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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虽然想明白了,他还是有点怕,非拉着自己一起过去,走近一看就发现果然不是人,只是一只倒霉的奶猫。这个“只是”只针对自己而言,对于程默来说,似乎还不如看见个人呢,人流那么几滴血最多也就算个轻伤,奶猫就未必了。他们经过好一通折腾才终于找准姿势把猫抱了起来,然后拦了车往最近的宠物医院赶。花了不少钱。检查一次就是小三千,后续的治疗和输液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比人看病贵出了俩奔驰轮胎。程默虽然攒了点钱,但他摁着没让动,反正他来钱比程默抠抠索索地攒着快多了,花了也就花了吧。想是这样想,交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些rou疼,差点就想考个兽医资格证算了,收个屁的保护费啊,他一个月收来的钱,这一晚上的就都贴进去了,劫富济猫啊cao!不过这钱花得还算值,猫救回来了,几天之后就能站起来满地走,而程默也跟欠了他半条命似的,让他做啥他都答应,再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推三阻四。蛋蛋这名字也是他取的,寓意比较吉利,一个蛋十分,俩蛋一百,虽然他们那时满分一百五,但在他这儿满分就是一百,他希望程默能考个文科状元来着。我马子是文科状元!说出去多牛逼。……只可惜啊,程默没能考到状元,只擦着A大录取分数线的边进去了。不知道他是怕考好以后学校敲锣打鼓的宣传让他躲到哪儿都能被自己揪出来,还是另有隐情。前者大概不至于,程默脸大,他脸小。过去的事先不想。反正“我马子是人民教师”感觉也挺牛逼的。程默今天不用开会了,可以穿得相对休闲一点,白衬衣配米色长裤,打算一会儿再穿双白球鞋。他刚换好衣服出来,应旸余光就瞥见了这道风景,心里哼哼两声,明面上就跟没察觉似的摸着蛋蛋的爪子轻声数落:“小没良心的,当初把你救回来费了我多大工夫啊,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在我身上流口水?”“……”闻言,程默不由一愣,神色复杂地走过来,“真流了啊?”“嗯,”应旸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你看。”程默留意到他穿着昨晚那件黑色的T恤,根本没换。上头原本已经沾有自己的眼泪了,这下再加上蛋蛋的口水,怎么想怎么倒霉。“换下来吧,我给你洗洗。”程默边说边跪回床上,把头探到应旸身前查看。然而他刚一凑近,还什么都没看清呢,嘴角就被应旸逮着机会亲了一口:“骗你的,你去上班吧,晚上再洗也没事。”程默触电似的滚回床下,气呼呼地走了:“谁还理你!”“吆……”蛋蛋被吵醒了,迷瞪着眼瞅着应旸,应旸摸摸它脑袋,可惜地说:“mama又要抛弃你了,你看还是爸爸最好吧?”“喵呜呜。”蛋蛋估计是没睡醒,毛茸茸的脑袋往前拱了两下,趴到应旸颈窝里一秒钟后就重新睡着了。为了表达甜梦正酣的心境,特意送了他一脖子亮晶晶的湿润液体。“……”出门前,碍于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程默无奈地把自己一周的课程安排发给了应旸,并在他的监督下把号码存进了通讯录。至于备注名是什么,程默多次要求保密,应旸见目的达成也就随他去了。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顶着略微沙哑的嗓音连上了两堂课,程默一回到办公室就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的温水一点点喝干,像是流失的生命力逐些回归体内一样,他这才寻回少许力气撑着扶手慢慢坐了下来。头脑放空地吹了会儿空调,程默不由自主地回想刚才课堂上的某些细节,挑剔地检视自己有没有哪里出错。平常对待自己可以随意一点,但治学必须严谨,否则误人子弟可就不好了。应旸就是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了电话。屏幕上亮起一颗灰色的狼头emoji,振动模式使手机莫名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时间卡得真准。程默摇了摇头,默默点下接听:“喂?”“晚上吃什么?”和昨天如出一辙的问句,仿佛打游戏时不小心GameOver后读档重来一样。程默发觉自己怕是有些心理阴影,悄悄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回:“你想吃什么?”“我如果说想去你们昨天吃过的那家西餐厅,你会心虚得吃不下吗。”“你要过来?”程默不由瞪大眼睛。“嗯哼。”“会不会太折腾了,”他努力寻找着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我怕你不舒服。”“昨天你那么磨人我不都还好好的么?为了你怎样都好。”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奇怪。程默登时只想钻到办公桌底下去,红着脸作最后的挣扎:“那换一家成么?我知道有个面馆也很好吃。”“不成。”前后口风不对啊!说好的怎样都好呢?!腹诽归腹诽,程默可不敢明着反抗,谁让他理亏在先呢,尽管明知道这就是场鸿门宴,也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噢。”应旸十分满意:“乖乖地等我接你放学吧,这回可不许再瞎跑了。”“知道了……”爸爸。由于应旸说话的内容和语气都像极了一位老父亲,程默差点就把这俩字叫出口了,幸亏话到嘴边的时候恰好反应过来,愣是咬着舌头咽了回去,“咳,不跑。”放学铃声响起的前十分钟,应旸就打电话来说他到门口了。看着手机上的狼头,程默登时觉得自己随手改的备注还真写实,或许刚刚就该把他哼的“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给录下来,当作他的专属铃声。挂断电话,程默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他让应旸在接近路口的第三棵树下等,外边儿天热,他怕应旸晒急了。市一中作为全市的三家重点中学之一,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多是家长手里的金饽饽,再加上有条件培养出这种尖子生的家庭基本非富即贵,一到上下学的时间学校门口就停满了豪车,让孩子走两步路回家都不乐意,生怕委屈了他们。程默艰难地从车队中挤了出去,见缝插针的过程就跟绣娘摆弄绷子似的,眼要疾,手要快,否则就等着堵死在马路中央吧。小小的新能源车颇有些狼狈地晃到约定好的地点,程默一眼就发现了应旸:他正俩手插兜,仰头打量着围墙里的学校,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一瞬间,程默莫名感觉他有些落寞,于是缓缓降下车窗,喊了他一声:“应旸!”应旸一听就循着声音走过来,脚步半点没犹豫。车门打开时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