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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和他同样的人,才能感受到他不曾说出口的人性。他和庄雪很像,却又完全相反,他是理性的思考、感性的实行,庄雪则是感性的思考、理性的实行,就像双色馒头上的涡卷,一层叠着一层,他们的相处因此产生一种和协的韵律,有时舒缓悠长如蓝调爵士,有时明快轻松如乡间小调。「所以你现在能理解为何我跟你爸离婚了吧。」母亲叹了口气。陈海天无奈的翻翻白眼,「那你当初干嘛不早跟我说?」「讲了你也不会听。」对母亲的说法,陈海天只能无奈同意,许多事总要自己走一遍才知道,走过了,理解了,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所以他和庄雪什么都谈,就是不曾谈起各自过去的情爱经验,因为过去没有理性可言,记忆总会比活人的存在更大。套句梁美莉的说法,就是「心怀前任,放眼后任」。但他却认为,也许等票补到某个程度时,就会自然而然谈起这些事,日子还长,他不急。十月时,五阿哥以夫妻感情失和为理由,从中国逃回来和梁美莉离婚,主管似乎是过意不去,因此派五阿哥到纸醉金迷的上海营业部待半年,这下五阿哥和阿明都高兴了,阿明家里的小事业正打算进军上海开分店,所以每隔一两周,就要到上海考察一番,两人就此双宿双飞。「这些异性恋太好骗了,难怪世界会被他们搞到差点未日。」这是他的三位损友共同的结论。年底时,梁美莉的人生转了个大弯,而且根据梁美莉的说法,过程就是日剧庶务二课的翻版。「里面有个很聪明会说阿拉伯语的女生,在电梯里帮忙翻译,因此得到那个石油大王的喜爱……」梁美莉连比带演的把剧情说完,「所以我明天开始换工作,转战商界,要在美国跟俄罗斯飞来飞去,虽然有试用期,但老娘没在怕。」总之,梁美莉坐电梯去神密俱乐部上班时,电梯里的美国商人和俄国商人和台湾商人和翻释员正在鸡同鸭讲,于是梁美莉忍不住出手,以流利的中英俄三国语言震慑全电梯,台湾商人留下梁美莉的联络方式,隔天打电话和梁美莉聊了一下子,表示很欣赏她的个性和能力,想请梁美莉做随行翻译兼特助,三个月后若试用合格,再签长约。「你不怕那个老板只是想对你性侵害?」「陈小万,」梁美莉眯起眼睛来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我只说对方是台湾商人,没说对方是台湾男商人,你这种僵化的性别分类,跟那些愚蠢的电视广告有什么差别,我不知道谈恋爱还会让你脑残。」「我错了,我会检讨的。」他回答得很快,刻板的性别思想是梁美莉的大忌,他能不踩就不踩,「原本的那个翻译呢?」「谁理他,那种大三程度的俄文也敢当翻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梁美莉不屑的啧了两声后,又故做哀怨的叹了一声,「唉,反正你跟小雪儿感情稳定,以后我只有龙套的份,不如早早自行退场。」小雪儿。陈海天忍不住揉着太阳xue,自来熟的梁美莉知道他和庄雪在一起之后,很自然的用这个恶心的名字称呼庄雪,庄雪也接受的很自然。全世界只有他不知道该叫庄雪什么。一开始是单纯的无法决定,在一起后,他更加犹豫,因为阴阳师说,名字是最小的咒语,所以他想给庄雪一个名字,当庄雪听见他喊出这个名字时会被定住,灵魂会被招换进这个名字里,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并想念着喊出这个名字的人,当他拥有这个名字,就同时拥有了庄雪。所以他心思混乱、拿不定主意。「如同少女般的心思混乱、拿不定主意。」梁美莉慎重强调。第三十八章一盏灯亮了又熄,转眼已是隔年。门外传来小孩追逐嬉闹的声音,破坏了下午三点半的气氛闲散,陈海天把音乐声音转大,坐在吧台里,皱着眉头吃着马铃薯黄瓜沙拉。三月底了,冬天走向尽头,春天却迟迟未来,天气还是有些寒冷,既苍白又稀薄,闻起来像没有加果rou的水蜜桃冰沙,可是天空有柔软的风和干净的云,咖啡馆就像有屋顶采光一般,被没有温度的阳光包围。以前陈海天会猜测那么浅的蓝天在庄雪的眼里是什么样子,他请小可爱改过颜色,但也只能凭猜测去改,小可爱当时把一张颜色很浅的风景照,有沙滩、海洋和天空的那种图片,在佛陀什么的软体里,删去绿色色版,于是海洋和天空变得有点像土耳其蓝。很好看,有特别的韵味,但他不确定那是庄雪眼中的风景,色弱应该不是删去绿色色版这么简单的事。后来他决定不去想这些事,他是陈海天,他就是庄雪的海天一色,庄雪看他就好了,管他海洋天空是什么色。他们保持自己的步调,共同生活,连唯一有意见的雨天,也在庄雪「捉住雨天的心,先捉住雨天的胃」的喂养策略下,慢慢被收服,雨天第一次肯让庄雪抱的时候,庄雪忍不住笑嘻嘻地说:「果然是什么猫被什么人养。」陈海天默默看着雨天,雨天依偎在庄雪怀里,默默回看陈海天,敷衍的晃了一下尾巴。「它有天会变成人,逼你在我跟他之间做选择,你会一时迷惑跟他这样那样,后来他大彻大悟回去猫咪国,你两头落空只好跪着来求我原谅,但是我会告诉你一切都回不去了。」陈海天冷静的把剧情描述完,不忘补上一句,「美莉的言情都是这样演的。」「雨天的个性如果变成人的话,我会帮你把他从三楼窗户丢出去。」陈海天在那一刻,觉得票已经补到了百分之九十。「下午茶?」庄雪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转头看向小厨房,庄雪穿着一件米老鼠家居服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下午沙拉。」他走到小厨房门口,挖了一匙喂庄雪,「冰箱还有半碗。」庄雪应了一声,又躲进小厨房,平常这时候庄雪都在学校,最近教授出国,就窝在家里念书兼译书。长期的共同生活,让陈海天慢慢发现之前所不知道的庄雪,例如庄雪念书或沉浸在翻译的乐趣时会呈现入魔状态,就像沉迷赌博或电玩的人一样,废寝忘食,足不出户。陈海天认为日夜颠倒没关系,睡得足够就好,可是饭一定要吃,所以第一次发现这种状况时,他直接问庄雪,「你可以接受被人打扰吗?可以我就直接叫你出来吃饭,不行的话,我就把饭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