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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我。”“就算大哥信你,大哥是完颜氏子孙,临阵脱逃日后怎么有脸面对列祖列宗。”“……”李犇想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又觉得在古人那讲不通。“反正如果大哥是为了皇位一定要身先士卒,我就明确地告诉大哥,别想了,如果是为了别的,我无话可说。”“二弟怎么知道……”王正矩的关注点终于回到了正常。“我……掐指一算。”现在真不是和亲大哥解释什么是穿越,如何穿越的时候,说不定说到一半蒙军又打来了。“二弟,你可有图腾?”王正矩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抓住李犇的胳膊。“什么图腾?”王正矩扒开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膛,一个狼头刺青。“这便是。”“纹身?有一个啊,在腰上,你看看?”说着,李犇要掀袍子,往下拉裤子。“不可不可。”王正矩赶忙阻止李犇手上的动作。“你祖上并非临安之人吧?”“啊?我是东北的啊,就是东夏东辽那一带吧,具体我也搞不清楚。”一个纹身看出来自己不是南方人了?难道纹身已经和东北人形象紧密绑定在一起了?“二弟有图腾一事,且不可对外人讲,记住大哥的话。”王正矩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明琛。李犇顺着王正矩的视线,也看到了满满的小明。“他知道。”王正矩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二弟这预知能力他可知道?”“……”大哥,我不是巫婆,“知道。”“哦。”王正矩低头应了一声。“二弟切不可轻易登上金牛山,若要隐居再寻个去处。”“为啥?”李犇一听有点儿惊,小明心心念念的金牛山,换地方怎么能行。“金牛山有很多传说,二弟不知?”“不知道,说说。”李犇想起小明也提过,一下子兴趣被勾起来了。“金牛山所在之处曾是一个辉煌王朝的基址,金牛山被奉为神山,王朝被灭后,一直流传其正统后人为圣血后裔,唯有正统的血液浇灌才能触动山里地xue的机关。”“……”李犇彻底风中凌乱了,本来以为神展开到现在就差不多了,怎么剧情有点儿玄幻还有点儿神话故事。“大……大哥……地xue里有什么?”是四十二章经还是武穆遗书,或者大清龙脉?“不知,各国都在找这股传说中的正统血脉的传人,几十年都没动静,也没人打开过地xue,里面有什么自然不知道。”王正矩道。“那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是传说里那个什么熊猫血。”李犇眼神有点儿飘忽。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小明,想起小明前不久跟他卧谈的一些话。“报报报——蒙军又折返,此次来人大约十万。”王正矩扶着树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躺得东倒西歪的不到十万人,握起地上的大刀,“传令,准——备——迎——敌——”“大哥,大哥,眼下这情况我们真不适于硬拼,不如咱们跑吧,三十六计都跑为上呢,跟他们较什么劲。保存有生力量是关键。”李犇看了看这一地的伤兵残将,估计再来一次,又要折损到一大半,三十多万人短短半个月打到了不到十万,再不跑真要全军覆没了。王正矩有所犹豫。一个主帅说打容易,说跑难,一个“退”字便是承认自己败了,自己不行。“大哥,留得青山在啊。”李犇又劝了一句,这十万人的命弹指一挥间啊。“好,听二弟的,后退三十里。加速行军。”一声令下,躺着的,坐着的都相扶着起身,站好队伍,全速向前。李犇几人分别上了马和牛,甩开了鞭子跑,其实再跑也跑不了多快,后面都是步兵,前面骑马的跑得快一点儿后面就跟不上,二条腿怎么能跑上四条腿的。李犇回头看看跑得呼哧带喘的步兵,觉得甚可怜,马就那么多,都是当官的骑,很多受伤的兵都是咬牙跟着跑,不跟着队伍跑被蒙军抓了,也是一个死。什么优待战俘啥的,那时候都没有,抓到就是一个咔嚓。“还有二十多里就到三皇兄腹地。”王正矩把手放在眼睛上,看了看远方。“原地休息,探马速速送信给三皇兄,叫其派兵来接应。”十几万人就在原地休息。“直接去就完了呗,为啥还让人家来接?”李犇用手肘撞了下明琛。“再次试探三皇子,冒然过去,情况有变,便没有退路,三面包围一面堵死。让人带信,三皇子派不派人来则是一种表态。”明琛道。“……”本以为古人脑子直,其实更多弯弯绕绕。“纳齐,你胳膊怎么样了?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有打仗就躲起来么……”“没地方躲。”纳齐讷讷地回了一句。也对,说完李犇也意识到自己是无理辩三分了。正当李犇想找个话题掩饰下尴尬,蒙军进攻的号角又吹响了,追上来真是相当之快。不到十万的伤兵败将对抗蒙军二十万,情势空前不乐观。李犇、明琛、纳齐三人纷纷陷入苦战,敌众我寡的情况,不上也得上。李犇举着大刀见人过来就抡,抡死几个之后,便把砍人脑瓜子不当回事了,比切西瓜还顺手,能切脖子上一刀解决,绝不切胳膊费二遍事。打红了眼,便控制不住往前冲。忽然李犇从牛背上滚到地上,“二牛!”眼看着一刀砍在了二牛脖子的大动脉,血贱了一尺高。明琛听到李犇叫喊,骑着几乎染成了红色的白龙,奔了过来,把掉在地上的李犇拉到身前。“二牛!”李犇回头看已经倒在地上的二牛,陆陆续续有人从牛头上踩过。“别喊了……”明琛其它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对面一刀飞了过来,赶忙举刀相迎,把李犇死死护在怀里。一场恶战持续了近三个小时,蒙军才鸣金收兵。看着原地喘息的不到三万人,李犇觉得历史的结局就要来了。死的战马无数,三万人吃都吃不过来,一时间粮食的问题短暂解决了。中间架起了一口大锅,大锅边上有人在剥牛皮。李犇走得尽量远,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冲过去,把那些要吃二牛的孙子给用刀抡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任性,二牛已经死了,纵使留个全尸把它埋了,又能如何?情感上好过了,这样不合时宜的任性会给大哥带来什么?别人的马死了都能吃,为什么他的牛就要埋?军心不稳的时候搞特权主义,一个不小心就造成兵变。何况兵士们吃马rou吃腻了,那种两眼腥红要换个口味儿的行动力,恐怕王正矩出面也拦不住。明琛跟在李犇身后坐在了草丛里,“聚散有时,想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