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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看着面前的心上人叹气,终似认命,捂着自己的一双眼睛,闷声道:“不许骗我,不然我会生气。”而后便消散于火中。临渊能想他含笑眉眼,如白玉干净,只这一下,心便剧痛,他去看面前腾然真火,却不知自己是否仍在一场经年旧梦中。“爹爹。”临渊猝然回神,是又入了癔症,他稳了稳神魂,才低头去看怀中白白净净的奶娃娃。“怎么了?”临渊温声去问。圆圆看着他身体微颤,这面色比身后雪色更苍白,他说:“爹爹莫要伤心,小凤凰马上就能和我们一起回家。”言罢捉着临渊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临渊失笑,他看这崽子眼角还挂着一泡泪,却还抽抽噎噎地安慰自己,心头又酸又软。“好。”临渊去抚圆圆眼角的水渍,说来惭愧,他虚长这么多岁数,竟然连孩子都比不过。他低声哄着圆圆,重回天界,去做他未竟之事。数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于神仙,不过转瞬即逝,这期间,临渊做的事情不过二三。比如,第二场大战发生,临渊因着怒意,打得魔族投降认输,再不进犯天界。当然,青龙受伤甚重,修养了许久身子才好了些许。再比如,在圆圆生辰那日,让他现了原形,去堵天界悠悠众口,让他们知晓,这娃娃是他与凤夕嫡亲的儿子,而不是他们编排的劳什子强取豪夺。以及,他闭门不出梧桐院,仙家宴会全打发了去,除了带着圆圆去玩,便是枕在院中对着那满中庭的梧桐木,饮着自己与凤夕一同酿着的青梅酒。对了,还有一事。便是这圆圆如今大名叫做临棠,是临渊取的,却不知他家的小凤凰叫他瞒了这么多事情,出来会不会生气。“爹爹。”圆圆躺在床上,睡意惺忪。“怎么了?”临渊低眉,合上手中的山鬼志,“今日的故事有趣吗?”圆圆应了一声,他揉了揉眼睛,迷蒙道:“有趣的。”“爹爹又要去寻小凤凰吗?”临渊嗯了一声,揉着龙崽的耳朵,哄他去睡。“爹爹身体不好,要记得多穿些衣服...”圆圆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几近呢喃,“还要和小凤凰说...我很想他...”待圆圆沉沉睡去,临渊才低声应了声好,他将孩子的手安稳地放进了被子,熄了烛火,只剩床尾的夜明珠散着温润的光。临渊长身玉立,他乘风而去,入了凤栖山。神仙不改样貌,凤栖山亦是。飞雪如花,枯枝几许,清冷月色坠了些许,实在分不清哪处是雪,哪处是月。按说临渊这少时天界一霸,应当看不惯的便是风雅之色,只觉是娘们唧唧的东西。而如今手握从凤夕府里寻来玉箫,临渊咳嗽几声,才将萧抵在唇边,从韵律不通至如今的含愁呜咽,也不过是有情人夜夜习之,自得意韵。珍宝易得,知音难觅。他的知己心爱,却还在火里,纵是天枢演算,凤凰出世应在三月以后,他仍是惶然。临渊低声喃喃几句:“我前些日子从人间习得一曲,本想等你回来那日吹与你听...”“只是我怕你会生气我骗了你。”他一笑,“可我如今还是想早日告诉你,盼着你快些回来,好让你多夸我几句。”言罢萧声又起。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一曲凤求凰,柔肠尽断。“凤夕。”叹息应和寒风,雪越下越大,临渊坐于树下,一动不动,如此才一夜过去。“你听说了没,今日那临渊帝君要和凤夕帝君成亲!”“诶?他二人不是天界最为水火不容,怎的如今...”“哎!你的消息真不灵通,他二人早就冰释前嫌,如今凤夕帝君欲出世,龙族邀这三界前去观礼呢!”“可不得快些去,不然哪里有好位置!”司命听云下众人喧闹,身后跟着一排仙人欲去迎亲,他只笑看青龙,“你说说你,少时糊涂,如今便成了三界笑柄,龙族的珍宝一箱箱的往凤栖山上送,旁人都道你是上赶着去成亲。”临渊怀中抱着临棠,二人皆着大红,偏头同看司命,颇为鄙夷。嘿,果不其是一家人,模样太像。“左右要与他成亲,我便是被骂做世间最昏庸又是如何,”临渊朗声而笑,病容微褪,便似当年畅意舒朗的少年郎,“他是这世间最珍贵,我心最深爱,别人眼酸,我该被骂一骂。”司命酸掉了牙,只啧了一声,他去与另一侧的天枢说:“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天枢含笑不语,只微微摇头,冲前一指:“你成亲路上的第一道关卡来了。”迎面而来,便是现今的花神,月丘。也是凤夕娘亲的亲meimei,更是见证他当年遍做荒唐事的其中一位。临渊心中叫苦,他低声与龙崽说道:“圆圆,还记得爹爹这几日如何与你说的。”圆圆庄重道:“我知道的,能不能和小凤凰得看我此举,”言罢便换了面色,冲前笑盈盈地挥手,糯糯地叫:“姨姥姥!”这不过是人间称谓,叫起来却实在含着一股黏糊糊的劲儿,反正是哄得这花神眉开眼笑。月丘上前,接过临棠,只唤:“小心肝儿!”她盯着白嫩的小胖团,凑在他眉间亲了一口。而后才偏头去瞧面前三人,队列停下,月丘打量着面前长大成人的青龙,便是知晓他从前那档子糗事,也必须说他是俊朗无双。此情此景颇为动人,月丘眼中含了点泪,若是那几位有知,自是高兴的。月丘问他:“今日这装扮...”临渊站直了身子,向着长辈恭敬回应:“衣服是娘亲以前绣的,”他看着手上的鎏金龙纹,露出一点怀恋神色,这一针一线都是临渊看着绣出来的,“凤夕的也是,娘亲和父亲当时便盼着我与凤夕成亲,谁知...”临渊露出点无奈笑意,“玉冠本是要父亲来替我带,”他摩挲着那根白色流云簪说,“现今家中无长辈,也只能自己带了。”这话原本说着是有讨花神可怜的意思,只是临渊越说越露了点怅惘色。“他们会高兴的。”月丘瞧他模样,宽慰几句:“若是他们知晓儿郎如今如此有出息,定是高兴也来不及。”“且去。”月丘一挥手,“莫要耽误了吉时,若是再做什么混事,我必拦着凤夕不与你成亲。”临渊应了一声,冲圆圆一眨眼睛,便转头朝山脚行去。凤栖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知从哪代传了下来。成亲二人需得散尽法力登上山顶,以抗山势,来告知三界此情甚笃,可如今凤夕还没出来,便是临渊一人受着。今日是月老所点吉日,道是万万年再也挑不出哪一天能比今日更适嫁娶。天边金光若隐若现,是各路神仙往凤栖山此处行来。万里晴空映着脚下红绸愈发鲜艳,曼延数里,只往山顶上去,路旁依旧被白雪堆积,临渊这些年埋下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