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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不上王富贵,也不能阻止他对著高小姐的背影想入非非。王富贵老是在酒桌上吹嘘高小姐是怎样的对他高看一眼,连高子均都对他青睐有佳,每每被人嘲笑时都顶著喝得通红的大脸大著舌头上句不接下句的证明自己是有多麽的青年才俊。最出名的一句话就是,“我一定是要富贵的,是要娶一窝媳妇生一窝儿子的。”一直以来,在百姓的心里,王富贵是个不大不小的祸害,而在这些所谓的上等人或者是上等人养的狗的眼里,王富贵是个笑话。一个每每看来就开怀的笑话。而在方君禺的眼里,王富贵就是典型的可怜而又可恨的存在。可怜而可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是1944年的春天。哈尔滨的春天来得太迟,那时是五月,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著,有关於刺杀日本高级军官的计划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著。方君禺没有受过什麽正规的训练,一直都是在为主要人员做帮衬,这次也不例外。至於动手的人,连方君禺都不很清楚他的切实身份,暂时称他为X先生。方君禺得到的命令就是接应X先生。一切事情都在计划以内,舞会里的男男女女都已经在音乐声中起舞,方君禺绅士的邀请了一位淑女与他共舞,一面观察著形势。就按照安排好的一样,在舞会接近高潮的时候,方君禺假装身体不适,顺利的离开了现场。一刻锺以後到达预定地点。和他一起的人是一位相当有经验而且值得尊重的中年男子,方君隅只知道他姓冯,大家都叫他冯先生,他因为之前受了伤,然而起色一直不大才暂时留在这里休养的。接下来的事情没有预料中的顺利,X先生在得手後因受伤暴露,为了组织不被发现并没有向预定地点出发,而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现无路可逃而饮弹自尽。後来的後来,方君禺意外的得知了那位X先生死前说的最後一句话,也得知了X先生真实的姓名。X先生叫王富贵,比他的化名多了一个字。王富贵在死前说的最後一句话是,“你们记得老子叫王富贵,老子下辈子是一定要富贵的。”後来的後来,这些让人唏嘘的记忆都淹没在了那些旧年旧事里,那些在挡案没有记载的人慢慢的也成为了记忆中的无名氏。时间是最伟大的工程师,它创造了一切,又慢慢的让这一切化为虚无。那麽那麽多的,曾经铭刻过的人和事,也慢慢的在岁月的燃烧下化成了灰烬。曾记否。旧年,旧事。後记首先,这篇文章并不是针对於抗战的,也不是谍战。所以没有费太多笔力在那些上面。写这个,算是故国的番外,也算是给方君禺这个主要配角一个交代(因为他算是主要配角了吧?!)。第二,全篇不过几千字,或者,来点文艺腔,也可以说是缅怀一下那些所有死後未曾留名的英雄。最後,强调其实除了大事件以外都是是架空,不要查历史!!作家的话:到这里,这个小番外就正式完结了。明天就是周一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周里有新的开始。酱。晚安。☆、故国三千里76我把陈如霜明日下午要来的事说了,阿慈道,“如夫人知道吗?”我笑笑,如夫人,这个词汇大概早就随著前清亡了吧,明白阿慈的意思,我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三娘比不得母亲。”阿慈点了点头,便进门去了。我看著关在眼前的门,忍不住想,恐怕阿慈的地位,还要比三娘高上一些呢。不过父亲都不在了,她们怎样,都是与我无关的了。家里的地方太小,不够置办一个大型的订婚宴。想来想去大概还是要包下一个饭店,才能真正把宴席弄大。母亲是相当热衷於这件事的。之前我甩下狠话的原因,母亲相当害怕我是认真说的,我和哪个女孩子走得近了一些,母亲就一定询问人家身世年龄之类。这样,也算是让她放心了吧。想来想去,终究还是给大哥拍了一封电报,内容很简单,我要结婚,挽秋在家。我不知道为什麽要加上後面那四个字。耳边仿佛还回荡著那天挽秋说过的话,他说,凌陌白,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我也从那时才知道,我和大哥,从来就不是偶然相遇。他因为负疚而想要出走,联络到我在北方的朋友,得知我所在的地方,然後跑来找我。可笑的是这一切串成了一条线,於是便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就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定论一般,我和挽秋的相遇,就仿佛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劫数。第二天我早早地就爬了起来,上午去谈生意,中午匆匆地赶回来,挽秋才起床不久,看我火急火燎的模样,直直地就笑了出来,边笑还边道,“我说凌陌白,有人在烧你屁股吗?跑得那麽快。”我叹气,把他的衣带系上,“下午要去接陈如霜的,你吃东西了吗?”他摇摇头,我出去吩咐菊香弄些吃的来,回身给挽秋倒了一杯开水,“先喝著吧。”他点点头,又後知後觉地道,“如霜住在一楼的话,你母亲不会发现不对?”我笑笑。母亲自然是不会发现不对的。搬家以後大大的精简了人事,家里除了两个做杂事的佣人,一个煮饭的厨娘,就剩下伺候母亲的阿慈和一直在我这边的菊香和张涯。子曦不常回家,凌宵这一去,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的。我的人不会乱说话,佣人厨娘不会知道那麽多事,至於阿慈,她每天只跟在母亲身边……如此一来,只小心些,也没什麽被发现的。挽秋终於是放下心来,此时菊香正把饭菜送进来,我一一摆好,最後把筷子递到挽秋的手里,做完之後才发现我的动作异常熟练……果然,我才是服侍人的料子吗?等挽秋用过午饭,我披了件衣服就准备带他出门,三娘在客厅里坐著,只一个人,也不知她在发呆还是什麽。见我们下来,她点了点头,我笑道,“三娘今天倒是雅致得很。”我这话并没有说错,三娘穿了一件素色绣了梅的旗袍,滚了淡金色的边儿,一件长的貂皮的大衣披在外面,映著眉眼更是秀美婉转。三娘掩了唇笑,调侃道,“快结婚的人了,怎麽连三娘还调戏?”我笑,一副憨厚地道,“哪里,是三娘误会了。”三娘“啐”了我一声,才笑道,“往後里好好过日子。”我点了点头,三娘又和挽秋说了几句摸棱两可的话,才放我们离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