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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急出两眼泪花来。君芷轻轻拍她的肩,“慢些说,无妨。药石无灵,是不是?”小师侄狂点头,“嗯!”有人来向凛月求药。如此说来,召她过去,许是想让她帮忙找一找稀罕的药草之类。这样想着,脚下便赶忙加紧步伐,只盏茶时分便到了通天阁。还不等进去,只听里头的凛月道:“药我已经答应赠你,你快快起来罢。”“还请仙姑指路,在下想去拜见九公主。”这个声音一响起来,君芷不由愣住。心道还真是不可背后说人。只不过今日清晨和楚颜提了一句陪读之事,这当年教她识字的阮太傅,居然就上瀛洲山来了。瀛洲岛不是所有人都能进。那摆渡之人更是择有缘者而渡之。阮太傅一生刚直,功名利禄一概不贪,教完皇子便从太傅的位子上退下,去了翰林院校注史书,外加编纂辞典。君芷敬重他的为人。想必亦是这股子清廉气质,让他得以顺利上山来。而能把他刮到这儿来的风,想必是一阵大风。阮太傅家中的小孩得了怪病?正皱眉疑惑间,小师侄悄拉君芷的衣袖,一面将她带到侧边的小室,低声道:“芷师叔,你在这里稍待,听我们师祖问你话。”君芷点头,应道:“你去罢。”第34章萌宠034君芷在小房间内等了一等,百无聊赖之时,人蹲下,将凛月桌上的一个拨浪鼓拿起来摇了一摇,眸子里神色一动。这鼓身已经陈旧,想必是有了些年月。“你是谁?”一个女声问。君芷抬头一望,是个妙龄女子,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一双精光乍泄的眸子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拨浪鼓。“我,在此地等凛月。”君芷站起身,“你是?”女子不说话,皱皱眉打量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面色越来越凝重:“你是月月的什么人?”月月?君芷眉头挑了一挑,淡淡笑道:“你是小花豹?”那女子抢上前来,捉住她的衣襟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花豹?你和月月是什么关系?这间房,只有我能来,你是怎么进来的?”君芷微微摇头叹息:“咱们见过的。”小花豹还在闹不清,翻着眼睛使劲回想前情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两人都朝那边一望,只见凛月轻飘飘地走过来了。只一个眼神,小花豹那浑身炸起来的毛便都服帖了,松开君芷,乖乖退到一边。凛月手里摇着一把十四骨染香扇,扇出的风里有和煦的药香,缠绵而蕴藉,晶莹璀璨的眸子望着君芷:“九公主,你的故人到访,你是否愿意见他一见?”君芷不则声。“本座深知,你不愿再与东楚的人有过多牵扯,但……而且此人过分顽固,无论我怎么说都是说不通,你看……?”凛月摊摊手。君芷道:“见见无妨,他如此年迈,于我又有半师之分,应当我去拜见他。”凛月将化作兽形的花豹搂在怀中轻轻捋,点头道:“我一向喜你知礼数,懂进退,不似那小家子气象。且跟我来罢。”君芷跟着过去,甫一进门,那老头子见了她,先是一怔,接着老泪纵横,再接着就迎头拜倒了……“殿下,您受罪了!”阮太傅哭道。君芷说了请起,太傅仍是不起,她便要上前搀扶。小花豹在凛月怀里歪歪脑袋,哼了一声:“这两个人好讨厌。月月,咱们走。”凛月笑眯眯地,一面摸着豹子的头,一面款款走了出去。剩下这君臣二人,总算寒暄已毕,各自分主次坐定。那阮太傅简直不能看君芷,看一眼就要落泪。不住地用袖子擦眼角。“太傅不要哭了。”君芷无奈,虽然心头酸酸的,却无法配合这个老臣大哭。阮太傅道:“殿下怎么就铁了心地要出家?那日臣惊闻殿下离宫,心急如焚,进宫面圣时,殿下已走了一天一夜,可恨我一把老骨头骑不了马,叫人备车又耽搁了一阵子,就没能追到殿下。老夫斗胆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你这样心灰意冷?要不是十二公主……”刹住话头不往下说,继续擦眼泪。君芷心头浮起一阵不祥的阴影,慢慢问:“十二妹?她怎么了?”阮太傅摇头:“十二公主……唉!周岁生辰那日,做满月酒,陛下还抱着公主出来受群臣参拜,那一日据老臣看去,还活泼得很,机灵得很。可不知是不是那日受了寒,抑或吃坏了东西,公主自那日回家之后,就一直昏睡不醒,请医延治也不效验,太医院之首的王君孝,已经让陛下砍了头……老臣请陛下张榜,着民间的杏林妙手来替小公主诊治……”君芷低眉思索,淡淡问:“所以,张榜悬赏,请民间的圣手,也没有个结果?”阮太傅摇头:“听闻王君孝都被砍了头,多少人还够胆敢接这烫手山芋?先还有几个想试一试运气,进去也都被下了天牢,罪名是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最后只有一个姓徐的方士,进宫面见陛下,说自己于医理不通,但是愿意献上一计,或许能保十二公主凤体安康。“那人道公主的病既然来得奇怪,兴许不是病,而是邪路上中了蛊,让陛下派出两路兵马,一路去寻齐国一位姓柳的医者,不巧齐与西凉的战事正吃紧,那人正随军,能否寻得到,寻到之后,又是否还平安,都悬得很;另一路,就是着人来着瀛洲山,寻一个海上仙方,无论什么蛊毒虫害疑难杂症都可解。老臣思念殿下,因此用我笨拙的口才,求准了陛下,让老臣前来这瀛洲地界……”君芷看这老人哭得涕泪四溅,眼眶也酸酸的,然而还是站起来,转个身,踱着步淡淡问:“太傅,方才我那位师叔,可有将海上方赐予你?”阮太傅点头:“给了我了。连药引也一并给了。”君芷转身颔首,“既然如此,还请太傅受累,早些回宫,救十二公主脱险吧。”太傅却忽然又跪下了,膝行至君芷身前,逼得她看自己纵横的老泪,泣血道:“殿下请跟老臣一同回去吧。如此这般的品格,怎可埋没在这样的山野林间?殿下的抱负与才学,没有人比老臣更清楚。清风明月固然风雅,然则殿下生为皇嗣,怎可不为我东楚的万世基业多多考虑啊?”君芷转过脸,不看他,语声依然甚是清淡:“我在此修行,就是为东楚的万世长安。”阮太傅又膝行了几步,再次绕到她跟前,“出家这事,殿下何苦亲力亲为?若是有仙人托梦,定要殿下出家,老臣可为殿下找一替身。”君芷险些忘了老头有多固执,退了两步,在凳子上坐下,款款说道:“太傅不问朝政多年,为何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