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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境模糊处理。邬临寒醒了?徐简蹙起眉,因为这看上去是邬临寒在故意对他隐藏信息,他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摇了摇脑袋,四周的声音才重新钻进耳朵里。只可惜邬临寒已经介绍完,在老师的牵引下走到前排坐下了。“今天我们开始学拼音……”徐简很无聊,窗户外面都是黑暗,他哪儿也去不了。只能走进教室,在邬临寒面前晃来晃去。他原以为这段记忆一直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但是听了快半节课也无事发生。徐简甚至打起了瞌睡。-“……你mama是贱女人!贱女人的儿子!去死吧!”徐简忽然被一阵巨大的骂声吵醒。他睁开眼,仍旧是在教室里,然而不知为何,邬临寒被围在了中间。他坐在地上,周围的学生将他团团围住,门口甚至还有其他的家长。“去死!去死!贱种!”滔天的骂声迎面扑来,徐简愣了好一片刻,才发现了被几个大男孩推搡着踩在地上的邬临寒。“邬临寒……”徐简慌张地叫出声。他很焦急,邬临寒怎么不还手呢?他受伤了吗?为什么躺在那里任人打骂?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大概意思是说谁来了。由于幻境处理,徐简没听清楚到底是谁。但从周围迅速褪去的人潮来看,来的人应该身份地位都很高。“小寒!”听声音,是送邬临寒的叔叔。周围的人似乎都很怕男人,男人一言不发,把邬临寒抱起来交给旁边的保镖,径直出了教室。徐简跟随着邬临寒和保镖走到cao场上,路过办公室,看到里面邬临寒的叔叔似乎在大发雷霆。有人不断地道歉:“您误会了,我们老师没有透露他的身份,是他自己说他叫……是,是我们的错,请您息怒……”-邬临寒重新坐上了马车,他叔叔应该是在处理学校的事情,他是由保镖护送回来。马车里还有一个奶妈,一路上不停地逗他说话,帮他整理好衣服上的污渍,但邬临寒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徐简有些担心。直到下了马车,走到别墅前,邬临寒的表情才好了一些。徐简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女人在那里等着。“小寒,幼儿园好玩吗?小朋友们对你好吗?”“好。”邬临寒的小胳膊紧紧搂着女人的脖子,绝口不提那些辱骂。晚上,女人帮邬临寒洗澡,发现他身上有新的伤口,十分震惊。“小寒,难道我……”女人慌乱地说道。“不mama。”邬临寒开口,“跟你没关系,这是我在路上摔的。”仿佛怕女人不相信,他看着她的眼睛,强调道:“mama很好。”女人眼里有复杂的情绪,疼痛,不忍,最后都只是隐忍为笑容,“小寒也很好。”“mama,会一直陪着我吗?”邬临寒抓着水中的黄鸭子,忽然问道。在背后替他搓背的女人动作一顿,半晌,轻轻嗯了一声。“mama,今晚不陪我一起吗?”邬临寒被包好了小睡衣放在床上,见女人打算往外走,坐起身问道。女人笑了一下,“小寒上幼稚园了,是男子汉了,以后要自己一个人睡。”“……哦。”女人走后,徐简能明显感觉到邬临寒的不开心。小家伙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盯着窗户外的月亮看了好久,最后拿手背抹了抹眼睛。“……我不要做男子汉。”徐简听到邬临寒小声地嘟囔,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回头看到邬临寒缩在那里哭的整个身板儿一抖一抖的,差点笑出声。哪有这么委屈啊!最后,他还是爬上去,在小家伙身边躺下。“小寒不做男子汉,简简和你睡。”徐简以前和宋藏修玩闹的时候,两人喜欢恶心对方,自称简简和修修。时间一长,作怪的时候,这种自称也脱口而出。他觉得他和邬临寒的师生情谊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厚,而这一年的幻境陪伴,又使得在徐简心里邬临寒也不再是普通的一个学生。他怜惜他,想呵护他,但他能做的,只能是沉默的守护。徐简以前养过猫,但他因为毛手毛脚,粗心大意,那只猫最后还是没活多久。徐简一度很在意,后来多次想再次试着养,都被宋藏修各种打击:你这是杀生啊!徐简只能作罢,偶尔喂喂路边的流浪猫,看着那些小猫长得肥嘟嘟的,就有一种满足感。可惜流浪猫再肥也不是自己的,徐简还是想有自己的猫。现在,看着邬临寒一点点长大,徐简终于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虽然明知邬临寒听不到感受不到他,徐简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怜爱。他将手臂轻轻护住邬临寒小小的身躯上,柔声哄道:“乖宝宝,睡觉咯,不怕不怕……”可能是徐简的错觉,他发觉邬临寒的情绪好像没那么激动了。他的身体渐渐放松,呼吸均匀,睡了过去。又或者是累了。其实从幻境片段处理来看,邬临寒应该已经有些意识了。或许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再幻境里,却依然清醒地沉溺着。真可怜。徐简这样想着,也陷入了梦境。半梦半醒间,徐简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瞬间变得很僵硬。徐简睁开眼,看到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跟前,古怪地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朝他掐来。徐简大惊,但那双手并没有落在他的脖子上。随后,徐简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剧烈挣扎起来。“邬临寒!”徐简焦急地喊着,眼见邬临寒渐渐僵直了身体,徐简甚至忘记了这里是回忆。拼着元神被幻境吞噬的风险,强行突破了限制。“邬临寒!”不知道是不是徐简的声音传达过去,他看到邬临寒睁开了眼。乌黑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冷清又绝望。女人忽然松开了手,阴森笑着道:“小寒,你出了好多汗,我给你放了洗澡水。”她拽着邬临寒下了床,徐简跟着跌跌撞撞的男孩儿来到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水,然而上面漂浮着大量的水蒸气,一看就是开水。“不!不要!”徐简大声喊道,“邬临寒,她不是你mama!快反抗她!”然而邬临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盯着水面半晌,看向女人,乌黑的大眼睛里有明显的乞求。“……很烫。”他小声说道,“我不想洗。”女人森冷一笑,“好啊,如果你不洗,我洗。让你的好mama洗,好吗?”邬临寒的目光闪了闪,转过头,朝着浴缸走去。·徐简:“不!邬临寒!快跑!不要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