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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闻身后一句轻轻的:“阿夜哥哥?”程夜连忙转身藏起礼物,面对着裹成球的白沐霖,视线落在他的腹上。他吓了一跳:“两个月不见,你的肚子怎么有十个月那么大了?你是不是得了疝气?”白沐霖追着他打:“你还算是个人么?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素质?”程夜条件反射就是跑,但是后来意识到他的拳头软绵绵的,躲进沙发后面的冲动消失了,转身抓住了他的手,抄在自己胸口:“嘘——”白沐霖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过来了?”程夜含糊道:“我来看看你和孩子。”白沐霖:“那你怎么往三楼窗子上丢石子?”程夜:“你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白沐霖:“你有什么套路我不知道?就知道爬窗、爬窗、爬窗!三十岁了也就会爬窗!”一边说一边拍他胳膊。程夜一扭身就撞到了落地台灯。柳闻止听见上头的动静,在底下喊:“沐霖,上头有人么?”程夜赶紧比了个嘘,白沐霖看着他的眼色朝下头喊:“没有啊,就我一个!”柳闻止还是不放心,走上了楼梯。程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虚得厉害,条件反射就坐到窗框上,把礼物塞给了白沐霖就翻窗走了。白沐霖眼见他轻巧地落在马厩上,失落地与自己比了个再见,突然之间生出十二万分的勇气,也一屁股坐上了窗框。眼见柳闻止已经拐过了楼梯拐角,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闭着眼睛跳了下去。程夜把他稳稳接住,吓出了一身冷汗,放下他就捂住了他的嘴,一齐缩在墙角听着楼上的动静。柳闻止端着早饭走到起居室门口,发现什么人都没有,叫着白沐霖的名字往三楼去了。程夜和白沐霖对视一眼,抱起他飞也似地跳下马厩就跑,一口气跑到小树林里才将他放下,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跳什么?!我要是没接住,孩子掉了怎么办?!”“这窗子我们小时候就跳,你十岁能接住我,三十岁怎么接不住了呀?”白沐霖仰着脑袋跟他据理力争。程夜听着这话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再大的火气都消了。“你说的对,”他把白沐霖的乱发拨到耳后,轻轻把他拥进怀里,“七十岁,八十岁,也都接得住。”两人抱了一会儿,白沐霖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挣脱了他回望着自己家,现在柳闻止一定上下找不到他的人:“阿夜哥哥,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偷情?”程夜:“……”程夜:“偷什么情。”白沐霖:“那你跑什么?”程夜:“……”程夜也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十分凄惨。家是自己的,老婆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他却要爬窗,去他娘的,非得在柳闻止脑袋上开一枪了。“你要送我什么呀?”白沐霖的注意力转的相当快,此时指了指他手里的圣诞礼盒,一脸期待。程夜递给他,他忙不迭拆了,发现里面是一本镶满了钻石的白金相册,翻开来全是两人年少时拍的大头贴。白沐霖啪一声合上。程夜将笑未笑地从旁观察着他的反应。白沐霖:“阿夜哥哥,这种东西烧了不好么?还用真金白银裱起来?”程夜:“为什么要烧啊?”他接过来,找了个木桩子坐下,牵过白沐霖坐在自己怀里,翻开其中一页:“看,你小时候不是挺可爱的么?还留厚刘海呢。”白沐霖啪一声合上,要把他的手指头夹断。程夜:“面对现实好不好?我那时候不也留奇怪的发型么?”白沐霖张了照片一眼,笑起来:“我知道,这是你高二的时候,迷上那个说唱组合,就剪了他家主唱的发型。”“但你当时觉得我很帅啊。”“那我总不能说你丑爆了吧?!”程夜呵他痒痒:“丑爆了么?丑爆了么?……你到底穿了多少衣服?”白沐霖在他怀里咯咯笑,跟他说别动别动,随便拣了张说:“这是你去白蔷薇报道的时候,龙骧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素质!把我的头都挡了!他一定是暗恋你!”程夜翻到他过成年礼的那一张:“可你十八岁他还抱着你呢,难不成他还暗恋你。”“这是去伊利亚特海旅行的时候……”“还有这张,你刚来我家,坐在草坪上玩木马……”两人起先看得十分高兴,但是翻着翻着,白沐霖却哭了起来。程夜知道他为什么哭。白沐霖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他,然而不知怎么就沦落到要偷情的地步了。程夜亲亲他的眼泪:“不要哭了,外头太冷,容易结冰。”白沐霖反身抱住他,在他怀里蹭蹭:“外面这么冷的,我冻死了。”“那我们回家去吧。”程夜起身牵住他的手,往山下走,“回我家去。”白沐霖犹豫了。程夜又温柔地哀求道:“今天是圣诞节。”白沐霖终于跟着他走了,走着走着高兴起来:“对啊,今天是圣诞节,我们要Cospy的!”程夜头都大了。每年圣诞节,他们都要Cospy,不是Cos什么动漫人物,而是Cos白沐霖设计的人物,假装自己是别人。近五年来的所有圣诞节,白沐霖都在扮演一个叫白小飞的普通男大学生,因为付不起学费,而背着同样穷苦的男朋友出卖自己的rou体。而程夜要扮演一个包养男大学生、还因性生爱的将军。曾经程夜问过:“这个点到底在哪里?”白沐霖:“我想做一回清纯的男大学生啊!”程夜:“……”第24章所有人都被卷进了一场cospy白沐霖从来没有上过大学,他接受的是贵族教育,文法、数学、哲学、科学的家庭教师都是帝国学界极有名望的学者,音乐和美术则师承大家。不过白沐霖虽然是个听话的学生,却对任何一门课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和程夜好、好谈恋爱。程夜也曾鼓励他挑一门学科深造,以后在大学里谋个清闲的职务,也好有正常的社交,白沐霖对此不屑一顾。白沐霖:“我为什么要在大学里谋个清闲的职务啊?”程夜:“大学教授说出去多体面啊。”白沐霖:“我现在的职务是朗基公司的总裁,不体面么?”程夜:“你那是世袭的,做不得数,别人都知道你根本不去公司,哪儿会把这当真——他们要看不起你的。”白沐霖:“那你也是世袭的啊。”程夜:“……”程夜:“我接受了正规的军校教育,一步步从列兵晋升,为帝国出过功、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