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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斯年还有些发热,懒得下床,无事可做,只能顺手点开链接,看完竟然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涟漪似的泛着苦楚,神经一跳一跳,被激活了似的受到震颤,心里一击一击,敲鼓似的觉得感动。“还真是……伟大的作品。”他想了半天,挑了“伟大”这个词,喃喃自语道,觉得这个年代的电影艺术果然精进许多,剧本也是哀而不伤,别出心裁。这样想着,他不禁看向那半本剧本。就在他点开的前一刻,一股“宫政和号台风”破门而出,卷了进来,立在他床边,双手拢在一起,居高临下,冷漠如霜。蔡斯年抬头看他:“嗨。”宫政和低头看他:“病了?”蔡斯年对他苦笑:“发烧了。”宫政和小心地让他往里挪了挪,坐在床边,自然地一只手揽过他的肩头,另一只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还有点烫。”蔡斯年是一个即便挑逗别人,也是隔空挑逗,绝不让人近身的主儿,就像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山,那贱兮兮的地平线,不是望山跑死马,就是人家追到哪,他逃到哪,永远也不让人碰着一根指头。这一回不止一根指头,十根指头都碰上了!蔡斯年不着痕迹地绕出来:“呵呵,没事。”宫政和又不着痕迹地再揽住:“是我不好。”“嗯?”“你身体还没缓过来,我就让你住在这么阴这么远的屋子,连三餐都……”宫政和恳切地说,“我之前是赌气,现在知道错了,今晚你就搬到主卧来睡。”蔡斯年心说:哥们儿您什么意思?主卧?这意思是叫我跟您一起睡?☆、第21章一个公主抱看来不是“宫政和号台风”,是“宫政和好太疯”!蔡斯年连忙阻止:“那多……”“就这么决定了,”宫政和叫来管家,安排一番,对蔡斯年说,“躺下。”蔡斯年想说‘老子就不躺’,被他看了两眼,心说‘跟个太疯计较什么呢’,就躺下了。宫政和给他掖了掖被角,忽然连人带被团成一个条,扛在肩上站起身来就走。蔡斯年像条鱼一样扑腾挣扎:“你干嘛?哎,把我放下!”这成何体统!老脸都丢光了!宫政和虽然是个上不了屋顶,喜欢穿仙鹤、梅花一类汉服的文官,而蔡斯年虽然瘦,也是个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但宫太疯的臂膀居然很结实,纹丝不动:“小心碰头。”蔡斯年立即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被顺利扛出了门,接着扑腾。宫政和卸货一样,把他交给另外几个下人,下人们又好像古代送被子裹的全、裸嫔妃一样,接过来一溜烟就跑了。“送去主卧。”“是!”你说送我就让你送,那老子的面子要搁到哪里去?!蔡斯年一胳膊肘怼开一个人,紧接着一屈腿,踩在另一人肩膀上,几乎是整个人大鹏展翅一般凌空而起。此时正在屋外头的长廊内,他长手一伸勾住楠木柱子,三下两下,如同松鼠上树一般绕了上去,一手撑在屋瓦上,猛地挺身一个后空翻,鸦羽落入夜色一般的稳稳落地,把头往下一探,看向宫政和:“我在这挺好,不用挪了!”“斯年,下来!”宫政和怒道,“你刚好了没多少,又要吹风吹躺回去?”晚上是有些冷,蔡斯年最痛恨生病,生病就意味着虚弱无力,难以自控,但他有苏尔曼大夫,有恃无恐。“不用给我挪窝了!”蔡斯年吼道,紧了紧被子,不愿意被冷风吹进来,“就算挪,平常的就行,不敢住得那么尊贵!”宫政和当然知道他那点小九九,挥退旁人,站出来仰着头跟他说:“我在书房睡!”蔡斯年心想:哦,不在一起睡,那主卧应该是最豪华的,也没什么不好。宫政和文绉绉地嘲讽他:“你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我还至于对你……”嫌弃的音尾足可以绕梁三日而不散,蔡斯年讪讪:“这不是你突然又摸又抱,我误会了。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看我病了心疼了?”他自己又不喜欢误会,又呈口舌之利说别人“心疼他”,宫政和冷笑一声,心想:这个混不吝的。“下来。”宫政和拍拍手,作势要接着他。蔡斯年光着脚在青瓦屋顶上走了两步,脚皮一沾着那冷瓦就跟被冰锥扎了一样,也觉得不可久待,笑道:“别砸扁你。”宫政和板着脸又拍拍手,蔡斯年像是在冰锥上跳舞,给刺得倒换了好几次脚,终于野猫一样猛然跳了下去。当然,不会落在宫政和怀里,但他忘了自己头脑还发晕,身上还裹着大厚被,落地后一个踉跄,就要在地面上拍个人像。宫政和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他,把他像一根圆木头一样抡了两圈,最终扭巴出一个正经八倍的公主抱,面无表情地往主卧走。蔡斯年又要折腾:“哎,我能走路!”宫政和:“你有鞋吗?”蔡斯年:“你叫人给我拿啊!”宫政和:“我有手开光脑叫人吗?”蔡斯年:“我给你开!”宫政和:“光脑在我里衣内。”蔡斯年只愣了一秒钟,就开始扒宫政和的衣襟。由于没有男女大妨之类的阻碍,他也没想会出什么问题,就没再提出“把我放在旁边长椅上,不就可以叫人了”之类的意见,不消一会,宫政和就被他撕扯得露出大片胸膛。这片健硕的胸膛几乎能贴着蔡斯年的脸,久经沙场的蔡斯年同志感觉到那人炙热的体温,随着手指传到脖子,传到脸上,但他还是久经沙场的,面不改色,只是声音高了一些:“哪儿啊?没瞅着啊!”宫政和神情肃穆:“贴着心脏,你摸进去看看。”蔡斯年“哦”了一声,往里摸了两把,只觉得手感不错,终于摸不下去了。宫政和的脉搏在皮肤下,如同擂鼓,一跳一跳,鲜活地打在他的手掌上,几乎顺着手掌打通了他的奇经八脉,还带着回响似的,震得他手腕很敏感的一处地方,还有不知为何连带着十万八千里外的肩膀,和臀部某一个位置,都麻酥酥的,过电一样。蔡斯年简直吆喝了起来:“没有啊,你是不是诳我!”声浪带得宫政和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睫毛微微颤了颤,淡定道:“嗯,按摩得很舒服。”……不错了,至少没说十八摸得很舒服。蔡斯年发觉自己着了道,冷笑一声,心想:爱抱就抱,不用自己下地走路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