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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事马虎不得,于是当下订好了往返老家的机票,发誓自己会在三天内回来。一天后,方里坐在灯光明亮的包厢里,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微笑。他该知道的,奶奶这么积极地让他回来,无非是相亲的事安排上了。实际上以方里的外貌性格,再加上身家背景,从上初中起,他就不断地收到情书。但奈何他性子过于耿直,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也不相信别人口中那句“试试才知道合不合适”,骄傲地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他不急老人急,干脆亲身上阵,为方里选了个长相水灵,性格又温和的女生,张罗着为两人安排相亲。方里在等人的过程中,无聊地玩起了手机。谢柏沅这几天一直跟他用微信保持联系,不过两人聊得不多,基本都是“吃了吗”、“睡了吗”这种话题。朱易乘路过沙发,看见谢柏沅难得笨拙地摆弄前几天刚买来的手机,忍不住吐槽道:“沅哥,你真的是头一回用智能机吗?”谢柏沅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朱易乘惊了,“那你前面几十年都用的啥啊?”谢柏沅动作顿住了,他陷入了回想,但脑袋仿佛一团浆糊,思绪拧巴在一起,使完全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时而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仿佛脑子里有一段记忆被幕布盖住了,只有当他通过列车进入副本后,思绪才会前所未有地清晰。朱易乘以为他是懒得回答自己,就小声哔哔了一句:“不容易啊。”谢柏沅给他丢了一记眼刀,朱易乘缩起脖子,乖乖闭上嘴走到一边。方里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扫雷游戏,上方弹出谢柏沅的消息:在做什么?方里:等开饭。他想了想,补了句:等相亲对象过来才能开饭。谢柏沅捧着手机,眉头紧皱。他打字速度偏慢,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相亲对象?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上一个副本里方里的同事确实说过相亲一事。方里:嗯,不说了,人来了。他放下手机,包厢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长发妹子,妹子笑容温柔可亲,跟在母亲身后对方里他们问好。方里也向她问好,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并无过多交流,他对妹子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张有几分熟悉的脸。饭局结束前,方老太太犹不死心,催着方里带人家姑娘下去走走。方里架不住,只好起身尽起绅士礼仪,准备带妹子在楼下散散步。两人刚进电梯,妹子就收起了温柔可亲的笑容,前后变化之快,令方里有些猝不及防。“你是学设计的?”妹子问。“是的。”方里道。“哇,那基因不错啊。”妹子赞叹了一句。方里:“?”学设计跟基因有什么关系?妹子望着他的头顶说道:“学了这么多年设计,发际线依旧如此优越,看来基因是可靠的。”方里:“……”这个妹子让他隐隐想起了一个人。正胡思乱想着,妹子接了个电话,一边说着“我妹要见见你”,一边朝某个方向挥手:“这里——”一个短头发女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叉着腰道:“姐,你这地儿也忒难找……”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方里跟短发女生大眼瞪小眼,对脸懵逼。“赵小彤??”“方里??”“……”“哇,你俩认识啊?”跟方里相亲的妹子也懵了。被问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最后,方里先开了口:“之前见过。”赵小彤已经消化完了这个事实:“原来跟我姐相亲的方家少爷就是你啊。”她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对,你不是都已经有谢柏沅了吗,你出来相亲他知道吗?”方里一头雾水:“他知道啊……不对,什么叫我有谢柏沅了?”赵小彤却已经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沅哥惨啊,为爱甘愿戴绿帽……”方里:“……”他觉得自己是解释不清楚了,但为了自己的名声,他又不得不解释。之后就是花费了好一番精力,方里才将事情说清楚,不仅是他,赵小彤她姐也是被迫过来相亲的。于是两人一合计,乐呵呵地回了包厢,等回了家再各自坦白:对方有对象了,我俩不合适。相亲的问题暂时应付过去,方里又陪了老太太一天,隔天下午,就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等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方里接到谢柏沅的电话,问他吃不吃夜宵。方里连声答应,于是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一家路边烧烤摊前。晚风吹拂着,方里的心情都飘了起来,出来吃烧烤的快乐让他暂时将列车的事抛到脑后。烤串上桌后,方里撸着串,总觉得吃饭的时候少了点什么。朱易乘抢食的身影突然跳出了他的脑海。“……”方里开了罐啤酒,他问:“朱易乘呢?”谢柏沅一会儿得负责开车,所以他只开了瓶可乐,“他在别墅里。”方里哦了一声,他是好奇吃夜宵这种场合朱易乘这个吃货居然不在,谢柏沅却会错了意,他道:“朱易乘今天算了我们这次的副本任务。”方里:“是什么?”谢柏沅缓缓吐出几个数字:“207。”方里思索道:“这听上去像是房间号。”谢柏沅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有朱易乘在,他们总是比别人要提前掌握一点信息的。七日画展的副本如果不是由朱易乘,他们想知道通关条件也得多花一番力气才行。思及此,方里问:“朱易乘这次还是在七号车厢?”“嗯,”谢柏沅抿了抿唇,“等这次通关,我会和检票员兑换五号车厢的线索信息。”越是靠近两端的车厢,副本难度越大。朱易乘的能力有限,在六号车厢他还能预测出百合花、207之类的线索,如果是五号车厢的副本,他可能只会看到一堆打了马赛克的高糊景象。一罐啤酒下肚,方里已经进入了微醺的状态。回别墅的路上,他被谢柏沅安置在副驾驶座上,嘴巴嘚不嘚地将自己相亲相到赵小彤她姐的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谢柏沅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车子开至红绿灯前,方里伸手在空中虚虚地握了一把头顶火红灯笼似的红灯,感叹道:“世界真小啊。”“是挺小的,”谢柏沅偏过头来望着他,眼底名为深情的情绪暗流涌动:“如果有心想找一个人,五年、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能找到的。”命运这个东西挺玄妙的,有时候一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