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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把拎起来。塔尔一抬头,和那双金红色的眸一对上,顿时就一个哆嗦。等看清了那盯着他的赫伊莫斯眼底危险的微光,他更是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伽尔兰在哪……”赫伊莫斯的话还没问完。被吓得要死的塔尔已经一把抱住头,压低声音喊了出来。“殿下,别动手!是王子让我在这里等您的!”“…………”赫伊莫斯停顿了一下。于是,被刚才赫伊莫斯那一眼看得心惊rou跳的小胖子就趁着他停顿的这一瞬间,一口气将王子装作受伤、和歇牧尔等人一起将王城里隐藏在地下的势力引诱出来一网打尽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赫伊莫斯。自然包括王子留下替身,自己偷偷跑出王城上了战场的事情。“你是说,伽尔兰让你在这里等我?”“是的,前几天我收到了王子从西境那里传来的讯息。”塔尔使劲点头。“王子说,您一定会来找他,所以让我在他的房间里等你,见到你之后,就把这个给你。”小胖子一边说,一边以不像个胖子的灵活身手飞快地重新爬到床上,翻动床褥一角,掏出一个布囊递给赫伊莫斯。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布囊,浅色的,染着一点污迹。细细的金色绳子将其的开口部分缠绕得严严实实,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见赫伊莫斯盯着手中的小布囊,塔尔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没打开哦,我绝对没有趁着您不在的时候打开看,我发誓,对沙玛什发誓!”懒得搭理那紧张兮兮的小胖子,赫伊莫斯解开绳子,往手掌上一倒。一个翠绿色的小东西轻轻落在他的手上。他一怔。孔雀石耳环。他曾经亲手为伽尔兰重新戴上的那个翠绿欲滴的宝石耳环,此刻就在他的掌心里安静地躺着。紧随其后飘落的,还有一张折叠的白色的小纸条。一展开,赫伊莫斯就看见了纸上那熟悉的笔迹。‘守住王城。’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紧了几分,赫伊莫斯垂眼,漆黑睫毛在他颊上落下一点阴影,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握紧手,将那孔雀石耳环紧紧地握在手心中。眼见赫伊莫斯垂眼沉默着,没有搭理自己,小胖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喏,东西给你了,王子交代的事情我办好了。”他哼唧哼唧地从床上爬下来,说,“我现在可以动身去找王子了。”他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不久前的那段时间对塔尔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他作为王子的心腹自然知道王子去了哪里。西线的亚伦兰狄斯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震得他半晌回不过神来。卡莫斯王战死……那他的……他的王子呢?全军覆没。也就是说,他的王子也战死了?从那一天起,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连饭都吃不下,天天就是跑到狮子园那里,对着大狮子涅伽嗷嗷大哭。天天眼睛都是红肿着,人更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而大狮子涅伽也很暴躁,一直都想要从狮子园里逃出去,似乎是想要去找人一般。直到接到王子的密信,塔尔整个人才再一次活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王子的吩咐,他当时就不管不顾地跑去找伽尔兰了。就算王子现在所在的地方再危险也没关系。很多年前,在小王子不仅没有惩罚他,还将他这个一无是处的胖子从众多孩子之中挑选出来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发了誓。他从此就是王子最忠诚的仆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一直会陪伴到王子身边,绝不离开。所以,他现在得去找王子了。王子身边没有他怎么行?凯霍斯阁下才不会照顾人,也不会给王子说笑话哄王子开心。塔尔想。他可是王子最忠心的下属,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得待在王子身边才行。啊,对了,还得把大狮子涅伽一起带过去,不然大狮子就要闹翻天了,它最近都焦躁得开始掉毛了,要是王子回来看到一个秃狮子……塔尔一边在心底这么琢磨着,一边飞快地从床上爬下来,抬腿就要颠颠儿地往外跑。毕竟歇牧尔祭司答应过他,只要给赫伊莫斯殿下传了话,就立刻派人送他和涅伽到王子身边去。嗯~~他很快就能再看到他的王子了~~“站住。”从身后传来的话让拔腿就想要跑的塔尔心里抖了一下。他僵硬着身体,缓缓地转身,紧张地看着喊住他的赫伊莫斯。“殿下,您、您还有什么事吗?”“你要去见伽尔兰?”握着手中的孔雀石耳环,一直沉默着的赫伊莫斯抬头向塔尔看来。“呃……是的。”“帮我给伽尔兰带一句话。”赫伊莫斯一边向塔尔走过去,一边抬手,摘下耳边那个从不曾取下的青金石耳饰。他将它递给塔尔。“这个给他。”赫伊莫斯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手中那个粗糙的青金石耳环,金红色的瞳孔映着那天青的色彩,像是融化在一起。他的眼底仿佛有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在涌动着,让他的眼越发深邃。“‘好’。”好,我来守住王城。“‘我等你回来。’”我在王城这里,等你回来。………………………………茹达斯城,一如往常静悄悄的。加斯达德的士兵也是一如既往,在这座被他们征服的城市中肆意横行着。深夜时分,在城堡某个偏僻的角落里,这里是一大片的荒地,荒地上搭建着一座座狭小的窝棚,或者是简陋的木板房。这里是奴隶的居所。虽然这座城市换了主人,他们这些奴隶也理所当然地换了主人,但是他们的生活却没有什么变化。顶多不过是换了一个更苛刻和凶狠的主人而已。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早出晚归,为新的主人诚诚恳恳地干活,每日获得几个干饼勉强果腹。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一直到死。就像是被握在他人手中的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等用废了,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此刻,躺在木板屋里的一个男人双手枕着头,仰面朝天盯着满是蛛网的天花板发着呆。这种简陋的木板屋虽然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