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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说巧克力是可可亲手给我们挑的。“这个是爸爸的,这个是我的,不能弄错了!”我把属于我的那一个接过来拿在手里,是可可挑给我的。我的可可。我攥着那盒巧克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这一定是杨从白取的名字,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我告诉悠悠不可以多吃,每天只能吃两颗,如果他表现好的话,我可以把我这一盒也让给他。悠悠兴高采烈地把巧克力摆在茶几上,计算着可以吃到什么时候。第二天杨从白发消息给我,说悠悠喜欢的话他可以再托人去买,但我没有理他。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里已经有太多他留下的痕迹。他给我买的手机,悠悠的那些玩具,甚至还有我从他家打包饭菜带回来的饭盒,一直都想不起来要还给他。还是我太蠢了。我早上更早出门,晚上更早下班,宁可在家熬夜加班,也要准时把悠悠接走。而杨从白似乎也在心照不宣地配合着我,就像我警告过他的那样,他再也没出现过。风平浪静里,我开始有了隐隐的不安,我害怕有人会突然出现,说要带悠悠走。就像我跟杨从白说要带走可可一样。我花了一些时间,在陈年往事里找到了几个联络方式。有当年为我和白萱牵线的中介,有曾经在白萱家帮忙的保姆,还有过去她经常光顾的中华物产店。好像每一个电话号码都是一扇门,背后隐藏着可能是有关悠悠身份的线索。可是几经犹豫,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触动什么。白萱说过,孩子的父亲出了意外,已经死了。她对自己和悠悠的身世都守口如瓶,就好像是在回避着什么。时至今日,不做探究才是正确的。只要我继续安守这个秘密,我所担心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发生。我和杨从白不一样。我既没有欺骗过谁,更没有去扰乱过别人的人生。日子还在继续。我还是会遇见丽姐或者方阿姨,而我像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打招呼,不想让别人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我和杨从白之间的事,就只是我和杨从白的。而在这件事之外,我依然有我的日子要过。我得扮演好每一个哪怕是毫不起眼的角色。一切一如即往。就连可可对我的态度也是一样,还是那么的冷淡。真是多亏了杨从白,我的女儿并不喜欢我。这期间肖晴和姚若晨要请我吃饭,说要正式邀请我做伴郎。我应下了伴郎这个差事,但是推掉了吃饭。我说最近实在太忙,等忙过这段时间再去吃他们的狗粮。我害怕在肖晴面前会一不小心暴露什么。伍忆桐给我发来消息,说杨从白带可可去见她了。杨从白告诉可可,说那就是她的mama。伍忆桐很感激我,她说马上要做手术了,她觉得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在等着她。她很感激我。她在感激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应该感激她,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我可能还要被蒙在鼓里。五年,十年,搞不好就是一辈子。可我却没有任何庆幸和喜悦。我好端端的日子现在乱成一团。我一夜之间就多了个女儿,我的女儿还刚刚见到了她并不认识的生母,而我并不在场,因为我的女儿,她同样也不认识我。我不知道可可见到伍忆桐之后是一种怎样的反应,虽然我很想知道,我也理应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该问谁。我不想问伍忆桐,那对她太残忍。可我更不想问杨从白,因为那对我太残忍了。“爸爸,你跟杨叔叔和好了吗?”悠悠很关切地问我。“……应该快了吧。”他很欣慰地用力点头,并不在意我是不是在撒谎。悠悠啊,我的悠悠。曾经那么难熬的时刻,我们都挺过来了。我请了两天年假连上周末,打飞的带悠悠去了趟迪士尼乐园,把北城的爱恨情仇暂时都抛在了脑后。这是悠悠第一次去迪士尼,他对一切都很兴奋,看什么都新鲜。他不停地拍照片,发照片,忙碌得不行,而爸妈和于帆则不知疲倦地给他捧场,是热心的场外观众。悠悠开心,我自然也就开心了。我假装没听见他偷偷给杨从白发语音。“叔叔,刚才爸爸买了好大一个棉花糖啊……能啊!我和爸爸一起吃就能吃完了!”这个小叛徒。回到北城之后我哀悼了一下瘪下去的钱包,这一趟飞机酒店,再加上打车吃饭,真是没少花钱。我难免会想,即使杨从白真的愿意把可可给我,恐怕我也没有能力去照顾两个孩子。这个问题再现实不过。我或许得带他们回老家,也可能是把他们送回老家。但无论怎样,这对可可来说很不公平。我这个生身父亲既没有经济实力,对她也无养育之恩,她在杨从白那里能做掌上明珠,将来必定也是大家闺秀;我又能给她什么,她又为什么要跟我走呢?况且她并不喜欢我。杨从白替我把女儿养到这么大,什么都给她最好的,让我那些愤恨都不是那么顺理成章了。他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到了极致。他甚至说,可以跟伍忆桐过一辈子。我无从想象。如果当年伍忆桐没有跟他离婚,如果他们还生活在一起,那也许,经年累月里总会有一些温情积少成多,他们最终也会过得幸福。他们真的会幸福吗?杨从白会幸福吗?我想不出答案。没有一个答案是我想要的。他当年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颗心,我已经再也不可能去读到了。就像也许他当年以为自己想要的,也同样已经时过境迁。我在等时间过去。等时间过去,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可可。秋天可能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季节。九月的一个午后,我回总部跟邹原进行了中期面谈。我表达了自己想离开项目的意愿,说了一些个人发展之类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当然,邹原很意外,毕竟我就是这个项目调过来的。但是他说他会考虑。我很清楚,以我这样一个单身父亲的角色,能供我选择的机会并不多。可是我想离开医院。虽然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杨从白了。我和杨从白,就好像走在了两个平行的世界里。原来从一个人的视野里消失是这么的容易。我们每天在一个方圆没超过两公里的地方上班,吃饭,接孩子。我每天都在脑内练习撞见他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可是他并没有出现。我得离开这里。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