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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好的环境养胎,他是知恩图报的人,以前那些对他有滴水之恩的人,他都想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对他诸多照顾的邱湘呢?“这可是你说的!”邱湘揩去眼角的湿润,一扫疲惫的神色,踩着高跟鞋跨进了门,对小正陵道,“小侄子,快到姑姑这边来,你送什么礼物给你的弟弟啊?”邱粤不悦地道:“关你什么事!”回头看着昝三邻,只从这人的眼里看到浅浅的一笑,仿佛宴席上被长辈低叱过的事,早已随着燥热的风不知吹向了何处。第173章大三物院的课不多,比起大二的又少了几门,昝三邻正式回归校园后,并不觉得功课吃力,别人在课堂上听课,他在家里听邱粤授课,一对一的教学,教的人尽心,学的人上心,效果一点也不比教授教的差。回归校园不久,期末考又临近了,昝三邻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担心某门科目考不好而整宿陷入梦靥之中了,他的生活多了两个儿子,心里眼中总是围绕着他俩旋转,就连邱粤的地位也要靠边排,白天上课之余,还要挤出空暇想念儿子,晚上一同睡时,习惯半夜醒来一次看看小家伙们有没有踢被子。邱粤内心一言难尽,他双修学位,周六日本来就要挤出时间去上经济学的课程,空暇时间本就不多,自从昝三邻承诺了要助邱湘一臂之力之后,他与昝三邻温存的时间少之又少了!像平时,手上总有好几宗生意需要规划、应酬,全是邱湘划分给他的家族生意,换做以前,他甩手不理睬,邱湘也奈何不了他半分,可如今不同了,家里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还有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恋人,他不能还像以往那样无忧无虑,尽情恣意率性而为,要守护珍惜的人,不得不参与盘根错节的家族生意,只为建立一座避风港为一家四口遮风挡雨。这一日的专业课设在下午三点开考,昝三邻提前交卷,五点出来时,天还是笼罩了一块黑幕,帝都一到冬日,天色黑得快,五六点就天黑了,寒风夹着雪沫凛冽地拂在脸上,钝痛得像刀割一样。校园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来,这几天连续下着雪,一些尚未消散的雪沫堆积在枯黄的枝头上,燕园的学生行色匆匆,黑幕下影影绰绰,瞧不仔细谁是谁。在夜幕与厚实的羽绒服的遮掩下,两人缓步走向南门,邱粤趁机与昝三邻十指相扣,隔着厚厚的手袜,彼此也能感觉到掌心的温暖。路上的雪屑未干,阿伟的车也不敢开太快,平时十分钟的车程,今天却慢了五分钟回到小新居,进门前,昝三邻迟疑地回头张望,总觉得背后有谁的目光一直在紧揪不放。邱粤的警惕性比他还高,早就注意到了潜伏在黑幕下那条不怀好意的人影,他不动声色地揽过昝三邻的肩膀,开了门,下了闩,温度宜人的暖气迎面而来,驱散了从室外带回来的冰凉寒气。小正陵正在吃小rou粥,脖子上系了一块防水小围兜,他已经学会使用瓷羮了,正一勺一勺地舀了rou粥塞进嘴里,因为眼睛一直注视着电视屏幕上的猫与老鼠的追逐戏码,瓷羮失衡之下,总有几滴粥水滴下,地板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粥粒,围兜上更是一团狼藉。昝三邻纠正了他几次,吃饭的时候不能只顾着看电视,他却不听,正想着要不要教训一下他,让他好好记住教训,小正陵回过了头,朝昝三邻甜甜一笑,奶声奶气地喊道:“爸爸,喝粥哦!”讨好似的舀了一口,要递给他喝。昝三邻的心里一软,狠狠教训小正陵的计划宣告破灭,父子俩坐在电视前,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了那半碗小米粥。小正彦静静地躺在萍姐的怀中,被邱粤抱起逗了半晌也不吵不闹,黑黝黝的眼瞳凝视着面前一直让他喊爸爸的人,清澈的目光里依稀含有一丝无奈,或许厌烦了邱粤的逗弄,他从嘴里冒出一两个单音词表示这个问题很傻,可不可以换下一道题。邱粤会错了意,问道:“儿子,是不是拉粑粑要换纸尿片了?”不管三七二一,动手就要去拆,看了一眼,“咦”了一声,疑惑地道,“没有拉粑粑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陈汪洋正在聊微信,闻言道:“粤少爷,小少爷的身体很强壮,你不用担心他生病。”昝三邻收拾好了狼藉的rou粥现场,走过来也逗弄小儿子,被他冷眼看着,觉得小儿子有点古板无趣,不如大儿子可爱。其实昝三邻心底曾疑心小儿子像时下的穿越大剧的主角一样,自带前世记忆投生而来,心智十分健全,所以才不像别的小孩那般吵闹。当然他心底的猜想没有说出来,不然学理科的他,干脆改学玄学算了。晚饭还没吃完,昝三邻就听到了屋外有吵杂的声响,小新居独栋独院,这么冷的天,不会有人前来走动的,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正要放下碗筷到门口看个究竟时,邱粤把剥好的大闸蟹放到了他的碗里,低声道:“吃吧,蟹膏肥着呢。”昝三邻喜欢吃海鲜,可惜他两次孕期都很近,算起来,大概有三年没能好好吃大闸蟹了,闻着蟹黄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虽然刚才已经吃了两个了,可还是忍不住夹起蟹膏大快朵颐起来。邱粤擦干净手,瞟了一眼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量了起来,他又给昝三邻布了几个菜,这才若无其事地离开座位,取了手机,听了电话里头的人汇报完情况,冷鸷的眸子冷冷滑过一道厉色,低声吩咐道:“按计划行事。”邱粤收了电话,抬眼却见饭桌里少了一人,那道厚重的防盗门“哐啷”一声,被人打了开来,昝三邻迈步走了出去,邱粤吃了一惊,赶忙追了过去。昝三邻面无人色地站在寒风里,身子抑制不住地发抖,鼻翼里一股浓重的刺鼻汽油味扑面而来,院子里,一个被人扑倒制服在地的人正挣扎着,嘴里不停咒骂着,用尽所有肮脏污秽的谩骂词语,他也听到门响了,抬起头,淬了毒的眼神像蛇一样噬咬在昝三邻的身上,恶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院子里那盏路灯很明亮,昝三邻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个干巴巴的老头,枯绉的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可不是前来讹诈钱财的那家子里捡纸皮的老头么?昝三邻记得,那家妇人再次讹钱时被萍姐打断了两跟肋骨,这老头便跑来兴风作浪编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煽动围观群众,最后是被警察抓起关进了看守所,时隔这么久,昝三邻早就把这人忘记在脑海里了,没曾料到,这老头恶性不改,被警察放了出来后,怀恨在心,守在小新居一带伺机报复,今日趁着一家子都在,提了汽油要来烧他们一家。如果不是这老头急功好利,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而是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