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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发怒,却发现人家已经蹲下去一件一件去捡箱子里摔出来的东西了,自己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声没响的,登时气焰更足了。洛遥也知道自己惹祸了,一口一个“抱歉”,急忙上前来帮着捡东西。掉出来全是零碎的铁疙瘩,并不占空间,唯一碍事的是一根半米多长的铁架子,从箱子一头支出来。两人七手八脚的装好箱子,周深将上面的铁架子顺着安放好,继而打算按原计划去取现场收音设备。新娱的人气焰嚣张的截到人前,抬手拍在周深的肩上:“这就想走?你他妈的撞了人一声不吭就想走?”周深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对方的工作牌,平心静气的按住他的手:“出来工作都不容易,说话客气点。”场务算是组里最基层的工作,周深原想着对方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实在不行就和气解决,无非就当破财免灾了。不料新娱场务看见周深,先是怔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恐,随即一把抱起箱子,火急火燎的消失在人群堆里。周深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不咸不淡的几句话,不至于这么具有恫吓力吧。洛遥显然也是被吓到了,抬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脖子:“你流血了……”“啊?”经洛遥这么一提醒,他才有些迟钝的感受到一丝痛楚。周深抬手去到脖颈上一摸,摸到一手斑斑血迹,显然是方才撞到箱子里支出来的那根铁架子了。刚刚在雪地上捡过东西,他的手上还夹带着些许细小的泥沙,混合着融合的雪,洛遥几乎喊了出来:“你别碰了!一会感染了。”周深掏出手机照了一下,伤口不深,在一侧锁骨的位置。就是血流的多,看上去有些狰狞。“没事。”他用手背把血迹一蹭,转头就要走:“我去找几个收音设备,你忙你的吧。”“别别别,”洛遥叫住他:“你别动,我去给你找几个创可贴。”说罢拎着纸袋子奔回到摄影棚里。片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磕磕碰碰如同家常便饭,真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周深没做停留,转头去找设备了。后台搭架的工作台旁边,陈箐已经换了个姿势,老神在在的倚靠在一堆设备包上,看见周深走过来,远远的朝他点头致意。等周深走进了,低头去翻收音设备时,他才看清对方脖子上的血迹。陈箐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抓住周深的半边胳膊:“我的妈!这——这是高哥揍得吗!?”“就算你布不好光,也不能这么大打出手啊!”陈箐有些忿忿的,一脸不敢置信:“这这这能算工伤吗?”周深无奈的笑了一下:“和搬运的人刮着了。”“奥……”陈箐泄气一样又退回到原地,听这声音,倒像热闹落空后的失望和无趣。周深很费劲的从舞台箱底下翻出两套胸麦,按开开关,两套竟然全是没电的!他慌手慌脚的去找吊杆话筒,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这时候组里用的还是收音质量最差的老式麦呢。关键时刻出岔子!周深叹了口气:“我得去跟高哥说说,跟新娱借一副麦。”“不用了——”洛遥气喘吁吁的,紧赶慢赶着追上来:“高哥自己带了麦,他说下午你们有跟拍,就先歇着,现场已经在录了。”周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他就地找了个充电的位置,将两套胸麦充上电。洛遥手里还攥着纸袋子,她把袋子放下,拆开一张创可贴。“我拿都拿来了,你好歹包扎一下吧。”说着朝前了一步,手抬起来,鼓起勇气一样贴近了。手伸到了脖颈前,周深犹豫着开口了。“……我自己来吧。”周深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就是本能的觉得不妥,他不着痕迹的接过创可贴,胡乱粘在脖子上,算是勉强的把血止住了。“谢谢你啊。”这一声谢谢倒是提醒了洛遥,自己差点忘记了正事儿,她拿过那个纸袋子,递给周深:“应该是我谢谢你的,这个还你……”“啊?”周深有些诧异的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件黑色外套,随着衣服一起带出的是一阵浓烈的香气,像是被加强版洗衣剂洗涤之后的成品。洛遥咬了下唇:“上回,你借我的外套……”周深就差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黑人问号了,对于洛遥来说的所谓上回,之于周深,那就好比隔了一个世纪。他尴尬的把衣服一展,没想起来自己竟然会做出如此绅士举动。陈箐一指外套一角的标记:“这不工作服吗?”他拎起衣服的一角,有些念怨:“好啊,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讨人欢心啊!”工作服?周深隐隐约约有个印象,可那是高哥为了照顾新应聘的几个实习生,自己就是转手这么一递,实在不好意思承人家的恩情。“上回高哥让我递给你们的吧,”周深有点不确定,干脆找补上几句好话:“高哥他这人就这样,看着外表冷冰冰的,外冷内热。”他少根筋一样,完全看不懂人家小姑娘的心思。一旁,陈箐还跟着瞎凑热闹:“看见没有,张口高哥闭口高哥,我看啊,这家伙简直快成人家跟班了。”洛遥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还是她刚入职没几天的事情,到现在,她甚至还能回想起周深递过外套时的情景,以及自己当时不受控制的怦然心动。直到后来,自己还悄悄翻看人家的工作牌记下了电话,满怀憧憬的给对方发感谢短信。却不想神女有意,襄王无情,这一切仅是自己的一厢授意。她应该是会觉得尴尬的,可对方连自己的意图想法都全然不知,致使洛遥就算尴尬,也尴尬的无处发作。洛遥倒退了半步,语气有点委屈:“我……我去看看他们的拍摄进度啊。”下午的人物跟拍一直进行到暮色将至,期间为了真实还原日常情景,摄制组接连转了两个摄制地点,全组人忙的晕头转向,叫苦不迭。白景程在片场外的停车位等了有一会儿了,远远就瞧见周深瘦猴子是的扛着硕大的摄像机跟着东奔西跑,等周深告别了一组的工作人员,前脚坐到车里,后脚就被白景程猴急是的扒掉了外衣。“哎……你别再脱了,这还是在外面呢!”周深红着一张脸跟对方打商量,两手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脖领子。白景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带了点威胁的语气,手滑上衣领:“别动。”两人挣扎着分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