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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礼敬有加。”“还有,刘先生脾气执拗,不一定会愿意。”张文修担忧道。“读刘先生的诗词,虽然狂放不羁,却脱不了名利之心,想来不是个不注重功业的人。好生劝慰一番,刘先生定然是肯的。”“是。这些事下官着手来办,大人可还有别的吩咐?”我略微一想:“快要过冬了,哪有人愿意天寒地冻地离乡背井来陇州?求贤令的事情明年开春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叫守城的士兵打起精神,防止那些有野心的胡人部落来掠劫。”“自从镇国将军大捷之后,黄金家族首领扎布身死,扎布的几个儿子争权,胡人部落已经四分五裂,此刻又没有恢复过来,威胁不大。”张文修从容道。“嗯,”我笑道:“提醒一下守城的夏将军就好。今冬先把户籍都登记造册,再盖些像样的房子,明年那些士子来了可以住,对了,可以去帮帮百姓修补房屋,汉人胡人都要。”“是,下官告退了。”“我送先生。”送张文修到门口,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又客套了几句,我赶紧回屋。“小乙,越来越冷了。”我搓了搓肩膀坐到书案前。小乙从柜子里拿出棉袍给我披上,笑道:“公子放心,炭炉已经给你备好了,公子只要冬天不出去,就不会冷了。”“不去不去,让张文修他们去做吧。”我理直气壮地推卸责任。小乙笑一声:“公子最爱躲懒。刚才听公子和若采先生说什么刘先生,是谁啊?”“刘先生你不知道倒也正常,是先帝时候的名臣,后来因为上书直谏获罪流放。刘先生是扬州有名的狂生,读书人大多钦佩他的风骨。”小乙一吐舌:“都先帝时期了,那岂不是年纪很大了?而且怎么会在陇州呢?”“刘先生恐怕七十好几了。陇州有一些是迁过来的获罪之人,大概刘先生就在其中吧,真是老天爷也帮我。”我心情大好,反正事情都交代好了,我乐得清闲,最近托人从邻近的几个州买了些书回来还没看呢。在房里窝到了冬至。一大早翠儿就换了身新衣裳,和小乙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给了翠儿半天假,让她回去和家人过节,我拉着小乙上城楼看看。“新盖的学堂就在那里,要不了多久要收学生了。”小乙不管旁边还有站岗的士兵,执意把我的手捂在胸前。我看着城里家家户户房顶上升起的炊烟,感受到了过节的气氛,心里觉得喜悦。“住在城里的胡人,也有过冬至呢。伍长大哥跟我说的。”小乙得意道。这小子没事就爱往军营跑,跟那些士兵都混熟了。我望着远远的地方出神。“公子想京城了吗?”“……”“今年冬至,皇上要亲自去南郊祭天的,肯定比上次好看。上次我跟公子说起,龙将军听见了,还说今年带我们去大庆殿看看,说不定还能带我们去御街呢!”小乙兴奋地说。“他那时哄你,按规矩满朝文武都要跟去祭天的,他哪有空闲带我们玩?”我淡淡道。脑海里却不自觉浮现出他龙马金鞍锦袍玉带的样子,他现在,正在陪着皇上祭天吧。“反正龙将军从来都不守规矩,但是肯定守承诺的,既然答应了一定做得到。”小乙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以后也不是看不到,等我位极人臣的时候。”我笑道。小乙一撇嘴道:“那还是算了,我一点都不想公子做官,这几个月我都怕公子累病了。反正仪仗里的大象和金吾将军我都见过了,指南车啊那些新奇玩意儿我也都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眉宇间却大有不舍之色。我心里一暖,笑道:“不做官了,我带你游遍天下,我去过的地方都带你去一次,好不好?”“最后我们回江夏,公子不是说在江夏买了几亩田么,就不愁饿死了。”小乙眼带期待。想到这样的日子,一直和这么好的弟弟一起生活,游山玩水,我心里也不禁雀跃。第21章三月份的时候,我向邻近州县发榜招贤,至于来的哪些是人才,哪些是庸才,都交给张文修去分辨,职务的安置也都交给他,我只是跟他说,要是有学问好但是不通政务的,不如高薪留下,在学堂当个先生。张文修顿时脸色有些窘迫。“若采先生怎么了?”我好奇地看着他。“大人……”“若是有什么难处,先生尽管跟我说。”“大人,没钱。”张若采为难道。“啊?”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修葺房屋、聘请先生,还有这些贫寒士子来任职,也是要给薪俸的,恕下官直言,府库里穷得叮当响,拿不出一个铜钱了。”我呐呐道:“朝廷没拨银子?”张文修苦笑道:“拨是拨了,只有军饷和官员的俸禄,再多就没有了。这几日新上任的主簿沈未名大人急得团团转,差点就想要去和胡人做买卖,再转手卖给皮货铺赚银子了!”“此事万万不可,你叫沈大人再等等。你们继续安排事务吧,要有条不紊,银子的事情,我,我想想办法。”我无力挥挥手。回到官邸,我回屋仰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我哪有什么办法去弄银子,我只是个读书人,以前没饿死自己就不错了。想不到陇州已经穷到这个地步。我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有些烦闷,在屋里踱来踱去,突然想起了自己带来的银子,赶紧打开柜子抱出来。“公子你在做什么?”小乙端茶进来,疑惑地看着我。“数银子。”我拨弄着桌上白花花的银两。小乙扑哧一笑:“公子平日从不管这些,今天怎么了?我来告诉公子就好,在京城给琮儿留了五百两,还有马车和一路上的打点,咱们还剩四千二百五十四两,零三十个铜钱。自从来了陇州,公子的月俸不多,加上喝药的钱每个月正好花完。”我重重叹一口气:“小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缺过钱。以前是缺安身立命的小钱,现在缺治理一州的大钱,四千两银子或许能解燃眉之急,可是后面怎么办呢?”“陇州的事为何用公子的钱?朝廷不给吗?”小乙疑道。我苦笑一声:“我当初求皇上免了陇州三年赋税,皇上就不再给我多余的钱了。难道皇上逼我向百姓收税不成?”小乙过来捏捏我的手:“公子,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你不要烦了,叫张文修他们去想吧。”我被他逗笑了:“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能推给他?他既然办不了,那就是我的责任了。”小乙不再说话,静静陪着我。“公子,外面有人求