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心（恋人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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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要怎么拒绝才好。 ……不好，阿维肯定听到了。 神明只是摸了摸人类的脊背。 【我没有生气。】 四维虫用祂独有的方法传递着信息。 应该完全不会出错才对。 人类嗫嚅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似乎是觉得有点冷了，扯了扯被子，四维虫就帮他盖上。 “阿维……真的理解恋人的意思吗？” 【大概是懂的吧。】 ——大概是不懂的吧。 人类与神明的认知截然相反。 四维虫拉上了窗帘。 人类被惊动而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了在昏暗夕阳下隐隐约约的影子。 即使如此，心脏也跳得更快了，一阵条件反射般的惊惧之后，诸伏景光又习惯似的把自己安抚好了。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卧室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柔软的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后靠。 他没做任何抵抗，放松地向后倒去——躺进了有人类温度的怀抱里。 像是成年人一样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这样的手握住了高中生的手。 不能看见，但能摸到。 诸伏景光有些好奇地摸索着，甚至微妙的产生了咬一咬的奇怪冲动，吓了自己一跳，因为正常应该不会有这种冲动才对。 那只手抬起手指抵在诸伏景光的鼻尖，又往下移了一点，戳在下嘴唇的位置。 诸伏景光稍微后仰一些，用行动表示并不真的想咬——结果却连头也靠在了背后那个人的肩颈之间，彻底窝在别人的怀里了。 ——其实并非是“人”。 即使摸起来像是。 【人类只能接受人类的喜欢吗？】 诸伏景光叹气，“要怎么和你说才好……”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 人类是不会爱上把自己当成宠物的、存在？不，这样说的话，后面不知道该怎么接。 其中一方把另一方当成宠物的话，这样是无法成为恋人的。 差距太大了。 并非财富，知识，又或者性格，但道理很相似。 一方倾轧，一方接受，差距太大，会很痛苦。 “……我很害怕。” 他仰躺在神明所化身的人形身上，最终不是很自在的翻身，蜷缩起来。 他又想起来之前在看电影的时候，突然对他伸出手的神明。 ……确实很舒服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舒服。 但是…… “……比起会说不的人类（恋人），阿维是不是更想要听话的玩偶呢？” 即使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会有很可怕的后果吧，这样想的话。 这样的话语，却毫无预兆地说出来了。 诸伏景光说完，感到了一阵放松。 “阿维会把我当做玩具那样摆弄的未来，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小声说着。 “……” 后面半句话没说出口。 他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如果一句话说出来会令人伤心，他就会斟酌着要不要说出口，即使一定要说，也会尽量委婉。 但他想的过程，神明也仍然听得见。 这大概就是读心术的弊端了吧。 即使是不想被人听到的想法，也被听到了。 即使再亲近也最好不要听到才好——这样的心里话，即使是诸伏景光这样温柔的人，也会想一想的。 ……但是，把玩具拥有者和玩具之间的关系称为恋人，不应该这样吧？ 【我知道了。】 神明的情绪仍然平稳。 “抱歉……” 诸伏景光却已经开始感到自责了。 他依然依靠在……神明的人形上。 闭着眼睛，手心下是类似于牛仔布料的触感。 甚至有与人类相似的体温。 但这并非人类。 如果是人类，刚听到了那样的话语，说不定会感到难堪、然后恼羞成怒，做出点什么更糟的事情。 但阿维不会那样。 神明不会为了玩具的情绪感到恼怒。 神明与人类之间的差距……也是诸伏景光会毫无保留地思考这些的原因之一。 即使肆意妄为的参与了他的人生，也完全不吝啬于留下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印象，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莫名的自信，阿维不会做出折磨他之类的事情。 ……莫非，因为相处了在人类看来很长的时间之后……觉得自己了解神明了吗？ 诸伏景光苦笑。 ……神明可能不觉得那是折磨吧。 定义的事情，其实无需说得太清楚。 对于四维虫来说，来到这个世界是“旅游”。 这个偷偷装在箱子里带走的人类，按人类的说法，应该算是“土特产”？“手信”？啊，后面那个词似乎不太准确……祂很喜欢这个人类，可能不想送给别人。 于是神明开始摆弄祂的玩具。 摸摸四肢上的肌rou，摸摸温热的皮肤，腹部要轻轻的摸，因为如果不注意力度，人类会感到痛苦。 祂的触肢向上，摸了摸人类的胸部。 说清楚之后，似乎接受了命运，也放下了羞耻心，在祂的爱抚下，人类发出了很好听的声音，微颤的，因为过于舒服，混杂着些微的泣音，那样的轻喘声。 “啊……” 人类看不到黑暗中的事物，四维虫却能感知到，他的血液流动速度在加快，心跳在变快，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内心深处的羞耻。 是因为性还是因为被随意摆弄的现实？很多种原因混杂不清，人类似乎无法很清楚的分开这些。 即使他内心深处带着隐约的痛楚，情绪也依然为身体的欢愉调动起来。 如果什么都不思考，心情当然会变得轻松很多。 祂带着湿意的触肢贴上人类的皮肤，人类就会感觉很好，他已经进入了状态，依偎在人形的怀里，最终顺着某一瞬间闪过的思绪，撑起身，跨坐在陌生人形的大腿上，温顺地说，“请吃掉我。” 黏腻的液体顺着人类挺直的脊背往下滑，流进臀缝，引得他嗯了一声，有些痒似的，扭了扭腰，伸手自己触摸xue口，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人形的yinjing只会比神明的触肢更加难以进入，他有预感这不会很简单——他只是伸入了一个指节，就难以进行下去，一边因为被入侵的奇怪感觉而下意识排斥，一边……感到了舒服。 他的身体属于神明，对神明想要给予的一切适应良好。 “哈啊……” 足够的润滑，以及同样耐心的两个人，让扩张的步骤有些漫长，神明的触肢在入口处摩擦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圈住诸伏景光的手指，引导他找到让身体快乐的地方。 “呜……” 一阵阵的快感令他大口喘息，有些难耐地发出哽咽声，他没什么技巧的戳弄，觉得差不多了，就去解神明的皮带。 戴着帽子，而在人类的感知里拥有了四肢，四维虫用触肢揽着人类的腰，轻松地制止了人类的行为。 “……唔？” 【稍微想一想。】 四维虫摸了摸人类被汗湿的头发。 【……或许我应该倒退时间。】 被性冲动支配的大脑很难思考，但是诸伏景光很快做出了反应。 他的身体颤抖着，他的思维也在因为恐惧而混乱难以成型，但唯有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人类很难理解神明到底有多少种方法来cao控玩具。 但人类理解了下面那句话。 【……我那天不应该那么做，是吗？】 神明在感到后悔。 【嗯，我很抱歉。】 神明肯定了他的想法。 【或许让这些痛苦变成一个噩梦比较好，让你忘记这些事情比较好。】 被圈着腰，柔软的触肢支撑着他，令他体会到冰冷与舒适，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而哭泣。 是不是忘记比较好，是不是当做没发生过比较好。 以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种，不存在比较好的事情，你对我做了多少次？ 神明接收到了控诉，祂认真的想了想，大概三十多次吧。 祂没有将这个数字表达给人类，但祂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很多。 “……” 人类攥紧了拳头，慢慢抬起，用力地，对着神明大人的脸挥了一拳。 完全没留手，以至于他甚至没感觉到指节接触到的面部有什么不对，只感到反作用力让指骨有些痛。 “……” 诸伏景光因为愤怒而短暂的失语，甚至因此没那么恐惧——在这种情况下，他反而不恐惧了。 因为他知道神明不会为此……反击？继续折磨他？又或者杀死他？……反正再糟糕也不会比倒退时间而他什么都不知道更糟了。 “……我受不了了。”他呢喃着。 【玩具也会打人的吗？】 祂并非在问出问句，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种调笑。 祂紧接着补充，【之前是为了让你保持人类的状态才倒退时间的。】 “……” 【比如，如果你看见了我真实的样子，就不得不倒退时间了，如果你被我吓到……】 祂轻手轻脚的把人类放回床上。 【我也不得不倒退时间，因为你是真的会疯掉的，脑子里面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那种疯掉。】 “……”人类攥着床单，即使一片漆黑，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即使已经消了大半的气，语气听起来也依然有点冷淡，“……没有，做过什么糟糕的事情？” 【例如？】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他脑子里下意识想了一些和性有关的事情，但这一次却因为可以不用说出口——想想神明就能听见——而感到了便利，“……有吗？” 【几次吧。】 诸伏景光又捶了四维虫一拳。 ——做了坏事却无法被法律惩罚的家伙。 四维虫感觉到了些许的疼痛，却微妙的感觉到了熟悉——隐约看到了几年后苏格兰模式的影子，那种熟悉。 祂为这种熟悉感到了轻微的怀念，以及更加清晰的喜欢，随之而来的，是理解了另一件事。 【我并不想要听话的玩偶。】 四维虫逐渐习惯了cao控人类的身体，祂伸手摸了把人类的腰。 【我只是想要让我喜欢的人类享受性。】 人类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诸伏景光的屁股。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好痛苦的样子。】 不知为何，祂这样表达之后，感到怀中的诸伏景光心里一松。 那些扭紧的，钝痛的，冰冷的东西，突然全都散开了。 “这样啊……” ……等等。 神明的话语在诸伏景光脑子里倒带，嘀，咔，回到中间一闪而过的那句。 ——我喜欢的人类。 神明对人类传达的信息绝无任何差错，这句话的意思非常清楚明白。 和“我非常中意你”其实没什么区别，但，咦，为什么……？ 这一次，些许羞赧感与心动的感觉一起冒出来，当心中不再感到痛苦，突然的，接收到了爱。 来自于神明的爱。 “……以后，不许随便倒退时间。”诸伏景光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除非是我不能反对的情况……” ……我可以反对吗？ 隐约的紧绷感再次升起。 【当然可以。】神明轻松的打散了那种感觉，【只有那几次，是因为无法收场了——我不会再那样做了，因为你不想让我那么做。】 神明真的能分清人类的想和不想吗？ 诸伏景光没来得及继续思考，猝不及防的，他被人一把拉进怀里。 这一次，他触摸到的是另一个人的温热皮肤。 “……那我们是恋人了吗？” 人类的声音，人类的触感。 以及，人类男性的♂，戳在他大腿内侧。 无法控制的，他的脸一阵发烫，十有八九红透了。 仿佛这才是第一次。 “这当然可以是第一次。” 阿维试探着戳了一点进去，拔出来时发出了“啵”的一声。 “所以，可以吗？” 诸伏景光深深的呼了口气，继续刚才想好要做的事情。 心情不太一样。 很不一样。 甚至说不清是什么不一样。 因为明明仍然是一样的差别，一样的姿势，一样的…… 他扶着那根东西，腰慢慢地往下沉，酸胀感令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脸热，比起被吃掉，更像是他主动在吃。 “呃……” 他艰难地吃下一半，最终放弃，“这个姿势不太能放松……” 于是他被抱起来，有力的手臂把他圈进怀里，温热的皮肤贴在一起。 他无法看见阿维的面容，但似乎没什么关系，只要知道这是会眷顾他的那个神明就行。 柔软的触肢按揉着诸伏景光的身体，他也不排斥，全身心地享受，慢慢的放松，直到紧绷的xue口一寸一寸吃到底，微凉感变成暖流漫进四肢百骸，被填满的踏实感令他哆嗦了一下，“……啊。”他喃喃着，“好舒服……” “简直像猫露出了肚皮让人随便摸一样难得。”祂忍不住问，“你知道猫咪只是个比喻对吧？” “……我当然、知道啊！” “你明明有在想，我没把你真的当成宠物真是太好了。” “那种事情就装作听不见……请！” “不用补上敬语也可以的。” “……” “不用感到敬畏，把我当做恋人来依赖也是可以的。”四维虫紧紧的抱着祂喜欢的人类，“拒绝可以，抱怨可以，讽刺偶尔也可以，太多的话即使是我也会颓废的。” ……简直就像是在说，把我当做人类也可以，一样。 明明并不是人类，怎么看都不是。 ……诸伏景光却意外的想起了很久以前。 他对神明说，想要交朋友的事情。 那时神明甚至没有形体，年幼的他也能感受到神明的善意，并因此将祂当做了近似人类的存在。 那时候，阿维明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还是这么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