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王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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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伟摇头晃脑走进包厢的那一刻,高启强脸上的笑容就冷了大半截。 长得跟个直立行走的大耗子似的,之前在电话里还拿腔拿调的,把他的期待值都抬高了。结果,就来个这玩意啊?陈泰还说和他勾勾搭搭的那三个警察一个秘书是歪瓜裂枣,跟李宏伟一比,都能去演F4了。 大耗子后面还跟了几个小耗子,一个个都是歪七扭八的街溜子长相,见他带着客套的微笑起身迎过来,更是放肆地用轻浮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像是在挑拣一件物品。毫无疑问,这帮莽村的混混,都对他之前的职业有所了解。 莽村可不是一般的村子,陈书婷跟他交代过,年年市里分下来的好处,无论是评优评奖还是给补贴,青华区的莽村都能咬下大头,村支书李有田还作为乡村振兴示范村的代表,去省里接受过表彰。 按照陈书婷的说法,李有田的难缠程度在整个京海市的干部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偏偏市里这几年看重他们莽村,明里暗里没少给政策倾斜和资金扶持,村办的装修公司前年才开业,如今已经占据了京海市将近一半的市场份额,建工集团少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因此,陈泰才特意让他把白金瀚的装潢交给他们,大概也是想借着这笔生意和人家搞好关系。 就为了这一点,他也千万不能和莽村谈崩。他得先为建工集团做出贡献,才能赢得进入陈泰的家族企业的核心圈子的资格。 要知道,陈书婷和程程如今可都已经在建工集团里担任了管理层的职位。她们既有学历,又有多年相处验证出的忠心,自然会更得陈泰青睐。她们读金融读MBA的时候,他在卖鱼,卖yin,打群架,收保护费,从陈泰的角度看,这个新儿子确实是更适合做妓院或者赌场这类见不得光的肮脏生意。所以,他好不容易得了个能证明自己这个一肚子草的绣花枕头也能做正经生意的机会,当然要牢牢把握。 最近为了这件事,他忙得焦头烂额,本来说好要带瑶瑶去看看那几家私立小学的环境的,也没去成。还好,瑶瑶很乖,没有生他的气。陈书婷找了个托管班,让瑶瑶这几天先去那里适应一下。 今天领头的李宏伟,李有田的独生子,也是那家装修公司的总经理,完全没有继承他爹的老练圆滑,与他握手寒暄时,佯装没站稳,顺势就把他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则顺理成章地搭到了他被贴身剪裁的西装裤裹得格外挺翘的大屁股上,嬉笑着用力掐了一把,五根手指都隔着布料陷进了晃荡弹跳的肥rou里。 “不好意思啊,小陈总,我不小心手滑了。不过,你……应该也早就习惯了别人这么跟你打招呼吧。” 他妈的,这恶心人的王八蛋。哪个京海人不知道你们莽村民风野蛮十男九嫖,哪来的脸看不起卖yin的。 他脸上撑出副假笑,刚要发力推开李宏伟,就被人一把扯了出去,护在了身后。 “李宏伟,你他妈爪子不想要了是吧?!” 唐小虎声音狠厉,高大宽阔的脊背把他挡得严严实实,他抬起头,先看到了唐小虎花衬衣领子上的线头,习惯性地抬手拽掉了,顺便拍平了小虎外套上的褶皱。 他来的时候,并不打算与莽村起冲突,包厢里只有他和小虎,屋外倒是藏了些人,但不到必要时候,他不会动用他们。他很需要谈成这次的交易,所以哪怕他要吃点亏,他也还是想要尽量维持表面的和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只带小虎过来。老默和小龙,大概是因为年龄比他大一点,对他有些保护欲过重,见不得他受委屈。好歹小虎还愿意听他的话,若是带他俩过来,李宏伟的两只狗爪是肯定保不住的。 李宏伟虽然也不矮,但体态看着就比唐小虎要佝偻许多,这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被戾气横生的旧厂街人吓得退后了一步,但还是强作镇定,挥手招呼自己的喽啰们都坐下来。 “小陈总,这些兄弟都是我们公司的骨干人员,到时候你们白金瀚刷腻子,铺电线,可都离不开他们。你小陈总诚意到了,兄弟们自然把活干得漂漂亮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高启强摁住唐小虎青筋暴起的手背,微笑着说,“那是肯定的,李总,他们这家店的黑金鲍鱼和澳洲龙虾,都做得挺好的,一会儿一起尝尝。” 李宏伟两手各握一支筷子,流里流气地相互敲击,不发一言,显然是觉得还不大满意。 “……怎么,李总是没什么胃口吗?” 高启强的笑容敛去了一些,他拍了拍唐小虎的肩膀,说,“小虎,你去找这家饭店的经理,让他把我之前存在这的几瓶茅台拿出来,给兄弟们开开胃。” 唐小虎自然不怎么乐意,他又给了个示意的眼神,才不甘不愿地出了门,高启强自己也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在李宏伟旁边坐了下来。 没了碍事的人,李宏伟愈发猖狂,手掌按在他大腿内侧上下摸索,那张坎坷丑脸也突然靠近,鼻翼翕动,炽热的喘息喷在他脖子上。 “小陈总,你闻起来还挺甜的,这是抹什么了?” 不对劲。 即使李宏伟再是色胆包天,也不可能蠢到对一个刚见面的商业巨贾之子动手动脚的地步。看来,是在故意激怒他,诚心不想让他谈成这笔合同。 李宏伟是听了谁的指使?李有田?还是……程程?他要是和莽村谈不拢,失了陈泰的欢心,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 看这女人的行事风格,绝对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他冷冷一笑,将李宏伟的黄毛脑袋推开,在那小流氓借故生事发火之前,圆润手指搭上灰绿丝质衬衣领口,不紧不慢松了松领带,解开一枚纽扣,泄出一方嫩白春光。 那小混混的聒噪嗓子突然熄了火,目光呆滞,喉结滚动。这个相貌算不上有多拔尖的成熟男人,明明只是做了些不经意的动作,怎么举手投足都能透出股sao里sao气的狐狸味。李宏伟虽然荤素不忌,但还是更喜欢女人,偶尔为了寻刺激才玩下男人,玩的也都是二十岁不到的瘦弱娘娘腔,高启强这种,并不是他的口味,他做那些逾矩的举动,确实不是出于本心。 但现在,他的视线却完完全全被绑在了高启强的食指上,跟着男人滑动的指尖从下颌缓缓移入胸口的沟壑,他呼吸一沉,盼着小陈总再进一步,再解开几颗扣子。 而高启强就在这时,将自己的手指挪开了。 “李宏伟,她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李大公子屈尊来给我埋坑?” 李宏伟突如其来被他这么一诈,愣了几秒,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找回声音,便急忙欲盖弥彰地否认道,“你说什么呢,谁给我什么好处了?你别冤枉人啊,我哪又给你埋坑了?” 说完,像是急着转移他的注意,那黄毛混混摸上了他丰满的胸脯,笑容yin邪,揉面团似的揉了一把。 “你这里让我埋埋,还差不多。” 这小子是打定主意,今天非得招到一顿揍啊。 高启强斜眼打量那只握着他奶子的咸猪手,那些莽村的地痞看他不反抗,还逢迎似的握住了咸猪手的手腕,也都起哄似的吹口哨拍桌子,还有人在高呼宏伟哥就是有种。他抬抬眉头,视线下移,果不其然,李宏伟的腿在发抖。 他扼住李宏伟手腕时只用了七八分力气,就让这外强中虚的小痞子疼得冒出了虚汗,生怕他把自己手拧断,看来,也不是所有莽村人都是硬汉的。 高启强面露蔑意,却松开了李宏伟的手腕,将围着这张圆桌坐下的莽村青年们扫视了一圈,嘴角一勾,懒懒散散开了口。 “好啊,可以。李总不是想看我的诚意吗,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配合。” 不是吧,这都不生气? 这么冒犯的要求,拧一下手腕就算出完气了。这高启强到底是怎么当上京海的黑老大的啊,这么没脾气,该不会真能愿意捧着奶子让他舔吧? 李宏伟揉着自己的手腕,咽了下口水。 “这话可是你说的,高启强,那你可别怪哥几个……” 看着那张笑盈盈的温润脸庞,想到他的身份,即便是过去对男人没起过兴趣的,多少也会有点下体发硬。几个莽村的盲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三两两壮着胆子站了起来,靠近门的那个按灭了一盏灯,骤然暗下来的暧昧氛围,更能助长他们的胆子。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踢开了。走廊灯火通明,穿了身价值不菲的深灰西装的高大男人倚在门口,右手拎着瓶酒,因为背光,整张脸看着都黑漆漆的,男人用空着的那只手敲了敲门板,吊儿郎当问了句话。 “呦,哥几个,这是干嘛呢?” “你他妈少——我cao,响,响哥,你,你怎么过来了?” 即使在差点被高启强捏断腕骨的时候,李宏伟也没露出过这么惶恐胆怯的表情,更别提其他的小喽啰了。李响刚走近了一步,他们就自动向两侧散开,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 高启强托着下颌,小指指腹摩挲着唇rou,露出了个志得意满的微笑。看起来,这位特邀嘉宾,他是请对了。 “阿响,你来啦。”他弯着眼睛,语调腻软地抱怨着,“你现在啊,可真是大忙人,平时没时间陪我也就算了,今天怎么能迟到。我和你的小兄弟们,都等你半天了。” “没,不是,没等多久。”李宏伟话说得磕磕绊绊,腿脚也不利索,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把高启强旁边的位子让给了李响。全程都缩着脖子,像是生怕李响把手里拎着的那瓶酒抡到自己脑袋上似的。 李响坐下之前,先看了高启强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几个同乡身上,咣当一声将茅台酒瓶顿到桌上,带着笑开了口。 “你嫂子脾气不好,没欺负你们吧?” “没没没,当然没有,高启……不是,嫂子,嫂子人挺好的,挺好的。” 人挺好,奶子和屁股也挺软的。 可惜,这些美好的回忆,对被大魔王李响从小殴打到大的李宏伟来说,从此都只会是噩梦了。 别说是他了,连旁观了这场调戏猥亵的其他莽村青年,也一个个噤若寒蝉,挪一下步子都不敢。李响在桌子上敲了敲,说了句都坐好,他们才赶忙回到了座位上。真是一物降一物,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村痞到了李响面前,也都蔫成小学生了。 高启强打量着在旁边罚站的李宏伟,亲切地说,“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宏伟,咱们这次的合作……” “合作!必须合作!”李宏伟满脸堆笑,上前一步想和高启强握手,又在李响的目光扫过来时立马把手收了回去,腆着脸奉承道,“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嫂子你放心,你那白金瀚我肯定给你弄得像宫殿一样。” 他将成为白金瀚的新主人的事,李响是不知道的。还好,李响神态自然地倒了杯白酒推到他面前,并没有展露出一丝异样。 “老婆,小虎说他临时有事,先走了,我来的时候正好遇着他,就帮他把酒带过来了。一会儿咱们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家。” 说完,李响又看向李宏伟,随口玩笑道,“宏伟,你小子得好好干,我可是会去监工的。” “哥你放心,我偷工减料也不敢偷到嫂子头上……不是,我就没偷工减料过,咱们自己家的公司,你还不放心啊。” 就是因为是他们莽村自己的公司,才让人没法放心。 最起码,高启强是这么觉得的。 高启强不信任莽村这个蛮荒野地,正如同李响不信任旧厂街这个贫民窟。所以,在今晚赴约之前,高启强就已经对这伙子乡巴佬提起了防范之心。 正巧,反正他也是要寻个口子向孟德海透露合作意向的,张彪是个唯利是图的真小人,安欣是个嘴上说着山盟海誓转头就能移情别恋的伪君子,他目前都不能完全信任。唯有出身莽村的李响,坏得坦坦荡荡,倒是可以接触一下,搭条关系,这个饭局就是个不错的契机。 果然如他猜测,李宏伟被程程收买了,存心要搅黄他们的合作。莽村的这帮泼皮无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黏上就得脱层皮。面对李宏伟的调戏,他如果发了火,打了人,陈泰必然会责怪他,觉得他不该和一个政府这么重视的企业撕破脸。他如果忍气吞声,甚至真的为了促成合作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想必李宏伟这帮人肯定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一个只能靠卖屁股换合作的婊子儿子,陈泰照样脸上没光。两头都堵死了,程程这步棋,走得还算不错。 但程程这个优等生怎么能想得到呢,他高启强,不管是下棋还是玩什么别的游戏,都是会作弊的。 莽村人,还是得莽村的阎罗王来治。 他心情大好,在饭桌上多喝了几杯,明知是李响有意打发走了小虎,也没计较。坐上李响的副驾驶时,他脸颊浮了层绯色,李响探过来帮他扣好安全带,他笑眯眯地靠上去,捧起李响的脸亲了一口。 “怎么想起来穿西装的……李响,你这样……好帅。” 他确实是个重视外在多于内在的肤浅男人,要不然他也不会看上他那个除了脸长得像吴镇宇之外毫无优点的初恋。李响冷哼一声,烦躁地捏扁了他满是酒气的嘴唇,对他的投怀送抱不为所动。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要带我见家长吗。我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这套西装,上次穿还是孟钰大小姐的成人礼舞会。要不是她有一朋友临时被舞伴放了鸽子,问都没问我就直接给我买了这套西装,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呢。” 一听到那个名字,高启强的酒就醒了不少。他默默拍开李响捏着自己嘴巴的手,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这家五星级酒店金灿灿的招牌,他心想,孟小姐的成人礼,会是在什么地方举行的呢。地点不重要,陪着跳舞的人才重要。李响的舞伴,是孟钰的好朋友,那孟钰的舞伴,自然就是李响的好朋友。 他高启强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啊,二十五岁的他,可能也在跳舞。他那个时候还很瘦,戴上假发可以装一装大骨架的女人,穿着坠了一堆链条和亮片的吊带短裙,在暧昧艳俗的紫红光柱下,坐在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腿上扭腰摆臀。 都是在跳舞,区别很大吗。 华尔兹和大腿舞,区别,确实是很大的。 “老高?老高你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看向李响,抬了抬嘴角。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是让你来见我家长了。我明明跟你说的是,让你来见见家人。李宏伟他们不就是你家人吗,我哪说错了?” “……你啊,永远都一肚子歪理。” 李响叹了口气,看他脸太红,还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他没发烧才放下心来。 他和唐小虎碰上面时,看唐小虎那副嘴脸就知道自己多半又让那小婊子诓了。他在包厢门外站着抽完了一支烟,从对话里弄清楚了高启强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以为自己会生气的,但实际上,他越听,心情越愉悦。 如果我现在转身走了,你是不是就没办法收场了。你之所以敢走这一步,就是因为你相信,我会在这里,在你身旁,对不对。 你看,高启强,你是离不开我的。 李响的破捷达停在这片每棵树的树冠形状都有专人设计的别墅区里,显得极其格格不入。但李响并不在意,他陪着高启强走到高家别墅门口,将挂在自己手臂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还给了高启强。 “老高,行啊你,白金瀚都要拿到手了。以后见了你,得叫声高老板了。” 面对他的调侃,高启强抿唇一笑,眼睛湿亮。 “做点小生意而已,还得靠李队多照顾。你堂弟李宏伟那边,也多亏……” “得了吧,他算我哪门子堂弟。”李响打断了高启强的话。他一听这名字就头疼,更是生怕高启强把李宏伟这狗逼和他联系到一起,也顾不上礼不礼貌了。 “老高,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多派几个人盯紧了,李宏伟这小子人品不行,爱玩阴的。这么跟你说吧,他这人恶劣到什么地步,他有一次酒后跟人吹牛,说他刚跟着他老子学会嫖娼的时候喜欢恶作剧,一直扮好人跟那些妓女说自己会戴套,她们用不着吃药,其实每次他都用的是扎了洞的避孕套。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好玩。第二天酒醒了,他又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了。这种人,高启强,不管他说的这件事是真是假,你跟他牵扯得越少越好。” 高启强听得也犯起了恶心。怎么会有这么畜生的人,拿生命当玩笑,又不敢真的担责任。这李宏伟,果然是相由心生。 李响这个爱打人的恶警察,在莽村都算是歹竹出好笋了。对比之下,他还真是越看西装革履的李响越顺眼。 “李队,你说的这个故事,真的吓到我了。” 他将李响的墨绿领带从马甲里挑了出来,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 “要不然今晚,李队就留下来照顾照顾我?也给我证明一下,你们莽村……也是有好人的。” 李响嗓子发紧,搂住他的腰,迫不及待俯下身去吻咬那双难得配合的rou唇。 拥在一起的两人踉踉跄跄进了门,高启强摸索着拍亮了客厅的灯,李响的手刚摸到自己的皮带扣,就僵硬地停住了所有动作。 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楼梯上,揉着惺忪的睡眼,似乎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mama,你终于回来了……” mama? 不等李响发出疑问,小女孩已经摇摇晃晃赤着脚下了一节台阶。高启强推开男人搂着他的胳膊,神情紧张,声音轻柔。“对,mama回来了,瑶瑶,瑶瑶你站在那里别动,mama去找……” 晚了。 小女孩在离地面还有五六节台阶时,踩空了一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瑶瑶!瑶瑶!!!” 高启强恐慌无助的惊叫声,是黄瑶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她被双手颤抖的高启强抱进了怀里,苍白的脸庞紧紧贴着高启强柔软饱满的rufang,没人能看到她嘴角的小小笑涡。 三分钟之前,李响与高启强忙着拥抱接吻,没有时间抬头,自然没看到那个伫立在二楼阳台的娇小身影。 黄瑶穿着格子布的粉睡裙,下移的瞳仁黯黑无光,脸上没有表情。她用力抱紧她的小布偶熊,几乎要把小熊的脑袋勒下来。 不对,不可以的,mama,你做错事情了。 安老师说,做错事,是要被惩罚的,这样,你才知道要改正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