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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豹子救了你嘛。”荆山眼神冷然:“我以为它会死——”在他昏迷之前,那只豹子确实是身处险境。而现在这个赤焰又在这里。可是,如果那只豹子确实出了事,赤焰又怎么会让他被韩曲峰等人救回去?他不信韩曲峰和佟言会是这个妖魔的对手。赤焰耸了耸肩膀。“它没死,我也没死。最棒的是,你也没死。”赤焰笑着,手指微微弹动。她那双青葱玉手的尖尖指甲,忽然又泛出莹然绿光。“幸好我没有下太重的手。不然老祖又该惩罚我了。”她脸上忽然一闪而过一种惊惧的神色,顿了顿,才道:“而且你知道不知道——那头豹子,你也是认识的。”她冲着荆山眨了眨眼。荆山一愣。片刻他心中重重一跳。不可控地就低吼出声:“你是说小谢——”“哎,真聪明,不愧是考上了建师的高材生呀。”赤焰笑道:“谁不知道青华大帝座下的谢开花,原形是只在佛祖座前玩耍嬉戏的雷云豹子呢?”好吧,她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占据了这个赤焰的身子才知晓这些事情。赤焰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诡异的酒窝。她看着荆山有些失态地往后退了一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想。狠狠背叛他的恋人,原来也曾经舍身救过他——是不是觉得格外的矛盾?可是无论是多大的矛盾,也无法掩饰谢开花曾经欺骗荆山的事实……反而会因为这种行为,令正值冲动年华的青年心中愈发愤怒。难道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能和他说出真相吗?这块青鼎真的有这样重要?还是对谢开花来说,荆山是否会为了他的死亡难过绝望都无所谓……赤焰心中赞叹。不愧是老祖,对小孩子的心理真是一摸一个准。要是换了她,也只懂得暴力解决问题罢了。她满意地看着荆山青白交加的脸色。过了好半晌,荆山才平静下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片刻沉声道:“你找我做什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赤焰愈发满意了。她不喜欢冲动的性格。尤其是在这里,稍一有动静,就会引发各方怀疑。荆山还能安然无恙,而她就完了。何况即使安全回去,没有完成任务,老祖也能令她生不如死。只有冷静的、自持的性子,才能和她圆满地配合。她笑道:“我是来求你一件事。”“什么事?”荆山不喜欢赤焰拖拖拉拉的说话方式。何况此刻心中烦乱,更只想一个人安静。赤焰却还是我行我素,说话慢吞吞的,好像火烧眉毛也不能令她急躁:“他们要你用青鼎替他们做一件事。你答应了。但是临到头来,别用他们的方法……”荆山又打断他。“到底是什么事?”他现在已经极端的好奇。他想知道这个神仙处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谢开花这样的人物,还要自降身份,来骗他这样一个凡人……他眼底泛出淡淡的苦涩之意。但赤焰这回,却是和那些仙人一样的答案:“你别问。等到谢开花醒来,你就知道了。”荆山冷笑。赤焰很无辜:“这是道祖亲算的大劫,我们并非当事之人,一说出口就要天火烧身、天雷轰顶。我是说真的。”她又想伸手去摸荆山的胸脯。荆山就淡淡地侧过了身子。“我又为何要照你说的去做。”赤焰一笑。她笑得很开心,很自得。仿佛荆山问了一个极其自作聪明的问题。她看一眼躺在边上,如被冰封一般凝固的、死气沉沉的谢开花,低声叹道:“若你不愿意,我早就被天兵天将拖出去凌迟处死了,不是吗?”荆山面无表情。“况且难道你就甘心?被欺骗、被耍弄……一腔真心,结果只是别人的手段和游戏。你还能相信他吗?荆山?等他醒过来,让他用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告诉你他错了,求你原谅——然后你就要原谅他吗?别开玩笑了。”赤焰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欺骗就是欺骗,背叛就是背叛。什么道歉都是没有用的。有一就有二。他也一定早就做好被戳穿的准备了——可他还是骗了你。为什么?因为他打赌你会原谅他。”赤焰道:“难道你果然就是这样可悲吗,荆山?”“住嘴。”荆山低声喝道:“住嘴。”赤焰耸耸肩,抬起手,往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两人又都沉默下来。寂寞的殿堂里,只有夜明珠的幽光,还有谢开花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他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柔弱的纤细的手臂,仿佛一折就能断了。荆山默默地望向谢开花。他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神色。即使是赤焰也看不出来,这个少年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从来不是个善于运用言辞的人。也不知道这简单的几句话是否能打动荆山。但人间早有一句老话,叫□之深,责之切。不是吗?疯狂的爱,自然就能导致疯狂的恨——荆山对谢开花的爱情当然并不疯狂,但也绝不温和。良久,她听到荆山道:“你滚。”好冷淡、好粗暴的两个字。赤焰脸上却又露出明媚的笑来。她没有半点儿生气。她是老祖座下的得力好手,深渊里的上古妖邪也不愿对她稍加辞色。可是荆山、这个除了有一点儿巫族血脉,没有其他特点的平凡的人类小孩,对她这样侮辱,她也毫不在意。反正等到一切事情都完了,荆山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她笑道:“好,我滚。”又说:“到了时候,我会来通知你的。”这一回,荆山甚至看也没有看她。她却志得意满,折身要走。“哦,对了——”她忽然又一伸手。荆山就听到谢开花床下响起一声刺耳的尖鸣——但这一声尖鸣又戛然而止,好像一个坏掉的收音机,被人恼怒地拔掉了电线。他骇然回头,就见到赤焰的一只手已经紧紧捏住了白芍的喉咙。白芍竟从床底被她凌空抓到了手上。白芍究竟还是没有逃开她的知觉。这只小鸟在她手里来回扑腾,尖喙张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双大大的乌黑的眼珠子里,满是愤怒和恐慌。荆山近乎下意识地就道:“你放开它——”赤焰吃吃笑道:“放开它?你确定?荆山,别傻了。”她另一只手抬起来,然还很温柔地梳理了下白芍凌乱的羽毛:“这只鸟儿,一直藏在谢开花床底,是谢开花的宠物吧?我可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