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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会议上,姜笑川保持了低调,他还不想现在就被连城注意到。市长付鹏跟市委书记李达开进行了工作的交流,相互之间那场面话真是说得一溜儿一溜儿的,听得姜笑川都牙酸。他们两个平时面合心不合的人这次竟然联手将一次正常的工作会议搞成了汇报大会,一桩桩一件件地把成州的工作拿出来赞扬了一番。连城在一边听着,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脊背始终是挺直的,这样姜笑川想起他那次站在门口的逆光之中,整个人的面部都藏在阴影之中,可是姜笑川却觉得那个时候的连城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现在完完全全地见到连城这个人了,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强烈了。姜笑川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上一世他跟连城之间也说过不少的话,在他判刑等死的那段时间里,他跟连城也闲聊。连城谈吐之间流露出很高的文化水平,整个见识和觉悟也不一般。他不是那种死板的人,私下里会跟姜笑川说很多政府里的弊端——也许因为姜笑川是很了解那方面的人,又也许因为姜笑川很快就要成为一个死人。其实现在想起来,姜笑川真的一定要死吗?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记得以前,某个贪污上亿的省长落马也只是判了终身监禁,他倒是奇怪了,直接给了死刑。虽然姜笑川没有想过活下来,可是现在想来,那量刑的检察院的人员估计跟他是有仇的。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连城,然后又低下头翻看自己手里的资料。付鹏为什么要让他很快地结束手里的案子呢?容氏的后台,也包括付鹏吗?他可是还记得薛延之前说过的话。堂堂一个市长,涉足那些交易,真的没问题吗?这浑水,真是越来越深了。会议“圆满”结束,卫东当先一个黑着脸走出去,林山意的涵养还好,还能够保持得体的微笑,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才离开。中纪委下来视察的人一向是市委那边负责接待。在整个中国的政治场上,权力中心一般都在市委,因为市级党委什么的才是真正的核心,党是执政党,市委的构成人员都是党员,不像是市政这边还有外党人员甚至是无党派人士。姜笑川是党员,所以能够管着武警等等武装力量,不过核心还是在军区那边,他也不过只是挂着个管理的名字。市长这种正职肯定是党员,不过市政还有一个国民党的,是分管对台和统战工作的副市长李秋生,一个无党派人士则是分管妇联等等事务的秦宇。看这些人的分管的工作就知道所谓的“三三制”原则是怎样的落实的了。姜笑川无法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他本来就是党内的人,身在体制之内,没有发言权。权力核心是在市委,在组织、政治和思想上领导全市。所以市委书记在权力上其实是要高过市长一些的,表面上是平级,但是市政府是市人大的执行机构,等级上早就略低了一些。付鹏受李达开制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告别的时候付鹏的脸色难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姜笑川没有管那么多,带着东西直接转身离开。今天的议程临时做出了变化,以前跟下级联络工作放在最开始,今天因为卫东他们在那儿来,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调到了最后。姜笑川现在还要去见路演那一帮人,还有他手下管着的其他部门。不过成州的治安混乱都是在水面下的,水面上的要紧事也就容氏那一件。路演这回的表现又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是想要好好表现,现在姜笑川却感觉他有些为难。暂时没有说容氏的事情,姜笑川跟其他的部门交流了工作上饿一些问题,之后直接让他们离开,却单独留下了路演。“路演,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人都走完了,整个会议室里就剩下姜笑川跟路演两个人。路演就是之前在秋伯跳楼的时候出现的警队队长,他是被特许来见姜笑川的。他知道姜笑川有意提拔他,可是——上面的压力很大。“姜市长,我知道您对我寄予厚望,是我让您失望了。容氏的那件案子……阻力很大……”路演的话音刚落,姜笑川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一个密线电话。姜笑川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里面那已经略带着沧桑意味的声音说道:“小姜,容氏的案子你别查了。”这个电话——来自省委副书记曲振东,也就是之前提拔姜笑川的那个成州前市长。第19章连副处姜笑川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阵,省委副书记的密线电话——打过来竟然只是为了看似很小的一件容氏会所发生的命案。他忽然就这样完全相信了薛延,可是内心之中却还有些无法接受。当初欣赏他、鼓励他、提拔他的那个老市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姜,你听我的,这里的水太深,你暂时不要管。”那边的声音既低沉又沙哑,姜笑川竟然听出了几分阴森来。曲振东,省委副书记,他是从成州市长升上去的,这样的升迁路线很少见,可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样有些扭曲的升迁路线,正表明了曲振东的能力。他在成州的时候,那经济增速相当快,他的政绩也很是出色,不过他最后去了省委。和市一样,市委是权力中心,省委也是整个省的权力中心。有的地方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一个人,不过宣扬党政分家之后这种情况是在逐渐地减少的。姜笑川对曲振东其实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似乎认识他父亲姜恩成。曲振东说容氏这件事的水太深,姜笑川相信,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没有什么能力插手这件事。可是姜笑川也明白,这件事就在自己的手下发生,如果就这样敷衍过去,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他难免被连累。更何况,这里的水都这么深了,他又怎么敢轻易地放手呢?容少白送给他的手表还放在抽屉里呢,在他的自检信还没交出去之前,一切都不能下决定。面对曲振东的这个电话,那种人情法理之间的冲突终于再次在姜笑川的心中掀起了波澜。曾经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个时候他因为跟曲振东有类似于师生的情谊,更有越青瓷在一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