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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尘才敢露面,不知道是谁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所有人继续无情嘲笑“镇压恶龙”。 许观尘气急,反手给了萧贽一下推云手。 萧贽捉住他的手,正色道:“闺房之乐,他们不曾见过,所以觉着好笑,不要紧。” 这群人中间,钟遥常年被钟夫人逼着去相看姑娘家,许问回来之后,也经常被钟夫人逮去相看。萧绝更不用说,萧绝有两个娘亲。相看宴会,年节尤甚。他们都是因为这种事情,才跑来栖梧山上避一避。早些年老皇帝为了笼络裴舅舅,把meimei许给他,只是这位公主还未过门便去了,所以裴舅舅府里,只有一个牌位。小成公公自然也没见过闺房之乐。 几个人相互看看对方。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许问揉揉许观尘的脑袋,“我弟弟超可爱的。” 这时候飞扬与小五也正好到了煦春殿前,飞扬捧着个兔子灯,要许观尘给它画眼睛。 民间工匠做兔子灯不点眼睛,因为“画龙点睛”,画上眼睛,兔子灯就要变成兔子跑了。这是工匠夸耀自己扎灯笼扎得像。 许观尘才从外边回来,身上还披着银白狐裘,活像是兔子灯成精。 * 在栖梧山行宫过年,便免了群臣宫宴,家里人一起吃过年夜饭,仍旧聚在一处守岁。 飞扬同小五在后边放烟火玩儿,许观尘坐在廊下看了一会儿,转头看见后殿里,殿门没有关,就这么大敞着,一群人坐在里边喝茶吃点心。 他回头看了一眼,萧贽就起身走出来,在他身后站定。 许观尘搓了搓手,哈出来的热气变成白雾:“出去走走吧,等时候差不多了再回来守岁也行。” 他二人悄悄地从檐下兔子灯照不见的地方溜走,绕过花廊,自煦春殿前殿去了摘星台。 才走了没多久,玉清子就拿了药方送过来:“早晨给阿尘把脉,方才又看了看医书,那病很有可能要反复的,给他开了张方子,明日起煎药给他吃。” 小成公公点头应了,将药方收好。 今晚金陵城内没有宵禁,摘星台下,山林那边灯火通明。 许观尘拢着手站在栏杆边,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见别人,才敢把藏在衣袖里的两张符纸,一手拿着一张,“啪叽”两声,贴在萧贽的两边肩膀上。 “镇压恶龙!” “恶龙”揭下符纸,折好收在怀里,一爪子把小道士按住。 远处的九层宝塔还亮着灯,两人看了一会儿,许观尘伸手勾勾他的手指:“回去吧,说好的一起守岁的。” 从摘星台的台阶上下去,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经行煦春殿前殿的时候,萧贽忽然抱起他,把他拖进殿中。 许观尘拍拍他的手:“做什么?” “不管他们了。”萧贽将殿门关上,殿中没有人,但是点着蜡烛,灯火熠熠,“我与你守岁。” “好啊。”许观尘爬上榻,盘腿坐好,拿剪子剪了烛芯,又摘下发上的铜簪子,拨亮烛花。 隔着烛光,许观尘撑着头看他。 还没看几眼,萧贽便用手指将蜡烛捻灭,俯身靠近,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他一口。 宽袍大袖,拂动的时候带落案上米糖与蜜饯。 许观尘才明白萧贽忽然把他抱进来是几个意思,抬手推他:“守岁呢……” 萧贽随手捻了一块米糖喂给他吃,堵住他的嘴:“守岁守岁,不睡着就算是守岁了。这样守岁特别有纪念意义。” 信你的鬼话。许观尘用推云手打他,被萧贽捉住了手,又给他喂了一个又一个蜜饯。双手撑在他身边,把人哪哪儿堵得死死的。 小榻太小,米糖与蜜饯又散得到处都是,甜腻腻的。 年节时候,前几日织造府又给许观尘送来几件新的道袍,还换了一柄新的拂尘,白马尾的,尾巴尖儿带一点黑颜色,黑木长柄。 小年夜那日,许观尘被萧贽哄着,手脚扣着香草环结,给他跳了道观里的祈福舞。 萧贽低头亲亲他:“兄长舅舅他们还在后殿,你小声一点。” 许观尘咬破了唇角,萧贽一抬手,就推开小榻边的格窗。 “小道长,下雪了。” 早春料峭的东风吹进来,许观尘往他怀里躲了躲:“冷。” 萧贽关上窗子,舔了舔后槽牙,满眼都是笑意:“要不是你怕冷,真想把你按在雪地里。” 雪地那边,传来行宫宫人打更敲钟的声音。 “守岁。”萧贽抱起他,往床榻那边走,“守完了。” 榻前有些许观尘的小玩意儿,他随手一捞,拿起来一个白玉的阴阳环。 一整块白玉雕的,两个玉环扣在一起。 许观尘随手一扣,将玉环扣在萧贽手上:“萧遇之,新年好哇。” 萧贽握住他的指尖,低声道:“新年好。” 煦春殿后殿里,飞扬后知后觉地发现许观尘不见了。 他跑进后殿,问道:“观尘哥哥呢?” 众人偷笑:“应该是镇压恶龙去了。” * 除夕夜里闹到很晚,后半夜的时候,后殿守岁的众人散了。许观尘被萧贽从热水里捞出来,擦干净丢到榻上,让他趴着睡觉。 萧贽搂着他,闭上眼睛,还没入睡,忽然觉得许观尘有点不对。 许观尘趴在榻上,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用手指点了点他:“五殿下?” 萧贽坐起来:“你……” “我……”许观尘抽了抽鼻子,他在脑子里排了五百出强取豪夺的大戏。 ☆、第80章蛊惑龙心 煦春殿里,大半夜的,萧贽正努力向突然失忆的许观尘解释,他二人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无限好文:尽在格格党 “婚书,还有圣旨。”萧贽把这两件东西摆在榻前给他看。 许观尘小心翼翼地展开两卷帛书,萧贽还特意将烛台端得近一些,好让他看得清楚。 看过了婚书,许观尘还是不大敢相信,抬眼看他:“这是真的?” “真的。”萧贽放下烛台,解下腰带。 许观尘抱紧被子,往床榻里缩,慌道:“你要做什么?” 萧贽解了中衣,把他堵在自己与帷帐之间。 许观尘别开目光,不敢看他,一边念道:“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萧贽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仔细看看自己肩上一个牙印。 “你……”许观尘转头看他,试图猜想他自己能不能在自己的肩上咬一口。 结果很明显。 萧贽道:“你咬的。” “我……”许观尘撩起衣袖,往自己胳膊上也咬了一口。他抬头看看萧贽肩上的牙印,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两个牙印,似乎是有点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