武器和手电筒。顾寅看了一眼,嗤笑了一声,便把双肩包扔到一边,看向再跟秦飞说话的任少泽,“你以为我们是去登山旅行么?”“怎么会?你们明明是去走迷宫嘛!我就怕你们一时半会出不来。”任少泽微笑道。顾寅眯起双眼,神色不善地盯着任少泽。“秦飞,你怎么看?”任少泽低头看秦飞。秦飞把东西翻了一遍后,拉上双肩包的拉链,把包背在身上,“嗯,我觉得挺有道理。”顾寅脸黑了,伸手把秦飞拉到身边,要把他身上的包拽下来。“顾大少爷,对待恋人,专制可不好。”任少泽站在那里闲闲道。最终,带了任家准备的双肩包的只有秦飞和杨一乐。“走了。”顾寅嫌弃地看了一眼把布包背前面,双肩包背后面,又把桃木剑插双肩包里的杨一乐,开口催促道。秦飞跟着顾寅,刚走出几步,突然停下脚步,道:“等一下。”顾寅听懂秦飞话,扭头想问秦飞什么事,却见秦飞转身朝着身后站着山坡上的任少泽跑去。“怎么了?舍不得我吗?”任少泽看到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的秦飞,又抬眸扫了一眼远处的顾寅,笑着开口道。秦飞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是来取我托付给你们任家保管的东西。”任少泽静静地看了一会秦飞,才把一个小小的锦盒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秦飞。“物归原主。”“谢谢。”秦飞接过锦盒,朝着任少泽鞠了个躬。“是我们任家先祖欠你的人情。”任少泽道。“我只帮了你们任家的先祖,而你们任家几代人都帮了我,谢你们是应该。”是么?可是,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你,走入歧途的任家大概就不会是现在的任家……不,大概是不会有任家了。望着秦飞远去的背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