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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灌木丛,来到了温泉池边。他蹲下身,手里端着个大木碗,微微侧头,笑吟吟地看着罗朱,“jiejie,你饿了吗?”清亮的棕色大眼明媚无垢,天生上扬的眉梢、眼角和唇角自带一股温暖灵慧的笑意,一弧雪白的瓷光在赭粉的厚实唇瓣间绽开,释放出质朴纯净的憨淳。水池边的伪童赤裸着褐亮劲瘦的上半身,光光的双脚上沾着些泥泞,下身只着了一条单薄的里裤,周身仿佛笼罩着灿烂的阳光,让这一方阴暗天地顿时明亮温暖起来。罗朱在水里紧抱着身体,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里又生出了戳瞎双目的冲动。就是这张牲畜无害、憨淳无邪的可爱脸庞把她欺骗得死无全尸。昨晚,她甚至在那双棕色泪眼的哀求下,头脑昏蒙地应了嫁他,与他洞房。她明明是个记仇的性子啊?当时怎麽会轻易地就忘了一切地做出这种可怕的决定?如今想来,焉不知他的哭泣、他的苦求、他的卑微也是种做戏的虚假?如果——如果等她再次对他打开心门,却发现他又一次狠狠欺骗了她,那麽——等待在前方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吧?心底滑过一抹沈沈悲哀,她突然不知道後面的路该怎麽走了?多吉不错眼地瞅着她,蓦地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木碗,又迅速脱去里裤搭在遮盖阳光的皮袍上。“你——你要干什麽?!”罗朱大惊失色,眼睁睁地看着他赤裸着身体迈进池子里。不过一平米左右的池子泡一个人都嫌挤得慌,现在又加入一个人,更是连转身的余地都没了。池水漫了出来,流淌过铺在池边的平整石板,瞬间渗进砂砾泥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干什麽,就是突然想和jiejie一起泡温泉。”多吉笑眯眯地回道。轻松地将罗朱提起来,让她面对面地坐在了他的身上。位置的增高使双肩和小半个背部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被山风一吹,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然而这只是生理上的寒冷,真正让她心里发寒慌乱的是垫在她身下的伪童,是这种面对面坐拥的亲密暧昧姿势。她坐在他结实的小腹上,他卷曲浓密的粗硬阴毛挨着她光洁娇嫩的花阴,弄得她的下身刺痒痒的难受。粗糙丑陋的男性阳物熨贴着她的臀缝,比温泉的水还要火热,比铁还要坚硬。莫名的,下身竟传出一丝极淡的酥麻快感。本就被温泉泡得粉嫩嫩的脸蛋因这没法控制的女性身体本能而变得越发酡红火烫,花儿般娇艳欲滴,慌乱惊惧的神情间融进几分羞恼,忍不住就使劲白了伪童一眼。这含满嗔怒羞怯的一眼让多吉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嘴唇咧开的弧度更大了,脸上的憨然稚气也浓了许多。他拥住罗朱裸露的双肩,轻轻抚摸圆滑的肩头,软声道:“jiejie,天地诸佛为证,昨晚我们洞房了,你是我的妻子了。”那不算!从古代角度出发,没有三媒六聘;从现代角度出发,没有扯结婚证,哪儿就能算是洞房成夫妻了,至多不过是两个男女不要廉耻地野外苟合而已。罗朱低垂眼眸不想再看那张欺骗性太强的脸庞,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沈默地在心里腹诽否认。“jiejie,你不要伤心了,也不要怨恨我了好不好?”喜悦的声音微微黯然,含着乞求。不好!不好!被骗得心痛的又不是你!被强暴诱jian的又不是你!咬着下唇的牙齿用上了几分狠劲,罗朱在心里拼命摇头咆哮。“jiejie,以前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给我个机会,我以後一定对你实心实意,再不会让你难过了。”多吉将昨晚的誓言又一次吐出,双臂用力,将她拥紧在胸怀里,软软的声音里有了哽咽,“jiejie,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和jiejie,我是你的丈夫和弟弟,我们相依为命。无论你要去天竺、中原,还是西域、波斯,就算是去天边,我都陪着你,永远不离不弃好不好?”☆、(13鲜币)第二百五九章妻子?利用(二)罗朱听得内心剧震。不得不说,多吉的话砸中了她心底最深的渴望。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其实并不是找个平凡的男人找个美丽宁静的地方搭夥过日子,而是有个人,不管男女老少,能一直全心全意地陪在她身边。只是这最想要的太难太难,所以沈没在了第一个正常人中很常见的渴望下。昨晚她之所以会那样快地软化晕乎,不是因为多吉说了无数次喜欢,也不是因为他无数次表态要对她好,而是与他最後说的那几句“你笑,我陪着你笑;你哭,我陪着你哭;你要生气,我就任你打,任你咬。”有莫大的关系。但被骗过的她又实在很怕,怕这几句是欺骗她的谎言,她缺乏再赌一次的勇气。她一方面怨恨多吉的欺骗,一方面又怎麽也无法忘记无法舍弃他对她的好。这让她痛恨,也让她矛盾。沈默了许久,她低头轻轻问道:“你骗我,是想接近我,从你阿兄的手中夺走我,得到我?不是为了报复他们对你的漠视和虐待?”“我喜欢你,jiejie。从我逃出地牢後,我就寻找着各种机会观察你,接近你,很多时候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以为我们只见了几面,却不知道我已经见了你许多许多面,对你越看越喜欢。”多吉没有正面回答她,抬手从她肩膀上缓缓浇淋下温热的泉水,在她耳边低声道。原来她还一直生活在伪童的监视之下,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隐私权。罗朱在心里苦笑不已。“jiejie,你昨晚就应承做我的妻子了,我们也亲密地洞房了,你别反悔变卦好不好?我会很心痛,很难过的。”又是低到尘埃的卑微泣声哀求,牵扯出曾经温馨的美好回忆。是啊,她亲口应承了做他的妻子,也和他发生了纠缠不清的rou体关系,她还有多少退路可走?和这个伪童一样做个骗子吗?“——你骗我,我很心痛,很难过。”她闷声道。任她多清楚地明了这个伪童的本质,她还是狠不下心将他对她的好全部抛弃,将他一竿子打倒地狱底层,而且她现在也只能选择无奈妥协。她不想回禽兽王的血腥古格王宫,也对魔鬼法王的托林寺讳莫恐惧。待在禽兽王和凶兽身边,她始终郁郁不平,难以彻底遗忘曾经的凌虐和折磨。魔鬼法王——在他心目中,她并不是他挂心的人,只是他闲来无聊时饲养的宠物。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她身上的灵气,等她的灵气被汲光了,又养腻了时,说不定就会将她变成与那个处女奶人差不多的古怪东西。她虽然逃出了王宫,却仍然在古格国范围之内,要顺利地离开这片恶劣而壮美的雪域高原,在这个动荡残酷的古代世界活下去,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还会不会上当受骗,她唯一能倚仗的只有面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