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半缘修道半缘君(两情相悦HE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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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尊,山下乡民来报,人已入瓮。”魔教现今分为西域内部各分坛,按照文职和武职分属于总坛五行使者麾下,明尊掌管权势,暗尊掌管武力,说话的是五行使者中属于文职的土使。 飞蓬扬了扬眉毛,唇角有冷然笑意:“那便动手吧,一定要招待周全,勿让人以为我西方魔教不通礼数。”他顿了顿,还不忘提醒一句:“有功必赏,你们保护好乡民们,若他们想让自家孩子加入魔教,战后就带上来吧。” 当年是血剑客时,飞蓬不曾管理魔教。但不管是天瞳还是玉琴仙君,都分管魔瞳宫与正义盟不少势力,他自然不会对此陌生。如今身在西方魔教,重楼洒然放权,飞蓬便安心收下。 他恩威并济、赏罚分明,将整个魔教治理的井井有条,以确保重楼闭关推动瞳术,不会被外事所扰。至于飞蓬自己的重修,他自认现在闲暇时光修行足以,余下等重楼挑战瞳主成功,便也的是时间了。 “是,属下告退。”土使熟知飞蓬性格,干脆利落走了。自家明尊所有都算计好好的,他们只需要按章办事,再做不好自己这位置就该换人了。 啧,只希望这些中原人抗揍一点,就和教内那些老资格们一样。这样,等把人抓起来,大概还能刮一些赎金,为最近缺钱的绿洲种植计划多买点种子。等树越种越多,西域也会变得和明尊所言的中原一样美丽富饶吧? 重楼出关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正魔联军如何雄赳赳气昂昂过来,就怎么灰溜溜滚出了西域。 听见老属下们不无慨叹,相当庆幸当年还是天瞳少主的明尊飞蓬,并未真正用心治理魔瞳宫,才让双方打了个两败俱伤,重楼眸中有止不住的笑意。他高兴极了,为飞蓬表现出的活力,更为飞蓬所受的拥戴敬畏。听完这些,重楼没急着去见飞蓬,先去了厨房。 “你啊…”久等的飞蓬得知后,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乐得享用这份捧到面前的真心。就是菜太多了,最后他吃撑了躺在重楼怀里,上衣衣角被卷了起来,温热的手揉弄着肚皮,在做消食。 过了好一阵,重楼眉眼带笑,垂眸亲了一口飞蓬的耳尖:“现在能告诉我,瞳主去哪里了吧?”他现在真心好奇瞳主的心情,关于飞蓬做到了他没做到的毁掉魔瞳宫,甚至全身而退和自己开心度日。 “哼…”飞蓬偏头躲了过去,有些不乐意说。 重楼闷笑一声:“说吧,说完我多陪陪你,迟些再去找他。他一个老头子,哪有陪你重要,嗯?” 飞蓬被哄好了,但没好意思回头,只伏在重楼怀里,闷声道:“我猜是昆仑山巅,魔瞳宫初代宫主的埋骨处。那里有地宫,机关是历代相传,立下少主便会传下,据说藏着瞳术最大的秘密。” 重楼若有所思,手下又加重了一点儿力道,却悄然往下滑动了一些。 “嗯…”被握住要害的飞蓬猛地一震,整个身子都被撩拨软了。再加上用完膳浑身都懒散,他很快就被搓扁揉圆,只有求饶的劲儿:“嗯啊…重楼…轻点儿…别顶那里…啊啊…” 重楼吻去他的眼泪,在耳边低低细语:“不舒服吗?我看你很享受呀。”他爱极了飞蓬情热时绯红的脸、酥软的腰和遍布的细汗,总是一遍遍吻遍飞蓬全身,抵死缠绵的同时,不放过任何一处,非要让每一寸肌肤上氤氲不止一次细密的汗珠:“在我怀里,你开心就好,不必有顾忌。” “嗯呢…”一记重击令飞蓬失神的瞪圆蓝眸,泪水夺眶而出,他无意识仰起头,脖颈到脊背到腰身勾勒出一个极其诱人的弧度,在重楼身下战栗颤抖,一瞬间便登临了快感巅峰。 重楼笑着拥抱飞蓬,往内部更挺了几分,也射了出来。他听着飞蓬浓重的鼻音,与蓝眸对视的红瞳里溢满温柔和怜惜:“shuangma?” 飞蓬懒得回答他,只翻了个白眼,便伏在重楼胸口静静平复呼吸。重楼不是没提过让他在下,但平日里重楼体现的体力,无疑告诉飞蓬一个残忍的事实——内力没恢复到从前伯仲之间的状态前,他在上是绝对满足不了重楼的。那为了不折腾到一半没力气,还满足不了爱人,此事就推后吧。 没得到回答的重楼毫不在意飞蓬的小性子,只轻笑着把人抱起去沐浴。余下那段日子,他始终守在魔教,处理一些积攒的只能自己拿主意的教务,和飞蓬一起安然度日。 直到有朝一日,他们俩得到一封战约,署名瞳主,地点在昆仑山巅。 “如你所料。”重楼不无慨叹。 飞蓬倒是很平静,虽是被迫,但他到底是追随了瞳主多年,对此人的想法多有揣测:“魔瞳宫最初的起源和历代宫主最后的归处,做一个了断,也是理所当然。从今以后,就没有魔瞳宫了。” “那我们出发吧。”重楼说做就做,半点拖延之意都无。事实上,哪怕他现在的实力肯定还是不如瞳主,有飞蓬陪在身边,便也无畏无惧。 说来也巧,他们到昆仑境内时,恰是暖春。山间温度不高也不低,满目青葱翠碧,青草香泛着湿润的水汽,雾气浓郁纯白,被一阵风驱散开来。 “很美的景色,适合埋骨。”重楼站在山道里,仰望着浓云散开偶露的地宫尖角,语气玩味。 清风送来一声低笑,正是瞳主:“那正好,今日必有人埋骨于此。” 飞蓬与重楼并肩,正回头眺望一望无际的山路。听见这两句斗嘴之言,他转过头,淡然回道:“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他随手握住重楼的手掌,踏步继续向上。 经过几道魔瞳宫历代宫主与继承人方知的机关和杀阵,古朴而黝黑的地宫大门已在他们眼前。像一只神话中凶兽的大嘴,透着阴暗不祥的气息,令人一眼便心生不适。 但不管是重楼还是飞蓬都没停留,他们越过层层阻碍,畅通无阻来到了一处极大的祭坛上。 祭坛上有一处天坑,坑边站着瞳主,正静静俯瞰着坑中棺木。听见身后动静,他并未回头,只淡淡道:“这是我魔瞳宫开派祖师,天生异瞳被人排斥,瞳术自他而始,邪魔两道自他而荣。”所谓邪魔两道,乃邪道和魔道,一共九大门派,又被正道统称为邪魔九道。 重楼与飞蓬安静聆听着,并未打断,却见瞳主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你们俩倒是做了正道千年想干没干成的,彻底毁掉魔瞳宫。” “那是飞蓬的功劳。”重楼可并不打算居高自傲。 飞蓬也道:“是你小觑我、放任我,自以为能掌握局面。”他可不信那一回,自己自选去魔教做内应,不是瞳主刻意造成的结果。他从头到尾,都在等自己和重楼重复他过去的经历,交情日深却自相残杀。 “不错,是我玩脱了。”瞳主哈哈大笑起来:“可我觉得挺好,真的挺好。”火焰一样明亮的异彩,在他暗红的眼睛里绽放,有一瞬让飞蓬觉得很像重楼,就是平时颜色深了点儿,不好看。 小小的出神很快便醒转,飞蓬适时同瞳主拉开了距离。这个人已用上了瞳术,但哪怕失去傲视群雄的深厚内力,飞蓬沉浸瞳术多年的危机感,也让他及时避开了被控制的风险。纹着隐绣的蓝色衣袖飞舞,飞沙走石对准瞳主的眼睛撒去,琴中剑已出,剑鸣迎合着琴音,形成锋锐利刃。 瞳主被迫后退数步,恰好落在重楼攻击的范围内,正在背后。他只能避开要害,左臂被刀划出一道血痕,脚下辗转挪移好一会儿,方站稳脚跟。 对面,重楼与飞蓬已再次并肩而立,亦如先前没开口就默契配合,他们仅仅一个眼神的交换,已明了彼此心意,再度联手杀向瞳主。 “轰!”很快,祭坛上便一片狼藉,被刀光剑影扬起的砂石尘土纷纷砸落,落于盛放这座祭坛的殿堂中,将原本光亮圣洁的殿堂砸的乱七八糟,连带着祭坛也摇摇晃晃。 瞳主又一次被飞蓬、重楼的默契联手逼退,神色难免有些复杂。他早前便猜到弟子的决定,见小飞瞳术内力的气息全无,便心知肚明。只是,这般情况下,琴中剑还能有如此强势的攻击力,委实让瞳主既忌惮又骄傲,他其实没选错继承人。小飞不仅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还取舍间始终向前、毫不后悔。 “值得吗?纵是主动剥离瞳术内力,伤害不如被吞噬大,也还是有碍寿命。”瞳主飘身而退,忽然叹了口气。 正欲追打的重楼步伐一顿:“你说什么?” 飞蓬攥住重楼的手臂,握住了手掌,五指扣入指缝。他抬眸瞧着瞳主,语气淡然含笑:“那又如何?” 重楼的心猛然紊乱,他反手死死扣住飞蓬的手掌,指尖发颤。 “果然,小楼不知道。”瞳主定定看了两人一眼,眉眼间一派了然。 飞蓬淡淡一笑,眸子是纯粹的湛蓝,仿佛倒映了天河碎片,酝酿着一种悠远旷达的无悔与骄傲:“我不再是天瞳,却还是他的血剑客。我的手还能握剑,还能弹琴,便不会是他的软肋,而是战友。” “更何况,比起陷入疯狂、生死不得自掌,反为魔功所控,我宁愿寿命有损。”他下巴微抬,语气泛起笑意:“至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往后每一天,我都会过得开心。正所谓知足常乐,我很遗憾,你从来不曾懂。” 室内一片安静,重楼指尖不再颤动,红瞳蕴满与飞蓬如出一辙的决然不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瞳主看在眼里,完全料想得到,心头更是五味俱陈,一时间再难言语。他呆立了片刻,在重楼和飞蓬警惕的目光中,转头越下坑底接近棺木,然后一脚踹翻了棺材板:“你们也下来吧。” “你…做什么?”飞蓬迟疑着蹲下来,重楼陪在他身边。 瞳主注视着灰化的尸骨,露出一抹极其森寒的杀意,语调却是轻柔的:“作为最后一代魔瞳传人,你们有资格知道真相。”他顿了顿,不无自嘲道:“不过,我也是才知晓。” 这是怎么了?重楼和飞蓬对望一眼,都搞不明白瞳主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但仗着艺高人胆大,两人便肩并肩跳了下去。近前才发觉,棺材板内部,有着大片古字。 瞳主沉默不语,往后退至坑边,让飞蓬、重楼不必戒备自己。他受过的惊怒,怎么也得两个小家伙也受一次吧。 “损人不利己。”片刻后,飞蓬脸色发黑。 这都什么东西啊,自己被情人和徒弟通jian背叛,就把所创造功法的错误修炼方式传下去,坑害其他弟子!难怪魔瞳宫多年来相互吞噬内力、提升瞳术,从未有一代宫主真正善终。原来,他们从开始就错了,真传魔功修炼到最后的结果,是不知不觉中走火入魔,动用内力就损害精神,只能继续吞噬、饮鸩止渴! 最可笑的是,来到这里的宫主绝不可能只瞳主一个,但没人选择揭开真相,他们如出一辙,都是自己走错的路要别人也走,这是何等扭曲的思想,又是何等的怨恨,连累了一代又一代。 “混账玩意!”重楼更是比瞳主更直接,他掳袖子就想拍一记火掌,给这位魔瞳宫创始人来个挫骨扬灰。 瞳术魔功之所以独步武林,是因为蕴养的精神力便为生命原力,是人最根本的生息。飞蓬自愿剥离内力交予自己,误打误撞达到了“自愿”关键,无形中纠正了自己入魔的趋势。从那一日起,自己再不受瞳术所扰,有机会踏足武学最高境界,破碎虚空也不是没希望。 可是,飞蓬损失的生息无法弥补。即便修为日深,缺失的生息也限制他的发展,破碎虚空无望。终有一天,他们会天人永隔。 “啪!”瞳主后发而至,挡住了重楼那一掌,语气平静到了极点:“小楼,毁尸灭迹该我这个上任来。”他的瞳孔是血色凝固的暗红,那是功力催发到极致的表现,再一挥袖,便把飞蓬和重楼掀飞了。 棺木被掌风催生的火燃烧时,瞳主的脸上有一抹很浅淡的泪痕,似在悼念谁,只一瞬又不见了。 火焰的颜色忽得变绿,异样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重楼和飞蓬见势不好立即后撤,却见瞳主的身影僵硬不动,而烧化的棺材下方涌出一大股黑烟。再定睛一看,是无数只长着翅膀的尸鳖,它们扑向了明显中招的瞳主。 重楼第一反应是攥住飞蓬的手立即逃离,可飞蓬出了剑。那一剑仿若惊鸿临江,刹那间跨越了空间,硬生生隔着远距离砸飞了尸鳖群。 魔瞳宫对继承人从小到大的培养里,自然不乏毒术。瞳主在这眨眼之间压下了毒素蔓延,脚下凭空借力,施施然飞出天坑。他和重楼、飞蓬一后一前,奔向大殿入口,身后是追过来的尸鳖。 瞳主的心情颇为微妙,忍不住问道:“为何救我?” “让个活人生生被尸鳖啃了?”飞蓬反问了一句:“你不觉得那场景会很恶心吗?” 明知情况紧急不该笑,可瞳主一下子无声,显然被飞蓬噎住的样子,还是令重楼喷笑出声:“噗!” “尸毒无解,那混账祖师给自己下了毒。”瞳主不禁叹了口气,飞蓬与重楼脸色也不好,大殿外的廊道已彻底关闭,打通需要一段时间,可身后的振翅声越来越近了。 正在此刻,瞳主回过了头,语气淡淡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 飞蓬一怔,重楼已毫不犹豫拉着他继续向前,没有回头,只留了一言:“谢谢。” “真难得。”瞳主的声音随风传来,带着难言的揶揄,还有叹息的祝福:“好了,小飞、小楼,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无比惊艳的剑光在两人背后炸响,以生命为代价,将尸鳖群的先锋队一扫而空。飞蓬的剑术,其实是瞳主启蒙。 可棺木下方的空洞里,是一个完整的空间。腥臭味远远传来,九个头从中蹿出,头下是一条被无数鳞片覆盖的蛇躯,是古籍中方有记载的异种九头蛇。可见,瞳术能控制的范围绝不止人类,魔瞳宫祖师虽心术不正,但实力确实惊人,能驱使封印无数异种,直到棺破方现异种后代。 就算瞳主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重楼和飞蓬还是没能坚持到开门。九头蛇的速度快如闪电,那蛇头张着大嘴陡然袭来,带尖的毒牙闪动森冷的银光。 飞蓬、重楼不得不退让,轻功被他们运用到极致,飞快躲闪着九头蛇的追击。 重楼变着花样绕弯子,引诱九头蛇自己给自己打结。 飞蓬拔剑削掉一片片鳞片,在九头蛇暴怒咬来时,总是快速绕开。在此过程中,他敏锐发觉,九头蛇每个头顶,都有尖尖角,角旁边覆盖着颜色比蛇身稍微淡一点的鳞片。 这个发现被飞蓬用眼神传递给被迫分开的重楼,他心领神会冒险挑衅蛇头,刀一次次意图挑开尖角,如飞蓬拔剑。 但这种做法遭到了阻碍,九头蛇的血有剧毒,尸鳖似乎是繁衍了多年早就知晓,在九头蛇出现后就安分多了。可在九头蛇忽然摆动蛇身把它们运往高空时,它们迅速飞扑向辗转挪移的两人。 重楼和飞蓬不得不自保为是,而雪上加霜的是,洞口又冒出来一个怪物,这回是会飞的蜘蛛,爪子无比尖利。它们铺天盖地飞来,织成了天罗地网。网被刀光剑影割开后,又会很快又愈合。 不能这样下去了,重楼咬了咬唇。一直以来,他动用武力,却不想用瞳术。但这些异种的存在,本身就是瞳术能够控制的证明,不然又是如何被关在地宫深处繁衍生息,始终没有离开的?它们的祖辈,自然是被魔瞳老祖控制住的宠物。 重楼尽量拖延着异兽们的速度,它们中了瞳术后时而迷茫,却时而又甩头来攻,但总体上战局不再那么艰难。 飞蓬眉眼间的紧绷缓解,对重楼此前不愿用瞳术的行为,了然一笑,并无责怪之意。他纵身跳到长廊尽头,抓紧时间破解起机关。 重楼身上的擦伤越来越多,却始终守在飞蓬背后,半点不曾躲闪。 “轰!”长廊尽头的石门闪开一道缝隙,飞蓬脸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转身剑光如雨,硬生生隔出一段距离。 重楼配合巧妙,闪身冲向石门,手掌揽住飞蓬的腰,将人一起带了出去。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脱困的那一霎,石门两侧莫名喷洒出浅红色的雾气,浓重的异香扑面而来。 来不及闭气的两人一起中了招,热度自肌肤沾染处瞬间散播开来,烧得人理智全无。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石门已轰然封闭,将异兽通通关在里面。 “唔…”飞蓬甩手把重楼摔在石壁上,重重咬了上去。瞧着那双红瞳同样弥漫血丝,他心头的最后一丝清明涣散开来,只一个念头飘过。难怪那些异兽数量不少,要是机关内定期喷洒这种强效春药,直接控制繁衍力度,异兽自然永存。 钝痛传来时,重楼的理智稍稍回转。他满头热汗、脸色通红,用力蹬掉被褪到膝盖上的下裳,喘息着夹紧飞蓬的腰,将原本无意识的挣扎反抗尽数转为配合:“飞蓬…飞蓬…” 可飞蓬如今的内力尚不如他,此刻自然已失了神智。重楼的声音让他莫名有些烦躁,直接以吻封缄,扣着腰的力道也更大,身下的律动挞伐更是全无收敛,是最本能的占领和攫取。这令鲜血顺着腿根蜿蜒而下,染红裸露着无法沾地的脚踝上,最后滴落在石门前一片狼藉的廊道内。 随着摩擦愈发迅猛凶悍,异样的快感取代了疼痛,渐渐淹没重楼仅存的理智。他完全沉浸进去,自己提着腰配合,被迷情药影响的脑子里只剩下追逐快感。 但长时间战斗本就削弱了飞蓬的体力,而内力不高又让飞蓬更受影响,却也更快令药效发散,飞蓬做到一半便渐渐清醒。 他亲吻的力度变得温柔,连攻势都放缓几分,还将自己的上衫撕下垫在地面上,姿势换成平躺,只为不让重楼体内的撕伤继续蔓延。那手指也轻柔抚上全身,将适才激烈战斗和摩擦石壁造成的伤口一一检查,染血处用舌尖舔舐、止血。 不算克制但还算温柔的做完了绵长的第一次,飞蓬浑身上下遍布细汗,脸色绯红的伏在重楼。他拨开重楼额上的湿发,将一个吻印在眉心,起身抽离出去。 “你想就这样结束?”重楼猛地翻过身,把飞蓬压在身下。瞧着蓝眸瞪圆了露出诧异,他勾起嘴角,赤瞳里一片暗色,声音低沉而喑哑:“摸摸。” 被抓起手按在某处,入手是一片guntang,表皮有些软,却硬邦邦的。飞蓬像是被火烧一般收回手,有些窘迫的闭上了眼睛:“哼!” “你继续,或者我来。”重楼咬住飞蓬的耳垂厮磨,音调有些发颤。汹涌澎湃的情热一波波涌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但还是将主动权先交在飞蓬手里。 飞蓬嗫嚅了几下,终是放弃一样,伸手把脸捂住了:“你来。”他第一次真切遗憾起瞳术内力的失去,让自己体力下降到这个地步。 情潮尚在、理智摇摇欲坠,重楼低喘着扒了自己所有衣服垫在身下,才把飞蓬翻过身来俯卧着。撕开适才只被撩下一块的外裤,里面歪歪斜斜的底裤被他拉下一截,露出了大半个肌肤紧实、曲线流畅的腰臀。 “不行…”重楼在背后低语了一声,飞蓬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自后方捏开了下巴,几根手指捣入口中,撩动着舌头。 飞蓬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咬了一下逗弄自己的手指,含糊说道:“直接点,我不怕疼。” “你总是不够心疼自己。”似乎是被过高的情热烧毁顾忌,平日压在心底的话语,被重楼抱怨着吐露出来:“受伤了还不是我更心疼。” 好像确实如此。飞蓬难得郝然,就没好意思再唱反调。 几根手指在他口中进出,从指尖到指根都被舔舐得湿透,才被重楼拔了出来。 “嗯呜…”飞蓬闷呻一声,在后方一根手指戳入,直接了当戳刺敏感点的行为扰得立即软了腰,连声音都带起几分求肯:“重楼…” 火热的吻印在后颈上不停游走,伴随着湿漉漉的吮吸,重楼应道:“我在。”他捣入的那根手指来回抽插着,又趁着飞蓬呻吟时再挤进去一根,余下的三根手指和手掌齐上,包裹住小半个臀瓣顺势搓揉掰弄。 “够了…”甬道内越发湿滑的触感,配着敏感点的不停戳弄,让飞蓬实在难耐,他挣扎着撑起一条腿,向前蹭动着想要逃离。 飞蓬却不知,自己跪趴着向前的姿势,直接就让重楼所剩无几的理智告罄。他胯下青筋贲张硬到快爆炸,再克制不住得到的冲动,抬起用另一条手臂圈住腰肢,将逃出去几步的人拖了回来。 “别跑。”重楼搂紧飞蓬劲瘦的腰身,吮去后颈到背脊上的热汗,嘴里含糊着吩咐道:“把腰抬高点儿,让我把前戏做完。” 飞蓬纠结了一下,跪着的双腿终是听话分开,臀丘颤巍巍往上挺起。 重楼眉眼间同时漫上温柔和躁动,剩下的手指在他越发粗重的喘息中,陆续冲进了菊xue。 在不停的掏弄磋磨中,飞蓬能清晰感受到,xue口很快便被撑拔到了最大限度,隐约有些发麻。可这只是开始而已,热到发烫的硬物抵在入口时,他紧张的用指甲扒住身畔的石缝。 “别抠石头,会劈指甲。”重楼含住红通通的耳垂,将飞蓬的手腕拉下来,手指卡入指缝相扣。 飞蓬被重楼按着坐在怀里,便顺势低喘着垂下头。他感受着身体被劈开的熟悉触感,能察觉到重楼体温比平时高。不管是贴着自己后背的汗湿胸膛,还是正插在自己私密处的性器,都高热的仿佛害了热病。 从此来看,魔瞳始祖药理上的能耐,也不比瞳术差啊。他用来控制异兽繁衍的药,效果大概是内力越高就越难以自控,自己怕是要吃点苦头了。这个念头在飞蓬心里打转,可挺入他体内的guntangrou杵没有闲着,不仅很快捣进一定深度,还没忘记用顶端刻意刮擦敏感带。 “哈啊…好烫…”那种敏感点陡然被袭的快感,像一道闪电劈入树木,激得飞蓬登时腰肢一抖,往后一倒软在重楼怀里,低吟唉哼很快便脱口而出:“慢点…嗯呢…重楼…重楼…啊啊啊!” 话音未落,重楼已抬起飞蓬一条腿,从后方侵犯到更深处,再毫无留恋抽拔出来。一来一回间,过于强悍的搅动感让xuerou不由自主外翻。可重楼根本没有给飞蓬适应的时间,他再次挺腰,把经络贲起的rou刃狠狠捣进紧致的甬道,将刚换过方向的层峦叠嶂一次性推平。 内壁回到了原本方位,但正攻城掠地的性器却不给它们丝毫驻足的机会,已再次咬紧xuerou向外拖曳。这过于凶猛强悍的来回征伐,逼得飞蓬额角转瞬就溢上了一层薄汗。 “嗯啊额啊…”那双湛蓝瞳眸努力向后张望,里面蒙上一层水雾,连溢出嘴角的低哼声也开始变调,听着像极了求饶:“啊嗯…不…重楼…别啊…” 几次大开大合的来回之中,飞蓬时而绷紧腰肢夹紧性器,时而爽点被戳哭着软倒,很快便彻底失了力气,若非被一只手臂圈着,非得滑出重楼的怀抱不可。 见飞蓬如此,重楼用舌尖温柔舔舐耳廓,微微向后撤出。让飞蓬缓了片刻,他才用力托起腿弯将人抱起,重新扣进怀里往下按。 飞蓬失神的睁着眼睛,趴在重楼臂弯里喘息,发觉身下再次触及热乎乎圆滚滚的顶端,下意识猛打了一个寒颤,不假思索就蹬踹腿脚想跳出去。 “想跑?”重楼闷笑一声,扣住飞蓬的肩膀把人拖回来:“哪有你这样,自己吃饱就不顾了的?” 飞蓬这才想到重楼目前中药的窘境,甚至是被自己折腾期间一次都能射的无奈境遇,不禁羞赧瞪他一眼,却没有再逃避。一坐到底后,他抽了一口气,才想捂住发酸的小腹,便被重楼握住了玉茎。再之后,在重楼熟悉高超的技巧下,飞蓬又一次从里到外沦陷。 若有人在长廊里,大抵就能看见,叠在一起抱在一块的两个人影。处于上方的人一双长腿笔直,正坐在下方那人腰胯间。修长的双腿在颠动中根本无法站起,倒是双臂几次努力撑起,均被人用一双手臂圈住臂弯,扣在怀中重重颠簸,只能汗流浃背的狼狈摇头。 “嗯呐…轻点…轻点…唔哈…”飞蓬整个腰都是酥软无力的,只觉含吮着重楼性器的那处徜徉在欢愉海洋里,已快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意击打麻木了:“太深了…嗯啊…好酸…” 重楼把他圈在怀里,急喘着沉声笑道:“哪里酸?” “嗯呢…”飞蓬摇了摇头,又一次落下热泪,被重楼及时吻去。可他的泪水随着体内被粗硕火热的硬物深入浅出、永不疲乏的抽插,只越流越凶,浓重的鼻音配上呜咽,可怜可爱可口极了。 重楼伸手轻按飞蓬微鼓的腰腹:“这里酸吗?”他说着,握住疲软的玉茎搓揉,腰胯用力往上猛顶。 “!”飞蓬被插得张嘴发出无声尖叫,泪痕再次于脸上浮现,身下被服侍着射过好几次的硬物,只半软不硬的立着,再射不出来了,唯独身后承受着攫取的触感无比明晰。 重楼怜惜的掰过飞蓬的脸,深深吻着唇腔,但胯下越插越猛,像是发了疯一样鞭挞着深处早已顺服的rou壁。 一下、两下、三下……飞蓬后来就没数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狂风巨浪里被浇透的花草,没必要去数挨了几次雨水,那根本就数不清。 “飞蓬…”高潮来临之际,重楼把人压在那堆衣服上,双腿掰开到极致,让飞蓬亲眼看着。 那xue口软rou极具弹性,很有干劲的锁住粗硕狰狞的性器根部不停唆吸。直到rou刃猛然胀大一圈,捅的菊xue颤动、软rou乱颠却死死夹紧,才宣告这段抵死缠绵告一段落。 飞蓬清楚看见,也能清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完全承受了滚热精水的浇灌。 果不其然,大概是甬道被过高的温度刺激,不停收缩搐动,而里面又已经满了,便有几滴白浊艰难溢了出来。 如斯场景令重楼难以自抑的动了动腰,呢喃道:“鱼水之欢,你于我,如水对鱼。” “嗯…”情泪瞬间涌出眼眶,飞蓬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呻吟按捺不住的涌出喉口,连甬道都猛地缩紧了一下。 他看见,白浊在紧勒着性器的湿红xue口形成泡沫,又忽然间全碎了。只留下一点yin靡碎沫,在布满指印的腿根处,印上蜿蜒凌乱的水痕。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同样湿热紊乱的急促低喘声中,重楼倏然抬起飞蓬绯红汗湿的脸颊,认真说道:“所以,不要考虑太多,我会始终陪着你。” 并不意外自己心头那点愁绪被捕捉到,飞蓬努力平复着喘息。但他的目光有点空茫涣散,定定看着重楼。片刻后,飞蓬忽然笑了,声音有点沙哑:“不飞升出去看看?你有这个资质和机缘。”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唯独你让我独活,我不同意。”重楼跟着笑道:“生同衾,死同xue,没有你的世界,我可没兴趣。” 飞蓬无言以对,他心中有难言的欣然快慰,却也不乏愧疚心酸。 “飞蓬,你从来不是我的拖累。”重楼把人抱起拥在怀中,似笑非笑道:“若世间无你,我可绝没兴趣荡平武林祸患,还一片海晏河清。我只会造就一番霸业,却刚愎自用、不容置喙。你于我,是善之匙、恶之锁,乃世间之幸。”你放心让我一个人飞升,不怕我搅得世间乱象频生? 飞蓬本以为,自己应该反驳重楼的自负自傲。可瞧着那双燃亮的红眸和笃定的眼神,他竟半点质疑都没有。仿佛重楼生来就有掀起腥风血雨的能耐,不管在哪里。 “好。”最后的最后,飞蓬还是给了重楼一个承诺:“我们在一起,生死同往。” 重楼满意的笑了,像是被上了一道锁似的,将那抹邪肆收敛起来,重归了平日里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的体贴温柔。 飞蓬走出地宫时,已在重楼打来的山泉里洗过澡,换上了最开始放在地宫外围的干净衣服。他浑身清爽下了山,同重楼一道在最近的据点休息过夜,方踏上回程之途。 从此,魔瞳宫传承尽绝,西域和中原相安无事,民间往来繁多,乃盛世之始也。 值得一提的是,飞蓬寿终正寝后,重楼紧跟着便安排好后事,服毒入了棺木。一神一魔归位,站在虚空你看我、我看你,尴尬相笑。 “这算什么,怎么那么倒霉,就被江湖波及了?”重楼很是不解:“以我们的气运,应该一世平安才对。” 飞蓬深深看了重楼一眼:“人生总有意外吧。不过,我觉得这不是最重要的。”他牵住重楼的手,转瞬就出现在邪界最上层的寝室里,把人按在了床上。 “内力不够,体力不够,不能满足道侣,还真是抱歉。”飞蓬微笑道:“我现在就补给你,嗯?” 重楼:“……”他很识相的躺平了。 被折腾了好几天,重楼爬起来的时候,已没了之前的腰酸背痛。他迎着晨光抬头,便见飞蓬坐在桌边。 清香扑鼻的茶水煮好,辣味十足的汤水也盛了出来,而那双明亮湛蓝的眸子里盛满笑意,像是细碎的天际剪影,充盈着活力。 重楼无奈摇头,举杯细细品味,眉眼间也全是松软。 两人再次拥吻在一起时,恰有晨曦在云间洒下金色光晕,披在他们身上,温馨极了。 邪界外,九天和赤霄各自带着同伴们,三三两两散漫站着。约好的聚会时间到了,你们俩怎么还不开门,是不是又黏糊在一起,把我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