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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儿,莫要叫他淘气,”叶侍郎看着急的直打转的邱氏叹道:“也好好替我和你娘尽尽孝道,告诉他们二老,待明岁你的孩儿降生了,我会亲带着你母亲回去看他们。” 叶璟赶紧应是。 叶勉在旁侧吃着花糕,眼珠子乱转却一句话不敢说,只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了,惹得他爹不悦,老头子又不准他出去玩儿了。 好容易这边散了,叶勉赶紧跑回瑶辉轩,命丫鬟们给他打行李,连连嘱咐着要带上针线房最近给他送来的新衣裳。 人靠衣裳马靠鞍,如今他长得愈来愈好了,穿件儿好衣裳,仗着人年轻脸儿上嫩,没准可以“艳压”他哥...... 丫鬟们齐齐一愣,赶紧着急忙慌地给他收置衣物和贴身用俱,宝年急问道:“大少爷怎地不早说,这一晚上可怎能收拾齐整?” 宝年随口这么一抱怨,叶勉想了想也觉着奇怪,他大哥做事向来妥帖,怎地这回连邱氏备节礼的余富功夫都没给。 丫鬟们在屋子里忙活地满地乱转,鼻尖儿沁汗,叶勉不碍她们的眼,自躲去了院子里逗着锦狸玩儿,抬头却见隔壁院子里有许多灯火光晕。 叶勉一愣,自打中秋后,那边院子这些时日一直都是黑漆漆地没个动静,叶勉并不觉着奇怪,长公主进了京,小郡王自然要回公主府去住,可今儿那边怎么又亮起灯来了? 叶勉挠了挠脑袋,心里胡乱猜着,他哥是不是已经知晓那边院子被庄珝买下了? 那今晚儿这是干嘛,带着他出逃吗? 只要我弟跑的够快,你就追不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血玉,上一章描述的只是传说,因而只有迂腐古人才信,现代早已辟谣,墓葬里的血玉一般都是土里的铁元素或是陪葬品种的铁物质氧化分解沁入玉体而成。 不过无风不起浪,血沁玉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十分罕见,且墓葬玉容易随着出土血色消失,因而市面上几乎没有,感兴趣的可以查下百科,文里的资料来自那里。 第76章旅行 天光疏朗,秋意温柔,地上尽是红枫银杏的叶子,一眼望过去,叠霞流金。 马车已经出了城,叶勉胳膊肘支在车窗上,一脸兴味地往外头看着,只觉着入眼的万物都可爱喜人。 伸手在怀中青色釉碗里拈了一颗蜜渍莲子塞进嘴里,甜得直眯眼,转过头却看见他哥依旧埋头在一堆公文中,叶勉皱了皱鼻子,又拈了一颗莲子递到叶璟嘴边。 叶璟垂眸瞥了一眼,只见叶勉皙白的指尖上依稀还有晶亮的口水,嫌弃地偏了偏头。 叶勉将莲子扔进自己嘴里,又把碗重重地撂在矮案上,一挪屁股坐去对面叶璟身边,伸手去夺叶璟手中的公文,口里抱怨道:“你带我出来玩儿,又不肯理我是什么道理,早知如此我不如留在京城与他们作耍。” 叶璟皱着眉将叶勉的脏爪子拍了下去,又拿帕子将他指尖上的糖渍擦干净,轻斥道:“再磨缠就将你送回去。” 叶勉撇了撇嘴,又从碗中拈起一颗蜜莲子讨好地喂到他哥嘴边,叶璟这回张嘴接了,叶勉弯眼问道:“哥,甜不甜?” “嗯。” “那再吃一颗!”叶勉狗腿道。 叶璟摇了摇头,将手中公文放下,叶勉顺势把矮案上的公文全都收了起来,扔进一旁的暗格里,一手扯着叶璟一手扒在窗上,兴致勃勃地与他品评着外头的秋色华景和各异的过路客商。 叶璟看着他轻嗤道:“还与六年前一样,一副没见识的模样,只最后别如当年一般哭出来就好。” 叶勉转头奇怪地看了他哥一眼,“我哭什么?” 自打来到大文,他就一直被拘在京城,顶多与好友去京郊走上一走,如今好容易被放出来,他正看什么都新鲜有趣。 如此从晨曦一直行至暮色四合,车马在一处陆驿的客栈停下。 叶勉蹦跳着进去,第二日却蔫头耷脑地拖着脚出来了,上了马车启程后偷着瞄了一眼叶璟,见他哥嘴角正噙着一丝似有似无地笑意看着他,他喏了喏嘴唇也没敢说什么,只心里自嘲着,这还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昨日客栈里虽要了最好的上房,到底不如他的瑶辉轩,一夜没睡安生,叶勉也没得昨日的精神,索性撂下车窗上的提花帘子,又让下人递了几个松软的大迎枕进来,半坐半趴地窝在他哥腿上睡觉,如此兄弟二人一个安静地看公文,一个补眠,倒也是互不打扰,和谐得很。 只是这马车上到底不够宽敞,离着京城远了后,道路愈发颠簸,叶勉只两三日便受不住了,腰酸背痛不说,还晕车晕地头昏眼花,见他哥依旧闲散地倚在那里看公报,脸色如常半点不适都无,他也没脸抱怨,只咬着牙硬挺着,心里却愈发嫌弃自己了。 真够没用的! 叶璟如此磨了他几日,见他没与他抱怨赖闹,心里自然是满意的,只是也到底心疼,低头看了一眼乖乖枕在他腿上的脑袋,伸手把叶勉微微汗湿的鬓发捋了捋,轻轻将他唤醒。 后两日叶璟弃了官道,带着他在沿路的地方小镇上穿行,虽绕路了些,却也可时不时地带他下马车游履一番,如此小州县虽不能与京城之繁华想比,却也各有异趣,特别是当地的特色吃食,叶璟见他图着新鲜吃个不住,便让人包了许多给他在车上解闷儿。 如此叶勉才得了些旅行的趣味,脸上又重新带了笑。 马车整整行了五日,大理寺的护卫在车窗外恭声禀报,说再有半日便能到尚阴了。 叶勉打起精神,朝外头看着,不一会儿却又把帘子撂了下来。 “哥,外头怎么如此多的乞丐?” 刚出京城时是偶有一二,随着离京愈来愈远,便是三五成群,直至这两日州县外面,竟遇到两波近百人沿着官道上行走,个个衣衫褴褛,脸上脏污不堪,叶家的车马见他们人少时会撒些干粮与他们,人多时却也不敢,只怕引他们哄抢。 叶勉坐在马车里偶有与他们对视,只觉着那些人看他那眼神令他遍体生寒。 “我只当你不会问了,”叶璟看着他挑了挑眉峰,舒了口气道:“如此看来也并未被富贵迷了眼,只看得见美景馐食,却不见‘人’。” “这些是流民,倒不是乞丐,”叶璟又看着他说道。 “流民?”叶勉一愣,“我们大文如此安稳盛世.......” 叶璟点了点头与他正色道:“再繁华盛世也是都城与那几处富庶的地方,你自小生便生在京城官宦之家,每日锦衣玉食,狡童美婢环身,能近你身的下人穿用都比外头那寻常人家好上许多,没见过这些倒也无碍,只是你如今已渐渐大了,却不可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