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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袁骁看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冰冷。"我不轻易杀人,不过,对象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原本已经离开的袁骁慢慢靠近铁钩,带血的刀刃搭在他脖颈的大动脉上。但袁骁并没有立刻动手,他微微垂着眼,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犹豫了。铁钩抓住最后的机会讨饶:"袁骁,只要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袁骁好像很有兴趣地抬头看着他,"哦?比如?""你、你不是卧底嘛,我可以帮你把战扬彻底扳……倒……"铁钩双眼突然睁大,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朝着脖子涌去。袁骁淡淡勾起嘴角,"不杀你都不行!"说完,他脱下身上沾满血的衣服,进浴室洗了澡,换上铁钩屋里干净的衬衣,然后点燃了屋里的地毯。不久之后,尖锐的警笛声响彻这一片天。袁骁站在人群中,看着消防队员忙前忙后地灭火。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朝他这边射来,袁骁叼着烟,对那道视线的主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第九十三章两难的选择铁钩死了,死在自己半山腰的别墅里。听说死得很惨,全身的血都流干了。还听说,警方还没抓到凶手,大家都猜测这是一个专业的杀手,是被人请来清理门户的。说到清理门户,但凡跟铁钩有点关系的都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莫名其妙被放干血的就是自己。而制造了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此时一身庄重的黑色西装,怀抱一捧白菊,安静地对着两座相连的墓碑。天下起了小雨,仿佛每到这种时刻,老天都能十分应景地落下几滴泪。袁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终于有了第一个动作--他俯身将白菊放在阿德和杨梦的墓碑前,没有立刻站直身体,好像在做一个长久的鞠躬。直到雨水将他的背部打湿,袁骁才直起身,低声道:"兄弟,我恐怕要食言了。"袁骁蹲下身,点燃一支烟放在阿德墓碑前的小台阶上,他看着照片上不苟言笑的男人,苦笑一声:"以前觉得你挺傻的,明明有千百种办法保全她,你却选了最笨的那种。"他看看杨露的照片,转头对她说:"你找了一个好老公。"要真的说出阿德哪儿好,袁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现在十分能理解当初阿德不愿意将自己的家人介绍给战扬认识的那种心情。如果心头长了那块rou,真的是恨不得只有自己能碰到,别人看一眼都不行。袁骁沉默一会儿,话题又绕到最开始的那个,"我不能帮你找杨露了。"他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儿。"袁骁顿了顿,叹口气,"希望你能理解,兄弟!"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你永远不知道它的严重性,有的感情,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你也永远发现不了。袁骁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擦觉到要珍惜的时候,那个人还在。阿德死前的嘱托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因为这份责任,让他两度差点失去战扬。第一次,陈司彦用杨露的假消息骗他离开,让他亲眼见着战扬坠楼。第二次,铁钩用假孩子骗他,差点将他炸死不说,战扬因此受折磨,甚至豁出命去赢回一场胜利。袁骁知道,如果他不在战扬与杨露之间选择一个,同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而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三次。"就像你在兄弟情义和老婆之间选择后者一样,我也做了相同的选择。"袁骁自嘲地笑,"没想过要你原谅,以后阎王会替你惩罚我的。"阿德不过是个逝去的朋友,袁骁真正对不起的,是生死未卜的杨露。一想到那个可爱的孩子,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袁骁怎么也笑不出来。这辈子,他注定要对那个孩子亏欠。雨越下越大,袁骁伸手拨了一下沾满水珠的菊花瓣,笑了笑,起身要离开。男人,做出了选择就要坚定地走下去,哪有这么多伤感情绪!他转身刚走了没几步,雨幕中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影。隔着雨帘,袁骁看见对方有些气喘,显然是一路小跑,赶着过来的。战扬一接到消息,说袁骁出现在公墓,他想也没想,坐着车就过来了。真的见到了袁骁,他却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有一句话,他无论如何也想跟袁骁说清楚。"袁骁,对于我们的关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下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声?!"闻言,袁骁冷冷笑了。他看着拧紧眉的战扬,道:"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的着?""……"战扬的表情冷了下来,"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这句话理解为,我们从此没有关系了?""我们有过什么关系?"袁骁依然冷笑反问。袁骁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噩梦里的的画面。他到希望自己与战扬毫无关系,这样,就不会为没有及时拉住他而后悔,也不会为战扬拒绝与他并肩面对挫折而生气。袁骁以为这一次受伤的只是自己,却见战扬因为他的一句话无懈可击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从那一寸裂隙里不小心露出的脆弱让袁骁心头一紧。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战扬想要这么说,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最终,他选择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回答袁骁。他认为的毫无意义在袁骁看来却是战扬巨大的让步,性格刚硬得宁愿死也不愿被拷上脚铐的人,能把主动权交出,这是多么小概率的事件。而且袁骁能感觉到,战扬语气中没能完美隐藏的失落。战扬从不开口说爱他,但一次次毫无原则的让步都在像袁骁传递他真实的感情,不管袁骁之前有多大的怨气,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他抢步上前,钳住战扬消瘦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与他对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把我打晕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现在来要求我考虑你,战扬,你难道不觉得很不公平?"战扬眼神微动,"你在闹别扭?""哈!"袁骁笑了一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才几天就把自己饿得只剩下骨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没见着我,你都忘记怎么吃饭了?"战扬眯了眯眼,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袁骁。"妈的!"袁骁忍不住咒骂,垂头在他微凉的唇上咬了一口,"谁教你装可怜的?别以为收起爪子我就会心软!"话是这么说,袁骁却还是放开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