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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来的,便只能听天命了。”倒也是这个理,古代的农民可不就是靠天吃饭么。苏朗叹气,眉目间的烦恼很快散去:“走快点,爹都不见影了。”阳春三月,天气渐渐变暖,又因为要下田干活,寨子里的人为图省事,都换上了木屐,脱时方便,穿时也方便。让苏朗哭笑不得的人,这些人适应之后穿著木屐也能走的飞快。不像他自己,稍微走快点,鞋子就会飞出去。这要是让二十一世纪的广大同胞知道了,铁定都以为他才是那个古代人,而不是穿越者。我一定是遇见了一群假的古代人最初他造木屐的时候,只是为了浴后穿,选用的也是竹子这等轻便的材料做鞋底,然后为了舒适度用绵布编织成三股辫做成夹趾的鞋面,只他和罗湛还有他爹一人一双。后来苏七见了,觉得十分惊奇,缠著苏朗给他和苏三也做了一双。再慢慢的,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想要却不明说,只一天到晚有事没事都在苏朗面前转悠个不停,苏朗被他们转的头大,便干脆每人都做了一双。到了夏季,众人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里,干活或者是休息,脚上一律都穿著木屐,再没试过别的鞋。可怜苏朗有一段时间做木屐做到手指起泡,为了解救自个儿,他暗搓搓地把做木屐的法子教给了大家,并且手把手教学,直到对方学会。如此一来,他才终于解脱了。眼下,穿著木屐的他速度也就比蜗牛好上那么一点儿,罗湛却是两袖清风,走得颇为雅致,配上他清风朗月的一张脸,硬生生走出了几分风流的韵味。美人儿斜眼一扫,波光流转,似笑非笑,勾人的很,苏朗看的两眼发楞,之后才听对方慢吞吞道:“急什么?你爹丢不了。”苏朗抽了抽嘴角,回过神来,实在不知这话该如何接,不由得沉默下来。他不说话,罗湛反而又不乐意了,宽大的衣袖一扫,直接拉住了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苏朗微愣:“阿湛?”在这几年的相处时间里,这美人儿偶尔会在不经意间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比如拉手或者摸头,苏朗自己是没有这个狗胆的,他撩归撩,但大多时候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很少会动手。不过能撩到对方反客为主,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成功了。这么久以来,他做的最不要脸的事情,大概就是天冷以后去爬美人儿的床,美其名曰暖被窝。只是如今天色越渐暖和,他已经开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得滚回自己屋里睡了。罗湛并不知道少年的想法,不过知道了估计也不会高兴。他捏了捏少年没有以往柔软的手指,淡声道:“不是想走快点?抓紧我。”话音落,他果然开始加快步伐。没错,作为一个古代人,美人儿对木屐的驾驭能力也能甩苏朗一条街。被他拉著,苏朗不得不努力拽著他的手跟上。二人走到水田边,苏大已经赶著马儿犁起了地。苏朗定睛一瞧,顿时乐了。仿佛是找到了诀窍,挽起了裤腿站在犁底上的苏大将马儿赶得飞起,如同驾驶马车一般速度很快的在水田里来来往往,而他所过之处,只见泥水翻滚。他眯起眼睛笑地得意:“看来这犁,我又改对了。”罗湛“嗯”了一声,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苏大当家。见到他们二人,苏大当家还扬手对苏朗挥了挥:“朗儿,这犁太好用了,不用担心,这回咱们铁定能赢你二叔!”苏朗毫不吝啬地给了他爹一个大拇指:“爹,你太棒了!”如有神助的苏大,轻而易举地赶在苏二前,把他名下的所有地都给翻完了,而他的那架犁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哥,你这犁……好像和我们的有哪里不一样啊?”蹲在犁前的苏九用手指了指多出来的那一块木头。苏大也不隐瞒,得意道:“这是朗儿想出来的,用起来果然比之前那一架省力很多。”“难怪……”一听是小朗儿的杰作,大家顿时也就见怪不怪了。输了的苏二很不服气,瞪著地上的犁冲苏大脱口而出:“大哥,你这是邪门歪道!”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喷笑出声。……邪门歪道,亏这二哥想得出来。苏大不掩同情地拍了拍苏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二,愿赌服输,是汉子就别找其他理由。”苏二:“……”苏二倒也磊落,独自生了会儿闷气之后,便来到了苏朗二人跟前:“说吧,大侄儿,要二叔帮你们做什么?”打赌时他说任苏朗和罗湛随叫随到,自然不会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而是无论少年要他做什么,他都不可以拒绝。是爷们儿就说到做到,他不打算赖账。苏朗摸了摸下巴,正想要开口时,忽然又闭上了,只转过头,眼睛晶亮地望著罗湛:“阿湛,你来说。”二当家瞬间心里一沉。罗湛心领神会,小混蛋那张嘴时好时坏,坏的还都应在人身上,不禁挑眉,思索片刻后,对苏二道:“二叔,我今晚想吃全猪rou宴,你去打一头野猪回来吧。”农忙时节,就当给大家伙儿加加餐好了。这对苏二来讲,是没有难度的事情,他心里一高兴,大声地应承下来:“包在二叔身上,大侄儿你们等著,二叔去去就回!”讲真的,有苏四歪风在前,苏二还真担心朗儿身旁那小子给他出一些歪主意,如今著实松了一口气。饭后,苏朗和罗湛在院子里散步。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自从苏朗把这句话念给罗湛听过,饭后散步便成了他们二人雷打不动的活动之一。泡温泉是第二个。只是由于温泉离寨子有些距离,他们二人大多是在下午时过去泡上一会儿,天黑以后路不好走,便没过去过。夜色渐浓。月光把苏朗家的院子照的很亮,这里此时也有别于四年前,经过苏朗的手改造,这座竹屋现在很有一番农家小院的风味。篱笆圈起的院落,里面栽种了好一些果树。爬满葡萄藤和猕猴桃藤的木架,桃子树、柿子树各占一隅,里面靠近角落的那一块地被苏大翻了出来,被苏朗给种上了人参——没错,就是他第一次和罗湛进山时,发现然后移植回来的那一株。在苏朗的悉心念刀下,如今都已成活,且还活得非常健康。走了几圈后,苏朗打了个呵欠,含糊道:“阿湛,我明日想进城一趟。”罗湛抬手抚过少年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眼睛被他摸的有点痒,少年眨了眨,咕哝著说:“闷了,想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