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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你们怎么不吃?”薛弋阳擦了擦手,坐在了我身旁。我没来得及说话,他指着陈珏发红的右脸,皱眉问道:“你打她了?你对她动手做什么?”“不怪相公,是我的错。”陈珏连忙为我辩解。薛弋阳站了起来,大步走出营帐,我与陈珏面面相觑。下一刻,他提着一桶雪进来。接着,他捏实一团雪,将它包进帕中,递给了陈珏,温声道:“你敷一敷。”陈珏愣了一会儿,这才接过,将帕子敷在伤处。“快吃吧!等会儿饺子冷了。”他拿起大勺,给我陈珏一人舀了一碗。我们三人一同吃着简单的年夜饭,这气氛说不上热闹温馨,但至少还算和谐。吃完后,薛弋阳转头看向陈珏:“夫人,我有几句话要对谨谨说,你先休息,待会儿他就过来。”陈珏点点头,薛弋阳拉我出了营。“谨谨,你知为何过年还有人劫道么?”他压低声音问我。“那几个人招了?是谁?”他这样一问,我就知道了其中关窍。这天寒地冻的,又是腊月二十九,没有人会出门。这山匪们,不在寨子里喝酒吃rou,出来喝凛冽的北风么?“是赵燚。”他的脸色晦暗不明。“薛弋阳,你听我说。”我拉住他的手,“这事不要惊动三省,你直接写密信给圣上。”薛弋阳看着我,眼里的光明明灭灭。他最终应道:“好。”第33章这次,由薛弋阳护送我们去青州,路上再无险阻,我们顺利到达。陈家门衰祚薄,我亲自为陈家家主扶了灵柩后,便和陈珏一同返京。正月初四,还在春假中,我就被皇上召进了宫。我刚踏进偏殿,便看见太子跪在地上。“爱卿,我已经收到薛将军的密报。”皇上冷着脸瞥了一眼太子,随后,将草拟好的圣旨递与我,柔声道:“你看看,这样写如何?”我打开一看,竟是要为了这事废了赵燚太子之位。我连忙下跪:“皇上,万万不可!”“爱卿,他害你差点丢了性命,你还为他求情?”他紧皱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皇上,倘若废了太子,宗室里便只剩七皇子了。七皇子不堪大用,还与燕北王不清不楚,定会被燕北王鼓动造反。这时局,怕是会被他们搅得动荡不定。皇上,请您三思。”我句句真心实意。皇上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爱卿,那你说该当如何?”“太子做了错事,罚还是要罚的。”我回头看了赵燚一眼,继续道:“您看,罚他做金吾卫,在城中巡逻,如何?”“就依爱卿所言!”他不假思索,直接拍板。“皇上圣明!”我松了一口气。虽是为赵燚求了情,但我真的是考虑了社稷民生,并非有意偏袒他。“皇上,可否让我和太子说几句话?”我开口请求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好好教训教训这孽子!”他挥了挥袖子,转身出了偏殿。“谨行哥哥!”赵燚大声唤我。我回头看他,他还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他仔细端详了我一阵,满脸悔意:“还好你没事……”我冷眼看他,没有说话。“谨行哥哥,我知道错了。”他低头认错,随即抽出背在身后的长鞭,双手呈上:“你打我吧!”“是该打。”我接过长鞭,狠狠抽了一下他的背。瞬间,血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这是为太傅打的,他悉心教导你,竟教出如此卑鄙下作的学生!”我又抽了他一鞭,他咬住牙,愣是没叫出声。“这是为圣上打的,他仁慈亲厚,竟养出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孩子!”抽了他两鞭后,我将长鞭扔到地上,严厉道:“没有下次。”“谨行哥哥,那你呢?”他抬头看我,眼里满是血丝,“你不为你自己教训我么?”“我?”我嗤笑一声,捡起地上的鞭子,开口道:“我也有错。我知道了你的心思,却听之任之,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愧对你唤我一声哥哥。”语毕,我狠狠将鞭子朝自己打去。“谨行哥哥!”他立即起身,挡住这一鞭。他抱住我,颤声道:“谨行哥哥,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绝不会再犯。”我扔了手中的长鞭,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是李钦。”他咬牙切齿道。“他人呢?”我追问他。“跑了……”他垂下眼,不敢与我对视。“行了,我知道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推开了他。“谨行哥哥,对不起……”他喃喃道。“改日,你登门向我夫人道歉。他何其无辜,竟因我招致杀身之祸。”我叹了一口气。“谨行哥哥,我是真的心悦你。”他抬眼看我,满眼都是爱慕,“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行!”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第34章虽然此事被我按下,但太子受罚失宠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七皇子在朝堂上一言未发,背后却做了不少小动作。正月初十,是藩王面圣,进贡纳赋的日子。众藩王均已进京,除了燕北王。他称自己卧病在榻,无法出门。他只托人带了口信给皇上,今年的岁贡也没上交。皇上震怒,下令削了他的爵位。次日,皇上召集群臣,商讨藩王事宜。“皇上,此次燕北王目中无人,正是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天高皇帝远,总有些人抱着自立为王的想法。削藩之事,应马上推行!”秦庭迎站了出来。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反驳道:“皇上,并不是所有的藩王如燕北王那般。他们效忠皇上,我们不可寒了他们的心。此事应该从长计议,不可cao之过急。”“皇上,昔日东周,就是诸侯独霸一方,导致王室败落。有史可鉴,您万万不可心慈手软。”秦庭迎坚持道。其他大臣上前,纷纷指责秦庭迎,有说他危言耸听的,有说他过于激进的……“行了,朕知道了,退朝吧!”皇上制止了群臣的口舌之争。我透过重重垂帘,见他揉了揉太阳xue。“秦大人!请留步!”殿外,我喊住了秦庭迎。“徐大人,何事?”秦庭迎转头看我。我环视了四周,拉他去了人少的角落,低声道:“秦大人,这藩肯定是要削的,我们得徐徐图之,你不能现在就站出来做靶子。”“阿行。”他突然唤了我那晚的昵称,“此事总得有人提。”“可我不想见你落得如晁错般的下场。”我低落道,心如刀绞。“你得对皇上有点信心。”他桃花眼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