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ny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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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夏天没什么不同,其实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但教室里很闷。头顶上会转向的电风扇消极地上工,等了半个世纪才得到一次凉风临幸。 我向张老师抱怨,老师说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想想外头工地上的体力劳动者,人家头顶烈日汗滴禾下土。我觉得他这样说不对,教室屋顶被压瘪成一层银色锡纸,天地凝固成美的烤箱,我像块猪脊rou滋滋啦啦煎出油来;我又觉得这个教室像老师会去我不会去的桑拿房,每个同学贡献一点汗蒸腾进一百平米的教室;我又觉得我像一块方便面饼,从老家坐铁皮火车来北京时拉开盖子,哗得一下一百度的沸水淋头,被煮软烂了.......我感到电风扇的嗡嗡变成了我脑袋里的嗡嗡,好像被人在脑门上呼了一巴掌,那么我觉得困乏是占理的了,那么我可以就这样睡着...... ”啪。“老师把手里的一叠白色A4纸讲义拍在我面前,意思是提醒我不要睡下去。其实我心理上是一个好学生,这下因为羞耻心我完全清醒了。我又不完全好,我感到有些恼怒,我心眼很小,脑中的浆糊还是热的,听不进课,于是我又开始专注地盯住老师。 一年前我抱着尝试的心态来考北京电影学院,爸妈总觉得我像不清醒的样子,家庭境遇普通,只是最好还是找份事干。他们觉得我没有任何想法,脑袋空空,但事实确实如此,生活长久无聊得像矿泉水。另外在新的世纪到来初想必所有人都是有新希望的,那么我也肯定有新希望,在这方面我并不着急。结果自然水到渠成,人生前十八年一事无成只长了个好身体好脸皮,那考场的老师叫我的考号,我站定向两男两女四个考官从三百六十度每个角度展示了一下我的外形,我过了。 回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那天是我和张颂文的初次见面,彼时寒风凛冽,我裹在军大衣里站在乌泱泱的考生中。楼梯上面有一个围着灰色围巾戴灰色帽子的年轻人,他皮肤很白,鼻尖和脸颊冻出两团酡红,嘴巴也很红,唇珠饱满得惊人。他的唇珠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一周后爸妈在打来的电话里问我是不是下定决心学表演,我的大脑变成了那颗圆圆的唇珠,我说对,我想学表演。我看不出他是老师还是学生还是工作人员,眼角下垂,他的眼神又让我觉出些悲悯。站了十分钟后他拿出诺基亚向我们的方向拍了一张照,我想我应该在那张照片里。他手的关节刚掏出来一会就冻得发红,张开嘴巴哈出一团白气,我还在发楞时他就在那团白气里消失不见了,我又在想会不会有一个气体分子飘进我嘴里。 后来他带我的专业课我才知道他刚毕业留校任教,但并不年轻。张颂文入学时就比其他同学大六岁,尽管现在快三十岁了还因为脸长得幼态看起来比我小。 今天张老师穿了一件浆洗过的白色衬衫,透出来的汗水在背后洇出一圈圆形的印子,白rou隐隐显现。中间一块黏在他背上,他皮肤太白了,显得那片衣服有些色情。卷起的袖管勒住他小臂上的rou,放下来时会有红印。下半身穿了一条灰色短裤,那两截嫩白的小腿就晃荡在我眼前,我仔细盯了半学期没学到什么别的,得出来唯一结论:张颂文应该是白虎。 临近期末,这是一堂难得的理论课,在整个教室的昏沉间我只能看清那两截小腿,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跟着它们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有段时间它们交叠在一起,互相挤压出小腿肚上的软rou,张老师靠在讲台边沿不知道又说着哪派表演理论,我在想他的屁股搁在木板上是什么感觉,臀rou想必堆成一团。忽然间又竖直快速地运动起来,张老师走到黑板前用力地写点什么,很热的天气使光线扭曲,字在我眼前糊成一团,白色的粉笔灰沾上中指侧,挺难洗掉。 ”啪嗒。“粉笔折断,写了一半的字潦草地停住。腰斩的一半身体骨碌碌滚远,张老师皱了皱眉,弯腰去够。他倒好像一点想法没有,鼓出来的屁股正对着我们,灰短裤被带着往上跑,露出点大腿后侧更白腻的rou。我屏住呼吸。老师好像也被闷热天气燥晕了,没看清位置又让粉笔往前滚了滚,导致他踉跄一下向前失去重心。灰裤子又往上跑了一点时一团火也涌到我的jiba那,我想大腿内侧的软rou和手臂下的赘rou一样绵软,据说和女人的rufang手感相当,坐在硬木凳子上的时候rou会因压力摊开,又挤压着腿缝和老师的jiba。其实在此之前我还没有在课上就对着张老师勃起过,但我想这回我看到了他的rufang那么情有可原。 我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臂弯里,我说过我自我要求做个品德上的好学生,我并不想让张老师知道他的学生在课上对着他勃起了。我听到张颂文在捡起粉笔后走向我,他把卷成棒状的讲义拍在我头上。”醒醒。我知道理论课很无聊,现在天气也闷,但撑一撑。“我紧张起来,热血又涌到头上,嗡嗡声加重,喉咙紧绷起来。我害怕了,我梗着没抬头。张老师显然没想到我敢明面向他对抗,收了手不做声了,我感到他环抱双臂瞪着我。这时同学们醒得差不多了,但教室里静得更可怕,只有那个电风扇还不知死活地在嗡嗡,我的脑子和它共振,嗡嗡得我心烦,jiba的冲动又涌上脑,我维持双臂交错撑在桌上的姿势抬头。 我想我肯定很狼狈,额旁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但是能把张颂文吓退。他被我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欲望冲到,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张老师如何想法,反正当时我很想上他,通过我双臂和身体间的空隙能看见我裤子上鼓起的一团包。我的小和尚还挺勇猛,肯定很显眼。张颂文同时被他学生一上一下性sao扰了,他就不管我了,耳侧烧着跑掉。我放心地趴了回去,看上去像案板上被拍过的蒜,但其实我还悄悄瞥他红透的侧脸,我想他的耳朵摸上去肯定烫热的,那些小绒毛会挠我的指纹。 自那之后我开始频繁地想起张颂文的rufang。那两截白腿慢慢变成了两团圆鼓鼓白花花的饱满,在我的脑神经里一张一合,像青蛙呼吸时鼓出的腮部,胀成了我整个青年时代的春梦。梦里他垂下背脊伏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水汽把那间教室浸得更模糊,但好像是下午。我感到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在只有交合水声的静谧氛围中流入张老师的腿缝间。我的yinjing正在他并起的大腿软rou里极速磨蹭,那两块rou被磨得通红,红得像我们初见时他被冻红的鼻头,只不过那时很冷,现在我浑身散发热浪。张老师快站不稳了,脚踮着两条腿抖若筛糠,他头上一缕一缕微卷的短发好像也在摇晃,我俯下身想去舔他耳侧的痣,旁边还没有那个小洞,那里的血rou还没有流掉。 温软不再,舌头碰到冷硬的阻碍,热腾腾的耳朵变成苍白的墙壁。天旋地转,我从老师身上回到床上,纪念品只是满身大汗和翘起的jiba。恼恨,憋一下就能看到张老师的眼角,到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挂泪水。我睁着眼凝视掉皮的天花板,大口地喘气,不明所以地流下两道马尿。张颂文,我cao不到你也爱不到你。 顺义有条潮白河,北地的河流冬季都会结一层很厚的冰。考北影那几天我去过,漫无目的地踩在极厚的冰层上,表面的碎冰渣发出嘎吱的磨蹭声。天幕潮白,河道中心空阔也很寂寞,我不想只有我一个人。我走到冰面较薄的地方,拿捡到的石块砸开一个窟窿。世界忽然就潺潺地生动起来,河水涌动,鱼群跳出来。我觉得我被困死在梦里的杨树林,张颂文赤脚站在积水里,脚被泡得发白。 走之前我让张老师教我最后一场戏,床上戏,激情戏。他一听就笑了,颊rou鼓起咧出一道可爱的括弧。我迷糊地由他领着走进宿舍,舍友都走光了,只剩我摊开的行李箱还摆在门口。阳台门开着,半道窗帘布被风吹开摇摆。张颂文先爬上了上铺,垂下那两截很白的小腿荡漾。两只鞋子东倒西歪地掉落,他的脚趾点上我的额头。“愣着干什么呀。”我还没反应过来,被点得后仰,他脚底的那颗痣就这样在我眼前迷乱,和那天梦里耳廓的黑色重合。我抓上他那只脚,从脚尖亲上去,也爬上床。我们挤在狭窄的木板床上,随时摇摇欲坠,床单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我害怕他说话,用嘴堵上去。张老师用石子练普通话的事迹我们都听说过,但他的声音还是蒙有南方带来的潮气。他说话软钝,听课时我感觉张老师肥厚的舌头在同样潮湿的嘴巴里笨拙地翻滚,句子拖泥带水地咀嚼出来。终于尝到了那点唇珠,想了许久的rou感丰满。张颂文说话时眉毛和嘴角都会向里抽动,看起来很严肃,我只敢偷偷瞄他拧在一起的细眉毛。这时我也抽空瞥了一眼,那两条眉毛舒展开来,很自如。我急不可待地沿着脖颈一路向下,舔立了乳尖就拽下他已经湿掉的内裤。舌尖探进那两道艳红rou缝上下划动,咸湿的气味包裹住我,我又去吸那粒充血的阴蒂,张颂文瞬间瑟缩了一下,脚趾微微蜷起,大腿rou挤压我的后脑,下腹涩得紧到极致。 张老师的手臂摸上我的脖子,捏住我的后颈,把我拉近,后来整个小臂搭上来,把热气吹到耳边,“你说,我们在演什么?”我不服,只顾急急地拉下裤链把jiba塞进柔软甬道,“分手炮。”我察觉到他笑得很厉害,全身轻轻打颤。意识到我的yinjing被无视了,我两手拽住他两条也发着抖的腿,猛然挺进,他被吓出一声高亢的呻吟,瞬间脸烧得通红。那一刻我又回到了敲碎那块冰的时候,扑通一声,掉进了那条温暖的河,潮水翻涌,放心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